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威严禁止
颜改也不掩盖了,詹姆士不过是个连战斗都没经历过的少爷,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卡捷琳娜和瓦列里作壁上观,贝丽想去组织,思索几下,她扭了过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颜改追上了詹姆士,那股孤傲的气势渐渐攀升,他喉咙震动,讥诮的目光注视着詹姆士,黑暗中的影子化作一根垂下的吊绳,悬挂在詹姆士的脖颈前。
他紧张的不知所措,跟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颜改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是詹姆士詹姆士眼里的鄙夷确确实实存在。詹姆士似乎不觉得这很冒犯,这才是让颜改火大的地方。
詹姆士的潜意识里,他就在鄙视着,颜改嘴角忍不住上扬,笑意不达眼底,“詹姆士同志,希望接下来的几天里,你能过的很愉快。”
他明明是在笑着,那眼神阴狠,像是狰狞着探出毒牙的蛇。
那是警告。
詹姆士从那种胆战心惊中走开,不禁怒火中烧,他看清了,颜改的眼神是一片空洞,仿佛眼前空无一人。更多的是颜改那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气质,不动声色的威严。
举手投足间是对他的漠视,颜改笑眯眯着说:“来了,我们就该好好招待你。”
来自上一级的威压,詹姆士不自觉弯了腰,他突然像是梦中惊醒,冷汗直冒,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父亲是高官,从来没人能这么对他!
“你!怎么敢?”他暴怒,不管不顾地发起火来,贝丽眼见不对,一个箭步冲上前,她挽着詹姆士的胳膊,暗暗使力,力道大的几乎可以扭断他的胳膊。
詹姆士吃痛,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些许,他吓得不轻,这里可不是米国,他的父亲无论在米国多么位高权重,手也伸不到华夏来。
“很抱歉,你看,我说过了他是个二十岁的叛逆期。”贝丽烦透了这没有脑子的詹姆士,但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住颜改,这次合作不容一点错误。
“他这来的有点晚啊。”
“是啊,真的很神奇。”
詹姆士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但他的气焰被打压下去,连个火苗都生不起来了。他甚至有些后怕,万一这次合作因为他失败,那么不止是他,他的父亲也会掉下来。
他打了个寒颤,这是最好的结局,到时候不止是失去原有的地位那么简单,作为圈子里的人,詹姆士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多么残忍。
虽然自己平时用这些手段对付别人时很快乐,但是这些手段对付自己,怎么可能,他绝对不要。
颜改愉悦地看着詹姆士的脸从墙一样惨白变得通红,红了又绿,他更乐了。
他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殷勤的带路者。他知道那些地方不能去,那些地方可以去。此次的会议太过重要了,所以位置定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每个国家只可以出席三人,包括华夏。
因为来自人类自身的威胁,灵魂自由在各国内部有不少人,不妨有些人知道消息,为了确保会议能安全进行下去。武装力量达到最高。
至于詹姆士的想法,颜改只会嗤之以鼻,因为这点小事会议会终止,他太把自己看得起了。就算是他死在这里也不会影响会议正常进行。
因为这次的事太重要了,大概明天,不,今天开始,世界格局将天翻地覆。
颜改把人带到了地方就走了,他不参与,参与的是姜怀玉和单时华。他要去找个地方静静等待,等待一个板上钉钉的结果。
“你怎么没去?”一个猫眼男孩,清瘦和少年气,是乐正鹿竹,他三年内几乎没什么变化,介于成熟和少年之间,很是朦胧的感觉。
“我去干吗?当这个会议要开始的时候,其实结果什么都已经订好了。”
“哦,原来如此。”乐正鹿竹眼珠灵活,他蹭了过去,“好久不见啊,哥。”
“怎么陈一不在你旁边?他上哪里了?”陈一和鹿竹这些年里总是如影随形,同进同出,颜改有时怀疑他俩晚上睡一个被窝。“我看你和他呆的时间长了,他都把你给传染了,你都越来越像他了。”
“哪里像了,我是阳光少年好吧,他那是颓废宅。他已经进入会议大厅了。”乐正鹿竹摇头晃脑,走路歪着走。颜改走在他身后,看着他细白的脖颈上一道肉眼可见的细长的疤痕,从左耳根延伸至脖颈。
乐正鹿竹在一年前的一次作战中,由于链接装置断裂,导致他被甩了出去,险些被切断脖子。
乐正鹿竹眼疾手快,扳住了固定器,最后只有这一道疤。这次事故之后所有的机甲重新修改,链接装置更加固定,绝不会让驾驶员脱离。
乐正鹿竹留意到颜改的目光,他大咧咧地笑:“哥,没什么,都好多久了,我就是个留疤体质,要是你们早就连条缝都看不见了。”
颜改心疼地闭上了眼,他无法想象任何一个人的离开。
乐正鹿竹从来不会无聊,他会自己玩自己。见颜改不搭理自己,他也不去热脸贴冷屁股,自己玩去。
听着乐正鹿竹欢呼雀跃,颜改嘴角微微翘起,他悄悄闭上房门。
基地内部有一片人工花园,据说是为了研究怎么在地底种植作物,花园就是其中的一个实验田,不是多么重要的,纯粹是给新人联手。
里面种的是一些娇贵名贵的话,按他们的话说,这些娇花都能活,没道理粮食活不了。结果精细伺候的粮食没活,全枯萎了,只有这些无人照看的娇花还活着。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
花没拔,全体成员投票,决定把这些花留在这里。这些漂亮的活泼生长的花让他们能看到一些生机,科技世界里的生命。
颜改来这里是因为收到了师倾川的消息,师倾川悠闲地坐在石凳上。亮如星子的眼眸,乌黑柔顺的发披到肩头,气质如同冷调的檀香,精致的五官。他正因为颜改的到来展露出温柔的笑。
“我又写了新的,你看看。”师倾川喜欢用纸笔记录下一些值得的事。他总觉得一直用光屏,终究会失去灵感,所以他坚持使用用笔手写的方式。
颜改蹲坐在一旁,结果磨砂一样的纸,他微微低着头,漆黑的睫羽遮盖住他深邃的眼,看上去平静和淡然。
颜改足足看了二十分钟,他不断品味琢磨,“你写的很好,我觉得改动了很多。感情似乎不一样了,更加激昂。”
师倾川苦恼道:“我做了那么多首歌,怎么这一首怎么写不好。每一次我想终于写好了,可是下一次我又有了新的感受,不断修改又不满意。”
“慢慢来,有时不要那么急。”颜改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己知道怎么写最好。”
“最简单最纯粹的往往越能往人们心里去。”
会议大厅里,姜怀玉和单时华正襟危坐,人们正在激烈的讨论,姜怀玉和单时华早已知道了会议的结果,会议不过是走个流程罢了。
“很多国家不愿意,但米国把他们压了下去。”单时华说:“到最后他们还是不愿意联合起来。”
姜怀玉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嘴里说着不近人情的话:“他们其实知道不管怎样,结果早已订下,只不过还想挣扎。”
“强权可以不顾他们的意愿把他们拖进来,但是他们不得不跟着走。这就是阶级,如果在场的所有国家都没有强权的存在,所有国家都一样,一样强大,那这场会议永远没有结束那天。”
“他们在吵,是为了利益,能源需要从很多小国中抽取,而他们本国没有能力制造机甲,换句话说他们要自己把自己的钱给别人,东西还不是自己的。富人更富,穷人更穷才是现实。”
单时华环顾一圈,发现只有一些小国还在争吵,他心里默默叹气,这就是弱小的代价,弱小的人的威胁在强大的人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时华,我们必须要强大,我们处在世界目光的中心,一举一动都必须要深思熟路,只要走错一步可能就是无丈深渊。”
乌拉国的一个官员可能是觉得太吵了,他拍案而起,声音震耳欲聋,“停止争吵!我们参加的不是辩论赛,对方也不是敌人!”
“我们是盟友!”
“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为了人类,联合!”
姜怀玉站起身来,她就像是一把利剑,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各位,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一件事。人类是否该联合在一起。”
“大敌当前,我们应该去联合起来抵抗外敌,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事,是全人类的事。”
她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一个人的力量远远不够,一只蚂蚁不可怕,你会忽略它,你可以踩死它,但是一群蚂蚁,你是否会像对待一只蚂蚁那样无所顾忌。”
“个人的力量太小了,人类全体的力量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一个小国的人站了起来,单时华知道他,他所在的国家国土面积小,偏偏有这巨大的能源储备量。“我支持,我的国家支持,这时候不要纠结国与国,不要纠结人与人,这是我们共同的灾难,我们愿倾尽全力支持。”
“我支持!”
“我代表我国投一票赞成。”
“我支持!”
……
一声声来自世界各地,口音不同,语言不通的话语,却透露着一种激情,这些大人们居然像热血的青少年一样,简单直白,那么纯朴。
人类命运交织在一起,到最后关头,所有人都会忘记隔阂,那将是人类最团结的时刻。
“团结起来,为了全人类。”
人是群体动物,
他们最可怕最恶劣最是贪心,
但最后一刻,
他们会忘记所有,
因为此刻他们忘了自己,
只记得人类不是一个人,
而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