第31章 一墙之隔
陈婶子一听姜离愿意收下陈蓉那是千恩万谢，可陈蓉却是犯了难。
看出了陈蓉脸上有些不太情愿的神色，姜离询问道“蓉娘？怎么了，可是不愿？”
陈蓉生怕姜离以为她是不愿意跟她走急着摇头。
姜离知道她是误会了，陈蓉以为姜离是在责问她，但是姜离只是随意一问因此尽量放柔了语气说道“蓉娘，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就是，我也不会做那等强人所难之事，要是你有什么难处，也只管说出来就是了。”
陈婶子在一旁抢着说道“能跟在姑娘的身边伺候着，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哪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陈蓉有些犹豫不决，思索许久之后才试探地开口说道“我也并非不愿意跟着姑娘，我知道姑娘能愿意收留我，也是我的福气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只管说吧。”姜离示意陈蓉接着说，不用有所顾虑。
“我阿爹本身就瘫在了床上，现在我阿娘腿脚也不便，我要是走了就怕没人照顾我阿娘了。”陈蓉站在陈婶子的身边不舍地望着她。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陈婶子一把推开自己的女儿“家里的事哪用得着你操心，我只是摔了一条腿，杵着拐不是一样也能下地吗。”
“阿娘”陈蓉还想开口。
陈婶子又抢着说道“蓉娘听话，跟着姑娘走，别操心这些。”
“陈婶子。”姜离出声打断了母女二人的争执“这样吧，先让蓉娘在家照顾你，等你腿好了，再让她过来跟着我如何。”
陈婶子知道姜离是在为她们考虑立马就拉着女儿要向姜离行礼道谢。
姜离赶在她们弯腰之前扶起了她们“陈婶子，你先安心养病就是，什么时候好了什么时候再把蓉娘送过来就是，那今日我们就先不打扰了，先行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以后尽管告诉我便是。”
陈婶子和蓉娘也知道姜离和姜燕九还有正事要干便将她们送至了院门外，陈婶子还想再送，姜离却拒绝了。
“婶子，你腿脚不便，赶快回去休息着吧，不必再送了。”姜离让陈婶子母女回去后就带着姜燕九和王景回去了。
想着今日出了陈婶子这一桩事也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姜离索性就和姜燕九直接回了府，把田地上的事都交给了王景。
“今日你治了陈婶子的腿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姜离在回府的轿子上对着姜燕九说道。
“以前闲时看过几本医书，学了不少的东西。”姜燕九没有谦虚“小妹自觉医术尚可因此才愿开家医馆以济世人。”
姜离默许地点了点头，经过今天陈婶子一事，她也相信姜燕九有几分能力“是啊，田地也买了，开医馆的事也该是提上日程了。”
“小妹这几日在幽州城也发现了不少东西。”姜燕九开口道“虽然幽州流民不少，可是那些富豪乡绅倒是生活的不错。”
姜离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因此姜燕九一开口她就跟着说道“确实是如此，我看幽州城中的酒楼铺子等也不少，有些富贵人家也是穿金戴银的。”
“只不过到底都是少数人罢了。”姜燕九叹了口气。
富贵的生活那都是少数人罢了，幽州大部分的人都是要为了生计发愁，就是生了病也没钱去看大夫。
“不过我看那个林知州倒是挺节俭的，就连他的两个女儿也是穿着朴素。”姜燕九想起那天去知州府用晚膳就随口提了一句。
“就是有钱在这种流民四窜的时期他也不敢太过招摇啊，不像那些商贾人家不需功名官声可以不用太过低调。”姜离没有以林知州的吃穿用度去评判，毕竟官场上的弯弯绕绕可多着呢。
一路上姜离也是在和姜燕九商量开医馆的事，等回了府，巧的是在姜离和姜燕九刚到的时候，姜澄也刚好乘着轿子到了门口。
“你瞧瞧你，身上弄的乱糟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姜澄一看到姜离裙摆的泥污气就不打一处来。
“还带着你妹妹瞎胡闹。”姜澄看着姜燕九也跟姜离一样全身弄得是泥，火气又大了几分。
“尚书大人何事又开始大动肝火？”楚照煜骑着马在姜澄旁边停下。
他本是刚好要回府谁知正好遇上了这么一幕。
姜澄知道楚照煜肯定又会帮姜离，虽然他不知道楚照煜这么做的原因，但他每次都会帮。
姜澄也不想自己去找不痛快，就想把此事揭过“无事，下官是在催促两个女儿快些回府。”
楚照煜也并非是要跟姜澄对着干，看到无事以后便也自行回府了。
最近他们二人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姜澄进府后着急忙慌地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又跑出去了。
晚饭后，姜离和姜燕九坐在院中商量着开医馆。
画烛过来给她们倒了杯水就安静地站在姜离的身后。
“画烛，坐啊。”姜燕九自己坐着的时候一看到别人站着就浑身不自在。
画烛愣在原地不敢动。
姜离也朝她招手道“坐吧。”
“这丫头啊，平日里我让她别在意那么多规矩她也是不听。”姜离无奈地摇头。
“可是姑娘，奴怎么能和姑娘同坐呢……”画烛呆在原地不动，以前姜离也没少让她跟着一起坐下吃饭。
可是以前在尚书府的那个偏院里只有她和姜离两个人自然是可以少些规矩，可现在姜燕九也在她自然是不能逾矩。
“画烛，我早就说过了，你自小跟着我，我也是一直把你当作我妹妹看的。”姜离认真地盯着画烛。
“姑娘……”画烛鼻子一酸。
“好了好了，你站着我挺不自在的。”姜燕九直接站起身来把画烛按到了凳子上“嗯……就这样，坐着别动。”
“多谢三姑娘。”画烛声音细若蚊足，姜燕九这几日性情大变，她还是不太能适应。
“阿离！”院子里不知何处传来的声音。
姜离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才发现是在楚照煜坐在了墙头上朝她招手。
两个府邸就隔了一个墙，楚照煜是听到了姜离她们在院子里的谈论声才窜上了墙头。
“楚将军。”姜离也起身朝他那里走去。
“方便让我进来吗？”楚照煜指着院子里说道。
“当然。”姜离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