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处
几人都安静坐好后，没一会儿就下课了，季淮将化学卷子合上，温疏语在收拾新书。
“同桌，跟你做一笔交易，诚心诚意，原价五元，我出三元卖。”温疏语将什么东西藏在身后，故作神秘。
“什么啊，我看看。”季淮被勾起兴趣。
藏在背后的东西凑到他眼前，整张脸都被照在那圆圆的盘子里，是书后面夹的光盘。
“童叟无欺，绝对正版。刚刚到手，还未拆封。”
“巧了同学，一大堆库存，我也在找下家。我更诚心，两元一个。”
温疏语笑道：“同桌，你这是在扰乱市场啊。”
将光盘收起来，似好奇似无意，“季同学上课写作业不认真哦，我看见你看我好几次了。”
说到这个，季淮来了兴致，“我越看你越像我以前的一个同学。”
温疏语戏精上身，满脸不可置信，捂着胸口，“原来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个替身，原来这几十分钟，你一直都在透过我看那个他。”
季淮也配合他演：“能有几分像那个谁，是你的福气。”
“那个谁是谁。”那语气，像遇到丈夫出轨的妻子。
“我不记得了，小学同学，好久了。”
“你不记得他的名字却还记得他的长相，你记得我的名字看看的却是他。”
这话跟个绕口令似的，季淮还缕了下思路，“长相也不记得了，就是你俩鼻子上都有一个痣。”
温疏语鼻尖右侧有一个小痣，小小的，像是笔尖上的墨汁不小心溅上去。
没绷住，被他整笑了，摸摸鼻子上的痣，“小痣啊，能有几分像那个谁，是你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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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没什么老师上课，基本上都在自习和闲扯中度过。
季淮不住校，中午回家吃饭，和路久在校门口分别，慢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回家。
虽然已经是9月了，但s市的日头依旧晒人，马路两旁的白杨树遮住太阳，留下大片阴影，光影稀稀疏疏，学生们都踩着阴影走。
季淮骑着自行车穿过，偶尔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前面红绿灯路口再拐个弯就看到小区了。
自行车停靠在专门的自行车停靠处，坐电梯上楼，打开门，还没进去，就朝里面喊：“妈！我回来了！”
将鞋踢掉，穿着拖鞋到卫生间，捧着水洗把脸。
衣服领口湿了一大片，鬓毛全湿了，水珠不停的往下滚。
季淮甩甩头，将水珠甩掉，像个小狗一样。
秦婉将饭菜从厨房里端出来，季淮去拿碗筷。
午餐很丰盛。小竹篮里有炸的脆黄焦香的炸虾，吃起来脆脆的，拿碗筷的功夫已经塞了三个进嘴里了。
季淮盛了一碗饭递给秦婉，又给自己盛了一碗，还将米饭往下压压，然后夹了一块酸菜鱼，鱼片很大，口感细腻，也没有刺，一口就可以吞下去。
“慢点吃。关了五百年刚放出来似的。”秦婉夹了一个狮子头，狮子头圆圆的，都是肉，一口咬下去又软又多汁。
“就我妈这个厨艺，孙悟空来了也走不了。”季淮这个肉食主义者，又往碗里夹了一个狮子头。
秦婉笑着骂他一句：“就你贫。”
一碗饭很快就见底了，季淮起身又去盛一碗，夹了一块藕片进嘴，藕片脆脆的，咬起来咯吱咯吱响，吃着很好玩。
季淮闲聊，“妈，我们班今天来了一个新同学，和我同桌，人还挺好玩的。”
“叫什么名字，相处的怎么样？”
“温疏语，人挺好的。”
“好就好，刚好上课有个话搭子了。”季淮什么小心思秦婉还不知道。
季淮嘿嘿直笑，“今天的菜怎么这么好吃”，转移话题。
吃完饭后，季淮坐在沙发上又剥了个橘子。
“刚刚吃完饭，又在吃，你往那里放吧。”
季淮笑嘻嘻的伸手拇指和食指微张，比出大概一厘米的距离：“特意留出来的，就是为了放这个小橘子。”
秦婉催促：“吃完赶紧去午睡一会，时间不多了。”
季淮比了个ok的手势，往房间走时又顺了一个橘子。
下午季淮到班的时候班上同学基本都到了。
温疏语靠在椅背上，散散懒懒的，“嗨，同桌。”
“嗨。”季淮拿了几个橘子给他，带来的橘子在四周分一下。
剥开，橘子的清香在空气中散开。
“下午有体育课要不要一起打篮球。”季淮对温疏语发出邀请。
“可以啊。”温疏语接受邀请。
第一堂课是数学课，大家都有些昏昏沉沉的，温疏语也有点犯困，拿上课前剥的橘子皮挤出些汁来涂在太阳穴附近提神。
班级里顿时都是橘子的清香，香甜香甜的。
季淮侧目，在桌子下面递给他几个薄荷糖，提神的。
薄荷糖摊在手心，季淮是冷白皮，皮肤很白，蓝色的糖纸摊在手心更是好看。
薄荷糖拿走，小声道：“谢谢。”
第二堂课是体育课，一下课就精神百倍了，一扫刚刚上课死气沉沉的样子，有些男生已经冲到操场去了，女生慢慢的，在等她的好朋友一起下去。
路久早就抱着篮球先跑下去了，季淮和温疏语一起走在后面。
楼下，女生在树荫处躲太阳，男生在打篮球。
体育老师过来，吹哨子让学生集合。
同学按跑操队伍站好，温疏语默默站到最后一排，跟季淮站在一起。
老师在清点人数，看到多了一个人：“呦，来了个新面孔，还是个大帅哥啊。就站在这，记住自己的位置，以后上课都要列队，跑操也这个队形。”
“体委去拿器材，”老师吹了下口哨，“其他人做热身运动。”
体育老师站在台阶上，学生三三两两的在划水，伸伸胳膊，蹬蹬腿，八个拍子做六个。没一会所以人都停下来了。
“现在都在积攒经验了，以后上班一个个都是摸鱼高手。”体育老师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运动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了，还有上课期间不许去小卖部，下课再去。”老师叮嘱一些话后就吹哨自由活动了。
女生三五成群的在阴凉处聊天，还有学生带课本过来了。
男生就去打篮球去了，路久早就迫不及待了，篮球在手上转圈。
男生们分成两队，季淮和温疏语在一队。
大家都知道季淮打球厉害，没想到新来的同学打球也厉害。
温疏语擅长投篮，劲头又快又准，好几次进了三分球。
季淮擅长防守，两人都配合的很有默契，对方几乎没怎么进球。
一些女生站在球场外面看他们打篮球，爆发一阵小的欢呼，还有其他班一起上体育课的女生跑过来问温疏语的名字。
对面的体委刘典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对温疏语笑得爽朗：“兄弟，打球这么厉害不早说，把你和季淮放在一队，快虐死了。”
其他男生也跟着说笑。
“我现在就在祈祷我女神不在场。”
“你俩强强联合绝了，一点都不给其他人生路。”
“这就是躺赢吗？跟大佬在一起也太爽了吧。”
“大佬，下次也带带我，我也要躺赢。”
“这么厉害早说啊，你和季淮肯定要抢一个过来。”
体育老师吹哨要学生集合。
同学们都围过去列队站好。
老师清点人数，在下课铃中说了解散。
先回去的男生将班里空调开了，围在空调那吹风，同时也将季淮和温疏语的位子堵住了。
季淮和温疏语两人的位子跟空调靠得很近。
温疏语拿了水杯，接了一杯水，站在路久桌子旁边。
季淮靠在路久桌子上，三个人闲聊。
预备零响了，几个男生还在围着。
“上课了还不回去，等会老师看到一顿打。”季淮提醒后面那几个男生。
一个男生笑着说：“不回去了不回去了，就在这挤挤。”
“对，等会上课坐王奈头上。”张明道。
王奈跟他是好哥们。
“行啊，我给你送天上。”
几个人嘴上说说笑笑，起身离开了。
温疏语和季淮坐回原位。
数学下课后，季淮还是有一道题没弄懂，将草稿纸往温疏语那边推推：“你看我这个解题过程，哪里不对啊，我觉得挺对的，但就算不出答案。”
温疏语接过他的草稿纸，从头看起来，然后用手指其着中一个式子：“这里，题目这个条件是不包含这个情况的，这个o是不算的，你画个图看看”
“哦——”季淮恍然大悟，“知道了，谢谢。”又埋头继续算。
这是个小课间休息，20分钟，季淮打算把这个数学题写完。
温疏语也拿了个英语七选五在写，英语是他的薄弱科。
一个男生突然扯着嗓门喊：“班长，有人找！”
季淮抬头看去，一个女生站在门口，是隔壁班班长，何圆。
“怎么了嘛？”季淮出去问道。
何圆对着他笑着，声音软软的，“去三楼会议室开会，我们一起去吧。”
“谢谢，你先去吧，我这边还有一点事。”
何圆有点失望，但还是对他笑着说：“好哦，那你快一点，我先去了哦。拜拜。”
“拜拜。”
季淮回座位上拿纸笔出去，又磨蹭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了才过去。
回来时还没上课，季淮拍了下桌子，示意安静：“学校有个中秋节的黑板报评比赛，季遥你来负责。”
季遥画画很厉害，得过市里的比赛，这种事一般都由她负责，平时她也尽心尽力的负责，但这次有点犹豫了：“可是还有几天就开学考了。”
季遥安慰道：“忙里偷闲，到高三这些活动也没有了，最后一堂课不是美术课吗，我下课跟美术老师商量一下，可不可以不上给我们做黑板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