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青春疼痛的狗血
晚上睡在顾涵的床上，半夜实在憋不住尿，起床的时候，狠狠地摔了一跤，一则差点没把顾涵的肋骨踩断，二则磕到他的脑袋，她自己下巴都快脱臼，第二天连嘴都长不开。
真是不知道她是来疗伤还是添伤的。
忍着疼忍着尴尬，解决完生理问题，江瑟半夜许了个生日愿望，一定要快点好起来，离开他家。
第二天，吃完早饭，顾涵替她去给学生上课。自己又因为一夜没睡，竟迷迷糊糊一觉睡到了下午。
在这样的三伏天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江瑟已经受够了，下午发现使劲睁开眼睛能看见以后，江瑟真有种重生的快感。
顾瑶的撞车事情之后，没有人再找过她，也没有人想花钱找她顶罪，所以江瑟猜测，此事，顾涵与受害人打成了和解，事情被他解决了。
总之，江瑟的日子又恢复到原先的样子。
暑假马上结束。可她离目标的五千块钱，还差一千。
不算多，两个月的生活费。
江瑟决定和爸爸打电话，想一次要两个月的生活费。
爸爸听后犹豫了一会儿，竟什么话都没说，不一会儿就给她卡上打了一千块。
江瑟用atm机查询的时候，盯着余额，心情很复杂。她忍不住想要是暑假前直接向父亲要钱，是不是也会这么痛快。但很可惜，这只是一个念头而已，刚是个火苗就被她掐灭了。
待会儿报名把钱交了，还是想想这两个月身无分文，怎么捱过去吧。
江瑟是个认真的人，报了既然决定修双学位，再加上工科的课程本来就很重。她根本没有时间做家教和打工赚钱。既然如此，只能规划怎么用手里不到二十人民币的生活费，过两个月。
大二开始的两个月，江瑟摸清了各个食堂的免费汤和哪些可以无限加米饭的地方。
免费汤和3毛钱一份米饭的组合她整整吃了两个月，偶尔室友看不过去会给她送咸鱼或者辣酱这些特产，这一点她一直记在心里。
江瑟每天忙地脚不沾地，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不然就是在宿舍看书，准备作业，日子倒也过的很快。
不久，江瑟又一次遇见了顾瑶。
准确的说，是顾瑶来找她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她难得没有化妆，头发乱糟糟，眼睛有些肿，像是哭过，还没入秋的天里，特意穿了件大外套，抱着胳膊，怕是让人看她，故意用头发挡住大半个脸，看起来很颓废，和平时神采奕奕，骄傲自负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江瑟看见顾瑶本能想躲，可看她这个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顾瑶闪闪烁烁地要将她拉到宾馆的房间，关上门才开口说话。
“江瑟，我有麻烦了”
江瑟没说话。
“我…我怀孕了…”
“怀孕？！！”江瑟惊讶地看着她，想通过她的表情确定她是不是在开玩笑，然而这只是徒劳。
年少时意外怀孕，堕胎这种青春疼痛文学都写烂的梗竟然真的会发生在她身边人的身上。
这种事，她更好奇，为什么要找她。
一个念头闪现在江瑟的脑海，让她打了个冷颤。
难道是骆忆青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江瑟就忍不住发抖。不可能，不可能，骆忆青努力上进又有理想有抱负，不会是这种人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欢顾瑶。这一点，江瑟就是这么没来由地笃定。
“你怎么确定你怀孕了？”江瑟只想先确定事实。
“我用验孕棒测的”
“那个不一定准的，我嫂子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得到医院验血的结果才准确”
顾瑶眼睛都亮了，“真的吗？”她一把拉住江瑟，“你陪我去吧”
这种事…江瑟有点排斥，不想掺和。
“这么私密的隐私，你为什么要找我？你可以找你哥，或者找你的好朋友”
她说的很明白了，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陪你做这种事。
“可我不能找他们”，顾瑶低下头，“因为，我知道，如果找你，你不会责备我，也不会瞧不起我”
就是说她圣母呗，可我不是！
“做了检查很简单，挂个妇科，然后抽一管血，等一到两个小时，结果就出来了”
江瑟拿出陪嫂子产检的经验告诉她。
“我能感觉到！”她突然说，“我想打掉”
打掉！人流，无痛人流。这种公交，路边电线杆子上小广告经常光顾的内容字眼不停地蹦出来，刺激着江瑟的神经。
毕竟是一条生命，江瑟也只是个没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妇女有生育自由权，你可以自己决定。但我还是建议你，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现在就去医院挂个号检查一下，再做决定”
“你陪我吧”她眼睛有些湿润，这这句有恳求的意思。“你陪我吧”她再次坚持。
同为女生，如果是她自己，也会慌吧。
“行”江瑟看她憔悴的样子，有些不忍，怕她知道结果承受不住“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再去”
结果出来了。
是江瑟取得化验单，顾瑶不敢看，化验单上显示的是一个数值，但江瑟看到了加号，知道这是确诊怀孕了，但她还是假装不懂，拉着顾瑶找医生看。
医生的话，江瑟都记住了，但她看顾瑶确是全程懵，估计什么也没听进去，两个人便一路沉默地离开了。
“我要打掉，我还年轻，要是大着肚子，同学和朋友还有亲戚会怎么看我？”
“人流不是做个双眼皮那么简单的，而且你都已经三个月了，都已经成型，你要做风险特别大，可能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
“你要让我成为别人的笑柄吗？”
“我是在为你的身体着想，你随便查一下，那种人流的时候大出血或者终身不孕不育，或者因为手术拿掉子宫的新闻多的是！”
大概是江瑟的吓唬起了效果，顾瑶不喊了，“那我该怎么办？”
“都这种时候了，你问问你哥吧！”
一提到顾涵，顾瑶彻底破防，“哇呜呜呜～～～我不想告诉他，从小到大，我就没有一件事能做好，呜呜呜…”
江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等她哭完。然后分开。
有了这样的事，江瑟也有些心神不宁，心里不停地预演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该怎么办？可以想见，这样的事，发生在顾瑶身上最多就是丢脸，可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是毁灭性的，这只会意味着，她通过十几年的努力好不容易从泥坑里爬出来，刚刚站起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便有被人拽了回去…
除此以外，她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到底和骆忆青有没有关系。
晚上，江瑟不到九点守在电脑旁，等着骆忆青上线，打开□□没多久，骆忆青便找她聊天。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你不去图书馆了？”
“突然想休息一天”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有些累吧。听说今天晚上有流星，我打算去操场守着”
“好啊，我陪你，不见不散！”
说完便掉线了。
且不说，今晚是不是真的有流星他都不带查一下的，这么天马行空的想法。他立刻就答应，还立刻就做了？
感觉有些不真实，站起来看了看室友们，问她们要不要一起看流星。
然而她们要么在和男朋友煲电话粥，要么兴致缺缺，怕熬夜等了许久看不到。
江瑟只好拿上手机便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