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来报仇
两人从茅房回来，并排躺在床上。
南星轻声道，“我可以和你一床被子吗？”
“过来。”金星子毫不在意道，“我贴你，你不用怕。”
“嗯。”南星敛去眸里泛出的笑意，与他贴在一起，盖一床被子。
金星子等好久听南星的呼吸平稳下来，长长地吐出口气。
他抬起上身，俯看一张比村里女孩都漂亮的脸，“南星啊南星，我该拿你怎么办？”
睡梦中的南星勾起唇角，笑靥如清丽地花，稚嫩中透出旁人没有的明媚。
金星子微微滞下，又叹出口气倒在他旁边。
南星似有所察，往他那挪了挪。
感受两人手臂和腿侧相贴产生的热意，金星子睁大眼，望向漆黑一片的房顶。
他想起之前发的誓言：我一辈子照顾南星，不离不弃。
如今的天道对誓言的约束不强，修为越高越有这种感悟。
誓言一旦强制到神魂就带进生死意志，违誓，必堕心魔。
金星子忍不住又是微微一叹。
原是为破心魔才启动转世仙轮回到事发节点，不成想又套上新的紧箍咒。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代价？
心无睡意地他闭目修炼。
以他的神魂强度，以额心、双手手心为门户，凝神吸收漂浮在四周的灵力粒子。
灵力被他吸入体。
南星动了动脑袋，侧身贴在金星子颈项沉沉地睡去。
翌日，金耀光早早准备十来段竹筒等在小院外面。
院子里的堂屋门紧闭，他耐不住，终是喊两声，“金星子，金星子……”
金星子揉把胀痛的脑袋。
前半夜除鬼气，后半夜修炼补充损失的灵力，这会精神透支得厉害，十分得不愿意动。
南星蹭了蹭微凉的金星子脸颊，豁然醒来。
他羞红脸颊，睁双神光饱满地水眸，侧头凝望枕边人，“金星子，你怎么回事？”两好大的黑眼圈。
“修炼太久，精神不济。”金星子见他起身，轻咳一声，坐起来。
南星背对床铺，脸上闪过得逞地笑。
他坐在床沿穿鞋，朝门外还在嚷嚷的金耀光回应，“耀光哥哥，就来。”
金星子见他去开门，脸上闪过青青红红的颜色。
南星他带有前世的记忆，根本不是九岁的少年，而是二十二岁历经苦楚地成年人。
他的模样举动都有点不对劲。
金星子又揉捏两侧的额头。
金耀光冲进院后，嚷嚷。
“南星，你们起真晚。野物都跑光啦。”
“不会，彩鸡一天到晚寻食，麻烦耀光哥哥帮我把水端进去给金星子，我准备点东西上山后当食物。”
“耀光哥哥，你不是还要他教你捕猎。算起来，他是你师父。”
“好吧。”金耀光十分不情愿地接过水盆，穿堂入室。
迎接他得是穿戴整齐后稳坐条凳的金星子。
小脸上摆出一副严正地表情，唬得金耀光差点打翻盆。
“放架上。”
金耀光眨眼，听话得把盆放在入门边得三脚木架上。
金星子跳下条凳，慢悠悠地路过呆滞的金耀光，就水盆里的水简单地洗漱。
金耀光眨眼。
刚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毛孩子哪里来比镇上大人还厉害的气势。
金耀光环顾房间，比自家爹娘那间还大，要好上十几倍不止。
心里升起一阵闷气，朝洗漱好的金星子道，“赶紧出门，别跟昨晚一样晚回来。”
金星子见他气冲冲地出屋，扯了扯嘴角，“傻大个，连自己的情绪都压不住。”
今日又是个好天气。
晨光照射山间，鸟鸣虫吟间处处透出欢快地气息。
三人两只篓子，半跑半跳地向山上跑。
金猫儿见到三人，眼儿一转，“金狗，今天不下地？”
金耀光要回答，被南星扯了扯衣带。
南星道，“上山摘点野菇子。”
“等等我。”金猫儿见南星的动作，觉得这三人一定是发现什么好东西。
他从家里提起篓子就追去。
慢下一步得南星听到身后的动静，快步跟上前头的两人，勾起的嘴角显得心情十分地好。
金猫儿紧赶上南星，同他搭话，“南星，你篓子里装什么，这么多竹筒。”
金星子一回头，卡进两人中间，推南星往前走。
南星跟上金耀光，身后是金星子，最后是金猫儿。
金耀光一回头见南星，笑起来，“背得动？背不动都放我篓子里。”
“没事，耀光哥哥，你看路。”
金星子撇了撇嘴，侧头用余光扫眼身后亦步亦趋的金猫儿。
一个筷子粗细的树条儿横生在山道上。
南星把它挪开，金星子又接手，没等金猫儿接上，指尖用力就回弹到金猫儿的脸颊上。
“啊……你做什么？”金猫儿捂住眉梢和眼睛之间，气呼呼道，“金星子，你不会看，我没接住树枝。”
“抱歉，我不是故意呢。”金星子委屈地看向居高看下的南星和金耀光，“怎么办，我真不是故意。”
南星翘起嘴角。
金耀光嘿了声，“这么点事叫什么。要么上山，不上，赶紧回去。”
他继续往山上去，还赶去学下套捉鸡，才不愿意被金猫儿偷学去。
闻歌之意。
金星子见南星也上山，堵在山道口，朝一只眼流泪地金猫儿道，“你回去吧。”
“凭什么？山又不是你家的，道也不是你开，你管我。让开道，我要上山。”金猫儿气狠，从旁人那听来的话顺溜出口。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你倒是学不少外头的玩意。”金星子笑起，看向他眉梢脸颊上的红条印子，勾起唇角。
不再管金猫儿，他转身继续上山。
金猫儿揉把脸嘶声，“混蛋，迟早要你好看。”
金星子裂开嘴，真是大言不惭。
羊肠小道的尽头。
金耀光看向金星子，“还得继续进？”
南星已经一马当先钻进林里。
不等回复，金耀光跟进去。
金猫儿有点迟疑，这三人脑袋抽吗？再上去山里没开路，哪里这么好走，多得是没见过的野兽。
南星察觉到他的迟疑，目光凝了凝，待要回头被金星子用手抵在肩膀处。
“别回头，他会跟上。”金星子轻声道。
南星撩了撩眼睑，看向前方，脚步踩在枯枝残叶上发出咯吱咯吱声。
金猫儿徘徊几秒，几近看不到人，一跺脚窜进山里去追，“喂，你们等等我。”
南星回头看去，对上金星子了然的目光，张口无声道，“怎么弄？”
“南星，今天教你认草药。”金星子指向前方的一棵大树，“看到上面的鸟窝吗？”
“嗯。”
“那是白头翁鸟，它们喜欢吃一种紫色带毒的浆果，拉出的屎和口水滴落在树底下。”
南星顺着他的话，见到树底下一丛暗红的杂草。
“那些是红燕君，被白头翁鸟的屎和口水养出的毒植。不仅有毒，还可以麻痹人的感知，令人失去痛觉。”
南星张了张嘴，同金星子一起站在红燕君的树下。
听到追近而来的脚步声，南星眸光暗沉地道，“我们回来时再采摘回去，炖鸡时加一点，味道一定好。现在摘，就不新鲜了。”
“嗯。”金星子轻轻地应了声，回头朝金猫儿道，“哎，别跟上次一样偷偷摘去。这可是补血养气地好药材。”
金猫儿哼了声，“谁稀罕，鬼知道有没有毒。”
不过，红色的呢。阿爹说过以形补形，以色补色。
这个颜色说不定还真能补气血。
“有毒。你摘，必毒死。”南星张一双黑眸无波地望向他。
金猫儿心头一抖，“有病。”
穿过两人就去追金耀光。
金星子握上南星拳紧的手，差不多的身高下倾身附在南星的耳边，低声道，“杀人一定要稳得住自己的心。”
南星的双眸亮了亮，扯起嘴角：“嗯。”
金星子拉他继续往山上去，“知道红燕君和什么最搭吗？”
“白玉菇。白玉菇可以延迟红燕君发作的时间。”
金星子继续道，“解药是白头翁鸟爱吃的浆果树下的白毯菌。记住吗？”
“嗯。”南星很快看到白头翁鸟啄食的红浆果树。
这种树，村里人都知道不能吃它的果子，不仅会闹肚子，严重起来上吐下泻，虚脱而死。
金猫儿知道这点，对红浆果树看都不看一眼。
金耀光停下来，“你们昨天走这么远？难道要翻过山头。”
金星子高声道，“就这里。”
四人围在一起，金耀光很认真地看金星子布置套子。
金猫儿听说可以捉鸡，学到方法后摸去一边，寻个合适的树枝做成套子。
南星不在意这个，蹲在浆果树下挖一丛白毯菌，小心地放进篓子里盖好。
无人注意间又采摘一把小小粒的有毒浆果放在空竹筒。
做完这些，他才状似无意地回到红燕君的大树下。
金猫儿下过套子后走来，见他在挖，好奇道，“南星，你不怕毒死。”
“怕什么，加上白玉菇不要太好吃。你别跟我抢。”
金猫儿眼儿一转，“哎，我在那边看到一株果树，要不要一起去摘。”
南星朝他露出明媚的笑容，晃得金猫儿眼里泛出光。
南星呵了声。
再怎么样重来，有些人的性情早已注定不会改变。
金猫儿，上次放过你，这次不会再便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