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87章

    第二天阳光明媚，嬿琬服饰皇上穿衣，去神武门一一送别庆妃、瑞贵人、豫妃，也对容嫔说了些话。

    等到了西湖，后妃们可以下船休息了，汪芙芷很有孝心，和皇后一左一右的陪着太后去了不少地方。

    汪芙芷扶着太后坐下，又亲自端了温水来，“太后娘娘，到了用参的时辰了。”她自檀木盒子中取出参片，放在太后手边。1

    太后看着伺候了自己有两年的宫女，“哀家记得你有十八了吧？”

    汪芙芷巧笑倩兮，“太后娘娘才高识远，奴才今年确实十八。”

    太后细细打量着她的模样，一双水波潋滟的星眸盈盈望向太后，分外清定，仿佛两丸乌墨水晶微微折射出摄人的光芒，让人心神摇曳，不可宁定。太后满意的点点头，“这副模样留在哀家身边是埋没了，倒是去皇上身边还有出头的日子。”

    汪芙芷看太后含着参片，跪坐在她的身边，慢慢给她揉着小腿，“奴婢去哪都是一样的，无论侍奉谁，太后都是奴婢的恩人。”

    “嘴里倒是有几分真话。”太后抬起她的下颚，“你年轻又活泼，皇帝见了一定欢喜，你可有这样的念想？”

    汪芙芷叩首，“奴婢愿意伺候皇上，求太后成全。”

    “哀家可以成全你，但是之后全看你自己了。”太后收回手，看着汪芙芷，“传哀家的命令，宫女汪芙芷封常在，赐号永。”

    伺候永常在待皇上十分用心，招幸了几日，皇后也算沾了光，使了浑身解数终于能在皇上身边留宿。

    龙床上，皇帝早早的睡着了，皇后激动的流出了眼泪，一年零三个月皇上都没在进过她的寝殿，皇后高兴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皇帝被她吵得皱眉，她才肯静下来，手臂环上皇帝，皇帝没醒，她大着胆子枕在皇帝旁边，睡着了。

    此后皇帝流连西湖美景，没叫任何人伴驾，乘着一艘船慢慢行使。进宝留在堤上，皇后带着准备的宵夜，让进宝准备船她要亲自送到皇上手上。

    进忠摇摇头，“皇后娘娘别为难奴才了，皇上说了不让任何人靠近龙船。”

    皇后正要训斥进宝蔑视中宫，便听西湖上一声高昂的女子笑声打进耳朵里，岸上听闻此声的人皆变了脸色，容佩呵斥了窃窃私语的宫人，低声对皇后道：“娘娘咱们回船商议。”

    回去的路上，宫女们离得远远的，皇后苦笑道：“容佩，你听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容佩心头一紧，试探着道：“是女子的笑声。”

    “你也听见了是女子的笑声，可是皇上不是吩咐了不让妃嫔们伴驾，这笑声又是哪里来得？从前瑞贵人唱的一首昆曲是雅乐，可现在供皇上取乐的那都是什么？”

    容珮只得婉转劝道：“只要皇上不是过分，皇后娘娘就睁一眼闭一眼吧。日子难熬，可不都是这样熬。”

    皇后睨她一眼，酸湿道：“容珮，你从不说这样的话。”

    如此一日，也到了夜间时分。皇帝依旧没有翻牌子召嫔妃侍寝。这便意味着，泛舟上的艳事，会照旧而起。

    皇后从三宝那里得知是水玲珑和她的姐妹六人伴驾，水玲珑出身青楼妓院，她的姐妹也是烟花女子出身。

    皇后回眸，见到容珮错愕得难以置信的神情，皇后想到在这之前的一晚自己还珍惜的睡在皇上身边，胃里翻涌，吐了个昏天地暗。怪不得每次皇上用早膳都是神色倦怠，不思茶饮的样子，竟然是这种肮脏的原因！

    皇后抹掉嘴角的口水，心口沉沉地跳跃着，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寂寂夜里格外清晰而分明，“备船。本宫要上御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