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李教授，实验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和平当初种了信息素珠之后，又为什么会分开呢？”简问。
“我们在研究一种，能让ao彻底摆脱信息素影响的药剂。当初在你们的腺体里种了信息素珠，虽然是迫不得已，但其实也应该是实验的一环。”
“但那时候平的状态很糟糕，不能继续实验，所以我在平母亲的要求下放弃了这个项目。可不进行实验的话，你们两个人就不能继续在一起了。”
“因为信息素的互相影响，你们腺体里的信息素珠必定有一天会发芽。信息素珠发芽之后，对方的信息素就会向罂粟一样吸引你，在这段时间，你们可以说完全被信息素强制牵着走也不为过”
“平的母亲当时希望你们不要再见面，这样平还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人，过普通的生活。但现在，平腺体里的信息素珠已经发芽，他也决定继续参加实验。”
“所以我现在，会被他的信息素吸引控制？”简十分诧异：“但我只是觉得他的信息素好闻，并没有到失控的程度”
说着她想起来了。
真的没有失控吗？不尽然吧？
不然那天她怎么会在大马路上，在平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仔细想想，这么冲动，那好像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所以现在平打了降低信息素浓度的针剂，想要尽快让我完成腺体二次发育，然后他自己一个人进行实验是吗？”简叹息了声。
电话那头的李济深也叹了口气，道：“别看他平时脾气很好，其实在实验这件事上，他性子很倔。我希望你劝劝他，随意打针剂改变信息素浓度，对他的身体伤害很大。”
“如果你们能够一起参加实验，无论是对你们还是对实验，都是最好的选择。”
“我会和他谈谈的。”挂了电话之后，简又叹了口气。
她打开自己的电脑，翻出来之前高程传给她的文件包。里面正是那个加密文件夹的内容。
有视频，有音频，全是平的父亲对他的实验记录。
平在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服用药物，来调整身体状态。再大一点，还要加上定时打针。整个过程中，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和不适，进出医院成了家常。
他到底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忍受，在坚持呢？
简决定了，要和平一起进行实验。这条路他坚持得太久太孤独，如果可以，为什么不尽早结束呢？
几天后的晚上，简又接到了平的电话：“简，你有空吗？能不能过来帮我一下？”
语气甜腻，撒娇，隔着电话，简都好像闻到了平的信息素。显然平又准备好刺激她的腺体了。
不过这次，简也准备好了。
她深呼吸了几次，壮士断腕一样，去了平的宿舍。
平开了门，照样刚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这次，连浴衣也穿得松松垮垮，全身都大写着勾引两个字。
不想让别人看到平这么性感的样子，简一把把平推进了宿舍，关上了门。
平靠在墙边，把简拉进自己。他搂着她的脖子，靠近，很自然的，像情侣一样，亲吻了一下简的唇。
“来得这么慢，怎么，你怕我啊？”平笑眯眯道。
比之前还要浓郁的信息素，慢慢从平的身上溢出，缠绕到了简的身上。平似乎又调整了他信息素的浓度。
简顿时上头了，只能不停地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冲动。但是很艰难，因为她原本就喜欢平，更何况现在这么撒娇性感、全身溢着信息素的平。
“要我帮什么忙？”简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话。
平贴在她的身上，笑着撒娇：“手痛，吹不了头发。”
显然，是个有多拙劣就多拙劣的借口。
简无奈地简叹了口气，把平拉进卫生间，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她现在只比他矮半个头，就算是站着替平吹头发，也没有多费劲。更何况这妖精根本没有好好站直，而是半坐在洗漱台上，还搂着她，脑袋几乎枕在她手臂上。
简慢吞吞地给他吹了头发，平又放出了点信息素，甚至亲了她两口，问道：“你不觉得我们可以做点其他事吗？”
简受不了了，捂着鼻子狠狠戳了一下平的腺体，把他的浴衣拉好，道：“是有其他事要做。”
平受痛缩了缩肩膀，还想往简身上靠，但是简把他推开了。
“要么我们谈谈，要么我把你打晕，抽点你的信息素。你二选一。”简打开宿舍的换气系统，开到了最大功率。
“抽我的信息素？为什么？”平惊到了，不知道简为什么这样想。
简十分平静地解释：“我已经决定了要参加实验，所以直接把你的信息素注入腺体，让信息素珠发芽，这是最快的方法。”
“你疯啦！”平不敢置信道：“这样你的腺体会受伤的！你的腺体还正在二次发育，你不要胡来！”
生怕简把他打晕抽他的信息素，平赶紧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站远了几步道：“我说了我要一个人进行实验，你不要掺合进来行吗？”
简面无表情的，“我也决定了我要参加实验，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的。”
谁也说服不了谁，平皱起了眉头，很苦恼。
场面僵持住了。
简烦躁起来，干脆去了阳台，摸出一支烟，想点着把自己的烦闷打发出去。平却跟着出来，顺势抽走了她手里的烟，道：“不是说对身体不好吗？怎么又抽烟了？”
“我——”刚说了一个字，简见平瞪眼看她，顿时止住了话头，乖乖低头，道：“不抽了，从来也没抽过，就是点着玩。”
想了想，她问平：“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从五岁就开始这个实验了，还坚持了十几年那么久？”
平惊诧道：“你怎么知道我从五岁就开始了？”随即他想起来之前的事，哦了一声道：“是上次在休息室，你听到我和李教授说的吗？”
简却摇摇头，道：“不是，是你父亲的手机。抱歉，里面有个加密文件，我托朋友解开密码，看了里面的内容。”
平沉默了下来，而后道：“原来是这样。”他当然知道加密文件夹里有什么。
平的表情不是很好，整个人似乎沉浸在一种忧伤中。
“你每一次吃药打针都很痛苦，从五岁就开始了，我很心疼，很想陪你一起。这么小的孩子坚持一项这么痛苦的实验，”简顿了顿，道：“我不觉得仅仅是理想两个字能解释得通的。”
听到简说心疼自己，平有点润湿了眼眶。他坚持得太久太累，忽然有个人说要陪着他，都有点不相信是真的了。
“确实不是理想。”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望着夜空，开始回忆起最初的源头。
“你或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ao的信息素除了会互相吸引之外，竟然还有天生互相排斥的ao信息素。”他有点哽咽了，“我就是由一对信息素互相排斥的夫妻生下的孩子。”
在他失忆之后，母亲一直骗他，说她和父亲的信息素适配度有百分十二。其实不是的！
他们最开始是信息素排斥，结婚之后过了很多年才慢慢成为适配度百分之十二。
“我的母亲从怀孕开始就吃药打针，坚持了十个月，生下病殃殃的我。而我，不到五岁的时候，和我的父亲，产生了信息素排斥。”
他嗤笑一声，讽刺道：“你敢相信么？一个五岁还没分化的孩子，竟然会因为父亲的a信息素产生剧痛感！”
简真是被惊到了！
这是什么信息素逻辑？
随即，她马上想到了平的一些事，问道：“那你小时候吃的药和打针，是不是为了抑制疼痛？”
平点点头，道：“一是为了实验做准备，二是为了抑制我排斥父亲的信息素而产生的痛感。”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简真是挤破脑袋也没想到。
所以李济深所说的实验，就是为了研究出能够让ao彻底摆脱信息素影响的药剂，这样平和他父亲在一起的时候，才不会因为信息素排斥而产生痛感？
现在平的父亲已经去世，可他却依然坚持要完成这个实验项目
简认真地看着平，道：“如果这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那就请一定让我参与吧！你不仅仅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想也和你一样，希望受到信息素困扰的人能够得到解脱。”
平却摇摇头，道：“你不知道，如果实验失败，很可能你要割掉整个腺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割掉腺体不仅是失去信息素，还会影响身体免疫力、生育能力，连寿命也会缩短！
可对简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熟悉又不熟悉的器官而已。
她笑笑道：“有什么不公平的？这是我的选择，而且你也承担了这样的风险不是吗？”
平还是摇着头，喃喃道：“不行，你没必要！要不是那场车祸，你根本不会卷入到这件事情中来。”
简却很开心，摊摊手道：“我可能还要感谢那场车祸吧！要不是那场车祸，我也不能遇见你，现在还能有理由和你牵扯在一起。”
她踮了一下脚尖，伸手环住平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笑道：“怎么样兄弟？我们就一起干一番事业吧！”
“你想想，如果这项实验成功，我们肯定能闻名世界！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啊！”
“如果你非要拦着我出名，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打晕你抽几管信息素，我也是准备好了！”
简少有插科打诨的时候，这会儿却一直学着博恩的样子，连另一只手都握拳举起来，等着平——
“怎么样？你会做我的战友吧？”
话说到这份上，平怎么还不明白简的意思。
他看着简，又感动又疑惑：“你为什么一直对我那么好呢？”
她连腺体也可以为他赌上。
简拉住他的手，握成拳头，和自己的手轻轻碰了一下，道：“嗯，为什么？等我们一起完成这个实验，我再告诉你。”
她也想知道，自己是有多喜欢平？
喜欢他是因为心，还是因为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