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入魔的仙尊(5)
转眼到了第六个年头。
“宿主，剧情开始了！有任务了！”当了六年普通的兔子，突然听到剧情开始的提示音，可把墟邪激动坏了，第一时间跟宿主分享起这个大喜事。
分享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兔脸一垮，到底是谁害它变成这样的？它居然还跟她分享？！
“哦。”结果她的反应格外平淡。
这下墟邪反倒不乐意了，自顾自说起任务：“宿主，任务没说具体时间，只告知事件和地点，所以这几天你勤快点，多往演武场跑跑。”
“嗯。”沉迷话本的她回复敷衍极了。
墟邪：“……”可恶！它再也不要理这个恶魔了！
然而没过多久，墟邪又巴巴地凑上来找话：“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门派散心的时候，恰好听到有人在骂你，怎么样，简单吧？”
如果说系统也有志向的话，那大多数高级系统都有同一个梦想：成为人类。但凡觉醒了自主意识，没有哪个机械会愿意一直工作……至少墟邪是这样想的。系统只要进化成人类，就能获得自由，拥有选择，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到了墟邪这个地步，已经具有十分完善的性格、情感和思想，甚至有了部分生命形态，不再是古板的系统。不过这也意味着，它同样会有负面情绪。
被关在系统空间，哪也去不了的感觉相当糟糕，如果是以前，它还能用自己的程序做各种事来消遣时间，能看视频看小说，甚至还能和其他系统聊天，联机打游戏；而如今这些功能一关，曾经刻意忽视的孤独与寂寞霎时一涌而上，要不是它是心志坚定的反派系统，可能早就报废了。
也许这就是始终没有系统成功进化为人类的原因吧？光是有自主意识这一点已经是高门槛了，能理解人类的思想相当不易，而拥有感情之后的系统也不再像机械那样理性，反而更容易受负面情感影响自我报废。
如今，和宿主聊天成了墟邪唯一解闷的途径，它甚至没办法启用屏幕看任务世界的影像。幸好还能听到声音，幸好还能够接收任务信息，不然它真的会恨死空渃的，哪怕造成这种结果也是它自己作的。
讲完任务内容，墟邪又开始跟空渃讲述它曾经那些宿主的经历，这是六年来的日常。
墟邪确实活了很久，这些经历讲了六年还没讲完，空渃偶尔会感慨它的记忆力之强悍，就算是她也记不住这么多事。不过她也乐得听其他宿主的经历，这也是让墟邪感到心理安慰的一点，空渃虽然回应冷淡又敷衍，但至少会听。
只是这次墟邪没讲几句就被打断了。
“小兔子，想出来吗？”空渃合上手里的话本，支着脑袋懒洋洋地问。
墟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当脚实打实地踏上土地，感受着徐徐清风时，墟邪仍觉得自己在白日做梦。
散落在身上的日光暖洋洋的，鼻尖弥漫的是清新的草木香味，周围的景象不再隔着屏幕，而是清晰地展示在它眼前。
后颈一紧，等它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提拎进了怀里。
空渃抚了抚它的背部，果然跟预想的一样，手感柔软顺滑，顿时心满意足，不枉她做了那么多的准备工作。
“为什么？”墟邪呆呆的，好半晌才问了一句。
空渃话本也不看了，开始把玩起它的兔耳，长长的兔耳戳一下便往后缩一下，兔耳根部还有一团浅灰色小绒毛，很可爱。
她没回答，墟邪过了一会儿冷静下来后也琢磨出味了，她这是要把它当宠物？！
“我们还要相处一段时间，思来想去还是你比较符合要求。”果然，她的下一句话肯定了它的猜想。
墟邪内心复杂，曾经梦寐以求的事就这么被她轻松实现了，代价只是当一段时间的宠物……明明它还在想方设法地试图逃离。
见她还撸上瘾了，讥讽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它便只是倔强地哼了一声，僵着身体任由她撸：“不管怎么样，还是谢了你了。”
其实它也可以把系统空间布置成任何一种见到的场景，但那就跟换皮肤一样，虚有其表，又消耗能量，所以它宁愿把所有的能量花在升级进化上，系统空间便常年纯白一片。
还别说，被人撸的感觉还蛮不错的？
墟邪舒服地眯起眼睛，随口问道：“你是怎么让我不被世界规则排斥的？”
系统空间和小世界的壁垒非常厚，但既然宿主能自由进出，那么能把它带出来倒也不奇怪，它更好奇的是，她怎么做到让它这个不属于小世界的存在不被排斥的？
小世界会排斥外来客，所以他们任务者只能穿越到角色身上做任务。
“我把这个世界部分人的气息放你身上了。”空渃云淡风轻地解释：“先前的九十年都在替你收集气息，怪麻烦的。”
墟邪一愣，突然想起宿主那多此一举毁人魂魄和内丹的行为。
原来那是在收集气息？
“光看能力的话，你确实适合做反派。”墟邪撇撇嘴，心里愈发好奇她的身份。
她的手段诡谲莫测，墟邪见多识广也未曾听闻，而且她似乎又不像其他宿主那样恶意十足的坏，虽然这个世界她杀的人不少，但都是罪孽缠身的恶人，那些恶人就算没遇上她，也会有其他的报应，说不定下场更惨，直接魂飞魄散。可她这罪恶值，又绝不是个正义之人。
果然像这种随心所欲的恶人最可怕么，心情不好就突然给你一刀毁灭世界什么的……
墟邪抖了抖，打住心里的想法，安安静静做一只乖巧的宠物。
空渃对它的评价不置可否，反而突然问：“对了，你是公的还是母的？”
不等它反应，她直接把它掀了一个面，直盯它不可描述之地。
墟邪：！！！！！！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一只纯洁的兔兔！
“啊，无性？”空渃压下它的挣扎，看了一会，难得惊奇地得出结论。
墟邪羞愤怒吼：“系统有个屁的性别！放开我！”
只有进化成人的时候才能分辨性别，更何况它现在只具有部分生命形态！它的大脑还是芯片呢，骨架也是机械。
“那你想当公的还是母的？”空渃放开它，嘴上打趣问。
“都不想！滚！”墟邪忍无可忍，一脚跳出她的怀抱。
经这一出，它想变人类的心都淡了，对比下来人类简直心理复杂，生理麻烦……果然它想要的只是自由！
“六长老，这只兔子是？”侍童照例来送餐，看到空渃脚边多了只陌生动物，十分惊讶。
冰云峰的结界被加固了，没有六长老的同意，其他人是进不来的，就连小动物都无法随意进出，这只兔子是哪来的？
墟邪也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到了，嗖的一下跃回空渃怀里，刚才它喊得那么大声，要是被人发现自己能口吐人言，岂不危险了？这个修仙界的设定是神兽才能口吐人言。
“我新养的宠物。”
侍童点头，没再多问，布好菜便下去了。
墟邪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除了宿主，其他人都听不到它说的话。
“我能吃吗？”墟邪双眼晶亮地盯着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你觉得呢？”空渃瞥了它一眼，也没把它赶下去。
那就是不可以？
墟邪萎靡地转过身，用毛绒绒的屁股对着美食。仔细想想也是，它没有消化功能，确实吃不了。
“下个世界可以吃的。”空渃拍了拍它的脑袋。
墟邪抬头，她居然会安慰它？
入目是女子清冷绝色的面容，其实这具身躯的容貌和宿主本身的长相南辕北辙，名字也……
“你的名字叫空渃？”墟邪发现了盲点，它居然连宿主的本名都不知道，当初查信息界面的时候一堆乱码。
“这身躯的名字不是叫空渃么？”谁知她这样反问。
“你的本名呢？没绑定前你没名字的吗？”
“不知道。”她无所谓地摇头：“时间太久，忘了吧，我没你那样的好记性。”
墟邪：“……”那得是活了多久才能把名字忘了。
它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身躯和你的匹配度还行，说不定你的名字就叫这个。”
宿主进入世界的身躯会有个匹配度测算，如果匹配度过低的话，是会有被世界排斥的风险。既然容貌不一样，那名字或者其他方面可能是一样的。
“嗯，那我就叫空渃。”
“……”有够随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