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失误
七天假回来，班里是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景象，老师在外面看到会握紧拳头的程度。
“季淮快快快，快化学卷子，救命啊！”王奈一边抄着其他科的作业一边哀嚎。
班里到处都在传试卷。
“王奈，你物理抄快一点好嘛！”排在王奈后面的同学催促道。
季淮将自己的化学卷给了王奈，另一个男生扑倒温疏语身上，“哥，江湖救急，小弟需要你的化学卷子。”
温疏语也将自己的卷子给了他。
这一次路久没有要作业抄，作业都写完了，还复习了课文，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抄的鬼哭狼嚎的样子，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明天就考试了，考试安排表都在墙上贴好。
最后一个晚上了，路久无所谓了，“哎，大家都别跟我争啊，这倒数第一是我到了。”
“哎呦我去，这话不要说的太满，这倒数第一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王奈不服。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张明也跟着抢一抢。
季遥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我们假期给你的补习全白补了。”阴深深的。
路久立马闭嘴，一秒翻一页，今晚一定要把这书看烂！
经历国庆七天假的摆烂后，这次考试去拜考神树的人贼多，里三圈外三圈，浇水的，拿树枝松松土的，嘴里念念叨叨求保佑。
两人进班路过。
“我怀疑这考神树是校领导的阴谋，这样就能免费浇水施肥了。”温疏语沉思状，满脑子“阴谋”论。
“果然啊，再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到考试的时候也会唯心，神仙估计巴不得天天考试。”季淮看到几个平时对鬼鬼神神不屑一顾的唯物主义者也在其中，感慨。
早读下课后，温疏语起身去黑板上写考试安排，已经成习惯了。
季淮伸手拽住温疏语的衣服，温疏语回头看他，眼神疑惑。
季淮从书包里掏出一只粉笔给他。
粉笔上面迎着字母，颜色偏米，拿起来手感更像是蜡笔。
“哎，这粉笔手感比学校的好哎。”温疏语打量，有些小惊喜。
“嘘，班长大人偷偷给你开小灶。”季淮笑道。
“谢谢班长大人的小灶，以后就跟班长吃香的喝辣的。”
粉笔写上去手感很好，用力也不会弄的指纹里全是粉沫，擦掉也没有笔灰飞扬。确实是很不错。
温疏语习惯去洗手。
季淮在给桌子上贴座位名单。
考试座位是按成绩排的，季淮和温疏语两个人在同一间教室。
一起考试，一起回来。
上午天气还挺热的，都只穿了件薄衣，没带外套。下午的时候下雨了，气温也突然降下来了，有点冷。
数学考完还有一门化学，大家冷的哆嗦，有水杯的排队在班级饮水机那接热水。
温疏语拿着季淮的水杯去排队给他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子上。
季淮从外面回来，看到桌上的热水，有些奇怪。
“我给你接的，暖和暖和。”温疏语解释。
“啊，谢谢温哥，感动。”季淮确实有点冷，穿的还是短袖，手臂上的皮肤都冰凉凉的。
还有明天最后一天，考试就结束了。
昨天晚上又下雨了，挺大的，雨声哗啦哗啦，早上起来路面上还有积水，路有点滑。
季淮和温疏语骑自行车去上学，不敢骑快，在拐弯处速度放慢。
一个阿姨骑电瓶车，在他们前面，可能是速度太快了，也有可能是车上东西太多了，直接侧滑摔倒在地。
两人赶紧下车跑过去，季淮将车扶起来，温疏语将阿姨扶起来。
“哎呦，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阿姨还好，没什么事。
“没事，阿姨你自己没事吗？”
阿姨接过季淮扶着的电动车，“没事没事，真的是谢谢你们了小同学。”
温疏语将落在四周的东西捡起来，季淮帮忙一起放在车上。
“阿姨注意安全，下雨天路上挺滑的。”
“哎好好好，谢谢两个小同学了，真是太感谢了。”
“没事阿姨。”
阿姨从袋子里掏出一些橘子给他俩，“真是谢谢你们了，阿姨请你们吃橘子。”
“没事的阿姨，就顺手，我们先走了，等会还要上学。”
阿姨强行将橘子塞进两人的怀里，“橘子是阿姨家自己种的，可甜啦，绝对比外面卖的甜！”语气可自豪了。
两人哭笑不得，接过橘子，跟阿姨再见。
季淮和温疏语一直都是时间管理大师，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都是卡点走的，但路上这么一耽搁，去学校的时候已经迟到了。
直奔考场，已经开始考了，耽误了半小时。
还好，两人最后都卡着点写完了，
尤其是季淮，在打铃响完刚好停笔。
深吸一口气，揉揉有些酸痛的手，收拾文具顺着人流一起出去。
手还是有点酸，季淮小幅度的活动手指。
温疏语在外面等他，看到他出来跟他一起。
“写完了吗？”季淮问道。
“卡点写完了。”
“我也是，打铃时才写完。”
温疏语看到季淮一直在活动手指，拉过他的手，给他揉揉捏捏。
“写完就好了。”
温疏语揉的很舒服，先是一个手关节的揉揉捏捏，然后再用自己的手包住季淮的手，整个手掌捏捏。
季淮舒服的眯起眼睛，手指张开，方便他动作。
季淮单手将阿姨送的橘子剥开，清甜的橘子味，喂了一个给温疏语。
温疏语低头就着他的手吃下，还真的像阿姨所说，很甜，橘络也很少，口感很好。
所有科目全部考完，老师将参考答案发在群里，季淮和温疏语简单的看了一下，都还不错，跟平时的水平没什么差别。
“哎，你选择题错了几个？”季淮单手撑着下巴，侧头看他。
“错了7个吧，好像。”
季淮笑道，“我也是7个，我们来打赌怎么样，这次谁排名低谁就请客怎么样？”
“好啊，没问题。”温疏语欣然接受。
季淮其实耍了一点小心机，他将大题答案也对了，跟答案八九不离十。
按照老惯例，第二天成绩就出来了，但有时候是上午出来有时候是下午。
早上，刚刚被闹钟闹醒，季淮第一件事就是刷新手机里的智学网查成绩。
成绩还没有出来。
早上早读结束，季淮再一次刷新智学网app，成绩还是没出来。
季淮等的有些着急，抱怨道：“这次成绩怎么还没出来啊。”
路久本来转过来想跟他们闲聊，结果一转身就听到这种不顾学渣死活的话，沉默两秒食指抵着嘴唇，做了个“嘘”的动作，口吻悲伤，“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你们吵闹罢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离开这悲伤之地。
季淮本来伸手戳他想解释，但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了，是自己跟温疏语的打赌，是他和温疏语两个人的事情。
温疏语在整理东西，也沉默没选择解释。
大课间的时候列队跑操，今天没下雨，跑操照例进行。
结束后，温疏语和季淮去小卖部买瓶橘子汽水。
在排队等待结账的时候，季淮拿出手机随手刷了下智学网app，成绩出来了。
季淮立马精神了，本来有些散懒的靠着，身子像是安了弹簧似的，立马站直。
总分644分，跟季淮估算的差距差了很大。
季淮皱着眉仔细看了下，理综分太低了，两百分都没有，很奇怪，跟对答案时完全不一样。
点进去看答题卡，选择题处“江山一片红”。
原来是最后涂答题卡的时候抢时间全部涂轴了，后面一大半都不对。
“哦豁，失策了，理综答题卡涂轴了。”季淮无奈看着温疏语。
“涂轴了？选择题涂错了？”温疏语不敢置信，拿过他的手机。
“对啊，最后涂的答题卡，赶时间没仔细看。”
“你个笨蛋，题目可以不写完但涂卡一定要先涂啊，最好还要检查一遍。”温疏语替季淮不值。
“唉呀唉呀，知道了，这次吸取教训，下次肯定写完就涂卡，涂完还再检查一遍。”季淮认错，求饶。
“唉呀，那某个小笨蛋要请我吃一个月的早饭咯。”温疏语的的语气有些调侃。
“请请请，请你一辈子。”自己挖的坑，当然要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的掉下去。
“好，一辈子，你说的。”温疏语立马抓住重点。
上课班主任说成绩的时候，之前特意看了季淮的卷子，也就明白为什么这次会考差了，特意提醒涂卡这件事。
温疏语和三班都照旧是年级第一，一班依旧是年纪第二。路久进步挺大的，直接班级15了，是从高一到现在最好的一次。
季淮这次成绩掉了很多，班级14，年级90。
班上好几个同学看到季淮的成绩回头看了他几眼，往常的嘻嘻哈哈起哄都没有了，安安静静的。
下课，路久扔了一包奥利奥给季淮，语气豪爽：“这次让让他们，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也体验一下年级前十的感觉！”
季遥给了几个巧克力放季淮桌上，“就是，这就是当班长的大气！”
王奈和张明也过来，放了一些水果在季淮桌上。
王奈嘻嘻哈哈的，“感谢班长这次救命之恩，我可以跟我妈说这次卷子太难了，连班长也就刚600出头。”
“644你说才600出头！”张明被他话给惊呆到了。
“唉呀，四舍五入一下呗，学霸的成绩都是要往低处说的。”
“你这直接入土了吧。”张明吐槽。
学委也从前排过来了，“班长偶尔失常发挥一次，给其他人让让路，下次又回来。”
大家围着季淮，开玩笑，不想让季淮难过。
其实季淮也没太在意，吸取教训就好，现在犯错总好过高考犯错。
学委过来没带什么小零食过来，温疏语开玩笑，“这有一个没带礼品过来的，叉出去。”
“叉出去就不用了，礼品补回来就好了，也不用太贵，就什么燕窝啊，鲍鱼啊之类的就好。”还是季淮会打算。
“走了，这就给我的皇帝陛下找燕窝鲍鱼去了。”学委装作转身就走，没走两步就回来了。
大家笑成一团。
上课，人群散去。
季淮靠近温疏语，小声问道，“同桌还没有安慰我呢，很伤心，比自己考差了还伤心。”
“那我也没有什么礼品，就把自己送给你吧，给你端茶倒水，伺候我尊贵的皇帝陛下。”
“朕准了。”
晚自习，大家都在订正试卷，教室里只有莎莎的纸笔声。
季淮在写着试卷，有一题卡住了，答案算不出来，皱着眉头，有点烦。
突然温疏语抬手碰碰季淮的胳膊，对他指着窗外的天空。
季淮抬头看去。
天是暖色调，晚霞自西边而来，粉色布满天空，很美。
季淮仰头看着天空，沉迷里这样的景色。
一张小纸条递给他，上面还有几颗水果糖。
纸条打开，一个蹦起来的火柴人，手里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清北录取通知书”。知道自己画的抽象，特意写了季淮的名字，小箭头指过去。
季淮轻笑一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看了好几遍，最后才将纸条按原来的痕迹小心折好，放进笔袋里。
“接你吉言，考上清北全小区的狗我都喊来吃饭。”季淮小声道。
“那全小区的狗都要来谢谢我。”温疏语很自信，绝对相信季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