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造化术换脸
吕江拿碗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看清楚了？
要人说不上话，可以这样做。
你把药灌下去。”南撷开始剥山子的衣衫。
吕江喂完药，试图给山子把下颚接回去。
他试几次都没成功，令山子恶狠狠地瞪他。
南撷剥光山子，头也不抬地欣赏这具充满暗紫纹路的躯干，“这是上等血脉纹路图，哈哈哈哈……”
吕江咽口吐沫，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
有点常识都知道这人中毒极深。
南撷拿药粉吊山子的命，取过笔墨，开始描绘山子的血脉走向。
他凝神定心，很快把山子的外皮纹路、连通骨肉在脑里成型，又在白纸上绘画出来。
若现在让他动刀，绝对不会只是简单的卸掉头部四肢而已。
他自信在造化术的作用下，可以按骨缝一块块地分解出来，且解得极有韵律。
南撷把山子的下颚接上，朝吕江道，“这里是人血液之源，谓之心窍。
用锋利之物刺入即可杀人。”
吕江认真记下，摸在自身心口的位置。
南撷又指向脖颈下方跳动地暗紫色脉络，“这里是通往大脑的门户，断开这里，血流如柱。”
他抬起山子的脖子，摸到后颈脊柱与头部连接地方。
“若你的力气够大，转动这里，咔哒声，呵呵……骨节错位，连接断裂。”
他微笑道，“兵不血刃，直接杀敌。”
吕江摸到后脖子处，学南撷刚刚的举动，假意试下，点头道，“我已记下。”
“明日辰时来这里，我给你换脸。”南撷又指向山子，“给他穿好，带回客房休息。”
南撷径直出门，回五楼。
房门口，夙星靠在门栏上，静等他归来。
“怎么不去修炼？”南撷心知他的来意，率先道。
夙星已经炼气六层，而南撷还在炼气五层。
夙星反问他，“你最近的心思都不在修炼上。”
半垂眼睑，南撷屈起手指压下涌动的心思，穿过他进门，被夙星一把拉住手臂。
南撷的眼里闪过狡黠地暗色，脚跟一提，整个人旋身被带得向他扑去。
夙星不知道这一拉会这么大力，又不能让人磕在门柱上，双手直接拥住他，反被南撷的力道冲得撞在门上。
他的后脑勺撞在门柱，不及摸一把，赶紧去推把唇压在自己嘴角上的家伙。
“南星，你……”
南撷放开他，半垂眼睑，捂住亲到的嘴巴，“夙星，你你竟然……”
扒开人直接闯进屋里，反手就关门。
夙星跟进时赶紧往后昂，差点撞上鼻尖，“南撷，你开门。
刚才是不小心，我不是故意为之。
两个大男人，这有什么呀。”
门里的南撷勾起唇角，摸在软软地唇上，“没什么，你走吧。
只是我想起不好的事，想静一下。”
“静一下是谁啊？别想静，把门打开。”
“不开。你走吧。”
吧字带了委屈地声调。
南撷压波心境，贴在门上，轻声道，“夙星，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有……心。
我……是一个没有心，也没人会对我用心的……”
门外的夙星几次张口，这会赶紧打断，“南撷，你放心。
我会一直陪你，一直一直。
没人对你用心，我和南晨是你的家人，我们对你有心，我们爱……护你。”
门里南撷眯上眼，无声得呵了声，轻喃道，“我要修炼，你回去吧。”
“好。”本意就是催促南撷修炼。
夙星见目的达到，抹把被亲到的嘴角，摇头离去。
南撷离开门口，坐到桌案前，翻开摆在案上的医典，看着看着……脑子里晃过夙星红艳的双唇。
他下意思摸上唇口，合上医书。
右手按在左手背上，以食指轻敲手背。
待他低头看清这个夙星习惯的举动，又忍不住笑呵出声。
“潜移默化。不知是谁带偏谁。”
晚间，南撷撇去思绪。
用净塔魂使时学来地净魂术压制心底烦乱的思绪，认真地修炼。
翌日，南撷很早起来，去到灶间。
“姚姑，你准备其他人的晨膳。我来做夙星和南晨的那份。”
“是，南撷大人。”
南撷从姚姑那里学来面点的做法。
他把南瓜蒸熟揉进面里，成为黄色的面团。
用花芽泡水，单做一蓝色的面团。
又用竹篙灰粉做出团黑色的小面。
姚姑见他玩得起劲，打趣道，“酒缸上层的红米浆晒制磨粉，是红色，用少点是浅粉色。”
南撷眼前一亮，“快拿来。”
在姚姑的帮助下，南撷又揉出深浅不一得三个红色面团。
“姚姑，你来帮我分面团，我赶在发酵前把人型做出来。”
南撷上手飞快。
先是极浅地肉粉的人头面团，躯干，四肢。
黑色的面团擀平整后，切割合适的大小包在脑袋上。
他用竹刀勾出发丝纹路，再在上面加黑色发髻，用蓝色丝带面装点发髻。
在姚姑的辅助下，他给面团贴上黑色眼睛，红色丰唇。
摩挲在红唇上，他的脑子里晃过昨夜门口得一幕，脸上带点恼怒，进而又露出无声的笑容。
帮忙的姚姚被他的笑容恍惚住，被姚姑及时拉一把醒神。
在两人的帮助下，夙星这个小面团，身穿蓝色长袍，锋锐五官模样，变得栩栩如生。
南撷把它放在蒸屉上，继续做南晨的小面人。
南晨下楼，见到面人，大叫道，“啊，南撷哥哥，这是我？”
“对，一会蒸熟给你当早饭。”南撷哈哈大笑，把成型的面团放入蒸屉发酵。
姚姑觉得有趣，把余下的面团捏出兔子、山松、老虎、猫儿，小个的姚姚面团，一起放进去发酵。
南撷又炖上一锅燕丝枸杞甜汤。
南晨还在碎碎念，“一会要吃自己吗？会不会不好？我可以吃南撷哥哥的面人吗？”
南撷拍下他的脑门，“去喊夙星起来吃饭。”
南晨蹬蹬得往楼上跑。
姚姑发面技艺极高，待上笼蒸时，已经完成何青等人的早膳。
一大帮人坐在灶间的长桌上吃喝说笑，谈起今日田里的事，还有大黄又逮回兔子等等。
南撷坐在一边发呆，忽视了吕江飘来的眼神。
“南撷大人？这是新种出的薯块，你要看下吗？”何青一本正经得挡下吕江的目光，把一筐薯块搬到南撷跟前。
南撷拿起一个颠了颠，“今日个开窑，烧小碳，放几个进去烤制。
我和夙星，南晨，一人两个，另外的你们看着办。”
“哎，好嘞。”何青高兴极了。
“大人，开笼了。”姚姑见夫君高兴，也欢喜道。
南撷赶紧凑过去，一开笼屉。
好家伙，原本精致的面人大三圈，全成胖乎乎地样儿。
没了稳重精致感，但多出可爱俏皮的味道。
何飞嘿嘿一笑，接过儿媳递来的南瓜味儿果子型馒头。
南撷把属于自己得几个胖人馒头放在盘里，又取几个姚姑做得动物形状。
他刚端起盘，夙星就同南晨进屋。
三人在散了人的长桌上一起用早膳。
夙星举起胖胖的人身馒头，“这个……能吃？”
“能啊。”南晨已经拿起一只动物馒头一口半个。
至于他的胖人馒头，才舍不得吃。
虽然变胖，还是很可爱，得留着看。
夙星怎么都吃不下自己地小人版馒头，倒是抓起南撷那个小胖人，“我吃这个。”
他一下就把脑袋吃进嘴里，微甜带奶香，总体还是面味儿。
南撷冷冷地勾起唇角，去抢他手里的夙星小胖馒头，被躲开去。
夙星大笑，“不行哦，我跟南晨一样，不能吃自己。哈哈哈……”
“我来替你吃。”南撷瞪道。
“你吃这个，”夙星把自己的小胖人馒头塞进玉盒封住，把一只小兔子放进南撷的碗里，“吃吧，小兔子。”
南撷抓起兔子狠狠地咬一口，见他把自己的小人馒头三四口全咽下肚，恶劣得勾起唇，“夙星，我好吃吗？”
夙星瞧他黑幽幽亮泽的双眸，稳稳地勺一口甜羹，“外皮光滑柔软，内品细腻绵柔，滋味更是甜馨。不仅好看，更好吃。
哈哈哈哈……”
南撷眸光幽黑，压下眸底泛起得笑意。“嗯，我也这么觉得。”
他直接起身，“姚姑，中饭、晚饭不用喊我。
吕江，同我来。”
走至夙星这边，拍了拍他的肩头，耳语道，“今日我要给吕江治脸，别来打扰我哦。”
夙星的耳朵被他呼出的气息招得发痒，动了下，人已经离开。
南晨要跑，被夙星拉住。
“没听你南撷哥哥说要忙，你去干什么？”
南晨不满道，“他是对你说悄悄话，又没对我说。”
“不许去。”夙星管住他，“我带你和何峰去林外钓鱼。”
“真的？”
……
玉轩客栈四楼。
南撷的双手如影子般在吕江的脸上游动。
为这一刻，他已经给十多只兔子剥皮又缝合回去。
待脸部塑形后，又把从吕江身上取得的新皮移植在脸上。
他从竹筒里倒出只寒蝉，碾碎后加入灵玉粉，敷贴在吕江的脸上。
这是迄今为止，他能研究出最适合肌肤服帖肌理的配方。
待完成，又用干净地白布给吕江裹上脸。
“今天开始，三日一只寒蝉加灵玉粉敷脸……不可碰水。
另外，你的身体肌肤也要开始调理。”
“南撷大人，楼下地山子醒了。”门外的姚姚敲门道。
精致的长眉微蹙，南撷看向窗外，已经是月明星稀时。
“知道了，让你阿爹给吕江弄点流食。
你早点去睡。”
“哦。”门外的姚姚挪动脚步，一双清澈的眼眸在昏暗的楼道上紧紧地盯住关上的房门。
“还不快去。”南撷给吕江扎紧最后一根白带子，朝外说道。
姚姚双眼发直地瞪向紧闭不开的房门，两息后才下楼。
吕江动口要说什么。
南撷按住他，“在这里躺着挺过前三日，吃喝以细食为主，尽量少吃。”
吕江握起拳，又喝下南撷的药，躺回床上。
南撷给自己施展净尘术后离开四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