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山中大修炼
午后，两人在聚灵阵法里修炼。
晚间用过鱼粥，睡过一觉，又继续修炼。
直至服用朱果后得第十天，金星子阻止南星晚间的修炼，“烧点热水，一会服用第二颗朱果。”
南星摇头，“我去外间的瀑潭服用。现在体质增强，不必烧热水。”
“好吧。”南星不是大姑娘，不用处处精致。金星子随他。
月半圆，星子不明。
两人借月光坐在石滩上，金星子见他服下朱果，在一边静静地等药效起作用。
红色流光沿南星体内的经络流淌至衣衫下隐匿，又在脖颈处钻出，蔓延上脑。
这些流光在月下蕴出层浅红的光泽，如同在一块白玉上雕刻莹红地线迹。
比起上次，这次的疼痛明显减轻。
南星抱紧自身，蜷缩在石地上。
他火热的身体烫热身下的石头，令他清醒的神智渐而迷乱。
溪涧上游，地穴深处的乱石地上，只有恶人的尸骨陪伴，冷恨之意刻骨入髓。
而这里有金星子在，从身体乃至地面都能暖入心。
南星勾起唇角，闪闪发亮的眼里流出开心。
他熬过那段黑暗，接下来等待他得只有温暖，连石地都能烫进心。
金星子蹲在南星的旁边。
原本白皙如玉的南星在月光下被血沫沁得红润，直至大吸口气，撑住地面坐起。
“南星，成了。”
南星笑应，伸出手。
金星子自发给他剥落衣衫。
光条的南星踩月光走入瀑潭，坐进水里，冰冷的潭水被滚烫的身体驱除在外。
他的心是暖的。
小小的他侧头对身后的人道，“帮我擦下后背。”
金星子原有些尴尬，偶尔会想起南星已经二十有二，俩人不该如此亲密。
有时又只记得他如今九岁的模样。
当年分离那会，南星是真正的九岁。
很多时候，金星子的记忆停留在那刻。
月下的南星侧脸光滑，目光莹层月华，特别地招人稀罕。
金星子暗吸口气，拿外衫浸水，给他重重地擦拭后背，“冷吗？”
“还好。”南星自己擦洗前面，一会就清爽，“我感觉身体很轻盈，非常地舒服。”
“这是朱果的效用。”金星子站起身，避开南星出水的画面，把衣衫扔进水里搓洗。
南星穿上晓道衣，亲眼见晓道衣缩短至合身的程度，有点儿惊讶。
金星子把湿掉的衣衫随手扔在石头上，“好了，回去修炼。”
南星看向他空空如也的两手，半黑张脸，沉下目光，“若是回村被人看到我们穿成这样不太好。衣服还要用。”
金星子咬牙，看向乱石滩上被丢弃带味儿的衣服，“你先回去修炼，我一会就来。”
“我来洗吧？”南星曲了曲手指，拽紧衣袖。
“不用，这么点事，一个法诀就可以。”金星子淡定道，“你快回去。”
“你早点回来。”南星转身，踏月辉走向山洞。
他踩在垫高的石头上，爬入崖壁洞口，居高看向瀑潭的方向。
憋半天憋不出法诀的金星子正蹲在瀑边使劲搓洗黏上血的衣衫。
南星靠在洞口壁上，莞尔呢喃：“傻星子。”
金星子提衣服回到洞口，察觉暗里清浅的呼吸声，不爽利的心情瞬间绽开，“南星，拉我上去。”
闭目休息地南星张开眼，走至洞口边，蹲下后，伸出手。
金星子的眼里闪过光，抓住小手。
南星还未用力提，被他反用力拉下崖壁。
“啊……”
南星狠狠地砸在金星子的身上，赶紧爬起，扶起下面的人，“你怎么样？”
金叔就是摔下去被戳伤。
“我没事。”金星子暗中发笑，“不过，衣服要重新洗。”
南星拍他一下，跳起身，“刚刚吓死我。”
嘴上念叨，手上抓住人不放，借月光摸索金星子的背部，一手湿漉。
南星看向被他垫在身下的湿衣衫，轻吁口气，“你上去换衣衫，我自己洗。”
“算了，南星。”金星子拉住他，“再过十日，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去更广阔的天地，这几件衣服和世人的眼光在大世界面前一点都不重要。”
南星拗不过他，觉得金星子真得是够够，够什么说不上。
他把湿衣服扔进储物戒指一角，待明日再处理。
两人回到洞厅，至石榻上，借用灵石聚灵阵的效用继续修炼。
南星察觉灵力聚拢过来，从他身体肌肤，五心，五官各处窜入体内后沿筋脉快速向丹府流去。
微粒大小的丹府震动间，内里的灵气团变成颗粒大小。
金星子早已退出入定的状态，正坐在火坑边，静静地凝目南星突破炼气二层。
“果然，南星的资质比自己好，如若到西大陆灵力充沛之地修炼，五十岁前筑基都有可能。”
时间在修炼中快速流逝。
南星睁开眼看向满目亮光的洞厅，耳里传来洞外鸟雀的鸣叫。
金星子正一脸笑意地指向石锅。
“南星，我炖了鱼汤。”
南星走下石榻，瞧了瞧锅里奶白色的鱼汤，“这色泽，有半个时辰。怎么不修炼？”
金星子敲了敲手背，难道说你把灵力都吸尽？“半夜肚子饿，就起来煮汤。”
南星目光微闪，盯在他移开的手的手背上，“来一碗尝尝。”
接过递来的竹罐，闻到一股腥味，再瞧锅里，没有放去腥的葱辛。
他依然咕咚咕咚喝尽，看入金星子期盼的眼神，“味道不错。下次继续炖，会更好。”
金星子觉得这个评价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南星，我觉得有点腥。”
“下次记得放葱辛。”南星直接道，“收拾收拾，我们去捕猎。”
两人随身携带家当，再不用背篓子。
尤其金星子以神魂祭练过几把法器后，砍山刀都被丢进旮旯。
入山后，金星子教南星怎么运力，用指尖之力击打野物。
南星先是用石头打树干，试过几次准度后，在道心诀运力下，用石头砸破小树皮。
金星子大发感叹，“南星，你是天生的修炼资质。”又道，“咱们去找活物试炼。”
两人穿梭在林里，遇兔打兔，遇鸡打鸡，见鸟就射……霍霍得林间传出一阵阵地惊飞乱跑。
收获也丰富，两只鸡，一只兔，被两人带回瀑潭清理。
晚间，两人坐在乱石滩上，架起火堆炖鸡烤兔。
“你把那只鸡放进玉盒真得不会坏？”南星见他收起玉盒，奇怪道。
“不会，控温玉盒，外有法阵加持。和冬日把食物放在外间冰冻一个道理。”金星子躺在石滩上昂面向天，“今夜月圆，人月两圆。南星，你有什么愿望？”
南星管火看锅，“你来替我管锅，我躺一会，这是我现在的愿望。”
“哈哈哈哈哈……”金星子大笑。
三面环山，一处是崖壁，笑声直接返回，沉闷地似大山也在笑。
两人面面相觑，又哈哈哈大笑。
天幕上，月已往西斜，侧旁火堆已剩余晖，两人排排躺在一起。
“我愿日日如此宁谧，旁有好友相伴余生。”南星对月喃喃道。
“会实现，南星，一定会。”金星子承诺道，盘坐起身，“你睡吧，今夜我修炼。”
南星不回山洞，去到火堆另一侧继续睡。
金星子摆下聚灵阵，凝目开始修炼。
凭借过往的经验，他只用五心为灵力通道，仍然非常快到达炼气二层，甚至往炼气三层冲。
天亮时，他把聚灵阵中摆放的二十块下品灵石损耗一空，修为稳固在炼气三层。
他起身后掐出一个净尘诀，浑身一轻。
旋儿指尖一动，一团火光凝聚在掌心。
第一时间就想同南星分享喜悦。
南星静静地躺在石头上，睡颜安静。
金星子挥散火球，轻手轻脚走至南星的跟前。
他蹲下身，凝目见南星长睫覆眼角，五官舒展，一副好睡的模样。
金星子的内心如湖水般平静。
这是回来至今，南星睡得最好得一觉。
他取出一张火符点燃，扔在锅底，凝水入锅后把野菌扔进锅，又把昨日封起的鸡切出半只一起炖。
学南星炖汤的架势，放料酒葱辛盐粒。
完事后，静静地坐在锅旁看火。
汤味飘出时，南星勾起唇角，闭目间蹭了蹭被垫在头下的袖衫，“好香。星子，你越来越贤惠。”
金星子瞪他，“贤惠用来形容女人。”
见南星的唇角拉平，假咳一声，“我是只因你贤惠。”
“噗，哈哈哈……”南星瞬间转郁为喜。
贤惠这词，前世金叔形容他时用过。
这词用在别人身上没关系，唯独听不得别人形容女人，又或者反用回自身。
南星从后面趴在金星子的背上，摇晃道，“星子，你又厉害，可以点符烧火。”
“嗯，炼气三层，可以运用一些小法术。”金星子拍了拍脖子间越发白嫩的手，“快去洗漱，回来喝汤。”
南星放开他，欢跳着去瀑潭洗漱。
待他洗漱回来接过金星子递来的鸡汤。
滋味鲜美，口感醇厚，已是十分味美。
“星子，我觉得你有做大食修的天分。”
“哈哈哈哈，”金星子尬笑几声，“我只喜欢吃。”
南星摇头。
等着看吧，往后自见分晓。
两人欢欢喜喜地吃过一顿，又继续投入修炼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