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溺水
姜离自然是看不到后方姜燕九拿出的匕首，只不过当那把匕首朝她刺来时，她的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当姜燕九握着匕首将要朝姜离的后颈上刺去时。
姜离忽然侧了下身，姜燕九的匕首落了个空。
黑夜之下，月色照在匕首之上，那泛着寒光，明晃晃的刀刃显得异常的刺眼。
姜燕九见到自己扑了个空，反应还算快立马侧挥着匕首重新刺向姜离。
鲜血顺着刀尖不断流下。
但刺破的不是姜离的脖颈，当姜离看着匕首朝自己挥来的时候，她徒手抓住了刀刃。
姜燕九想要把匕首抽回来，可姜离的手在刀刃上握着紧紧的，不管姜燕九怎么使力都纹丝不动。
“为什么？”姜离喉咙有些干涩，她刚才本可以躲开这匕首的，可她却选择了直接握住刀刃，让姜燕九直面于她。
她想不明白，姜燕九为何要如此，为何把两人都逼上了绝路。
“姜阿离，我讨厌你！”
“我知道，可我不明白。”
“你抢我的东西，凭什么你生下来就是嫡女，明明你母亲都不应该进尚书府的门。你和你母亲一样讨厌，一样都赖在尚书府。还有，你凭什么抢楚将军，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他？”
“姜阿离，凭你这样的人凭什么是嫡女呢？”
“可姜婉也是嫡女。”姜离想不明白为何姜燕九只抓着她一个不放。
姜燕九阴沉着个脸，狠意不减“那又怎样，你先走一步，她也很快就会下来陪你。”
“哈哈。”姜离此时嗤笑着出了声。
“你笑什么，你闭嘴，姜阿离，我讨厌你笑，你给我闭嘴。”
“姜燕九，我真是低看了你，我以为你巴结王氏只是为了能过继在她名下得个嫡女的名头，我以为你是真心巴结姜婉，没想到啊，你的野心远比我想得还要大，你真是心比天高。”
“那么，姜燕九，你是真的喜欢楚照煜吗？”姜离怀疑以姜燕九的性格八成是看上了他那将军的名头“如果他不是个将军，你还会喜欢他吗？”
“当然不会。”反正路已经走死了，今夜，姜离和她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因此她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果然如此，姜离笑得更大声了。
像姜燕九这样的人不会真心去爱任何一个人，她只爱她自己。
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弃亲娘，奉嫡母，侍权贵。
她喜欢楚照煜，更喜欢他是个将军，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恰巧又是个玉树临风少年郎，这才使得姜燕九乱了方寸。
“我说了姜阿离，你不准笑！我讨厌你笑，明明你应该害怕才对，你凭什么笑！”
“姜阿离，从小到大，我都讨厌你，明明日子过得那么惨，尚书府内人人弃之，可你凭什么能不在意，凭什么依旧如故。”
“姜阿离，小时候我欺负你，你应该跪着向我求饶，你怎么能反抗呢，就像现在，你应该害怕啊，你怎么能笑呢！”
原来如此，姜离已经知道为何姜燕九如此讨厌她了，她不但恨她嫡女的身份，恨楚照煜对她另眼相看，更恨为何她明明过得不如她，却能依旧站在阳光之下，依旧故我，依旧不屈。
其实姜离和姜燕九一样，都觉得自己这辈子不该如此，她们都觉得自己应该活得更好，活得精彩。
目的相似，想法和做法却大相径庭，姜离想堂堂正正地靠着自己的能力去争取。
可姜燕九却用那些阴毒的手段，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心只想往上爬。
“你已经过得很好了，姜燕九，你为什么不满足呢？你是赵姨娘所出，她是个温柔的人，尽管你对她总是发着脾气，可她还是对你很好，生怕你冷着饿着了。”
“还有你的胞妹姜芸，什么都以你为先，你现在又过继到了王氏门下，挂了个嫡女的名头，姜燕九，何必不满足了呢？”
姜离的话让姜燕九神色有几分松动，但很快就又被一抹狠色所取代“事已至此，今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日，姜离若是不死，她想杀人之事若是一败露，那死的便是她自己了，姜燕九不得不放手一搏。
姜燕九见匕首是抽不回来了，索性松了手，拽着姜离一起到了河岸旁。
可惜她力气太小，要想徒手把姜离推到河中去也不大可能。
两人歪歪扭扭地身影在河边僵持着。姜燕九本想是趁着姜离不注意直接把她推下去或者用匕首解决她再抛尸河中，反正河流湍急，找不到尸首也是常事。
可她没料到姜离竟然躲过了匕首。
她背后是长眼睛了吗？姜燕九想不明白她明明是在背后偷袭的，为何姜离还能躲过去。
但是现在以这种情况看来，想直接把她推下去是不大可能了于是心中便又生了一计。
“救命啊！救命啊！”姜燕九站在河边朝着营地的方向大喊着。
此地离营地算不上多远，更何况营地中有人值守，专门注意外面的风吹草动。
姜燕九这撕心裂肺地一叫便立刻引起了营地中的人的注意。
顿时便有人拿着火把过来查探情况。
姜燕九见时机已到便拉着姜离一起往河里面跳去。
这一下子猛地一拉，姜离失了重心，脚下一个不稳便被姜燕九带着一起掉入了河中。
夜色昏暗，拿着火把赶来的几个士兵到了河岸前也只能看到模糊的两个身影。
一直大喊救命的姜燕九在河里不断地扑腾着。
岸上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要先救人。
此时姜澄和楚照煜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一见这场面，姜澄连忙喊着救人。
“楚将军，救救小女燕九吧。”姜澄连忙向楚照煜请求道。
楚照煜只是扫了姜澄一眼，见到姜离也在河里不作犹豫便急着跳了下去。
“楚将军，救救我……”姜燕九已经呛了不少的水了，见到楚照煜跳下来急忙冲他喊道。
可楚照煜径直绕过了她去找救姜离。
站在岸上的姜澄看到姜燕九在水里挣扎也是焦急不已，连忙喊着那些侍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