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追“凶”
因为光线不太明亮,刘明非也不大看清那个敲门的人,只是约莫能看清那人身形魁梧,是个壮汉。
门敲了许久,李寡妇终于开了门让他进去。面摊老板娘冷笑道:“你看,又有男人上门了。”
刘明非不能确定这个壮汉是否是凶手,他自知自己多有不便,便许诺了马夫诸多好处,让他一会儿等那个男人出来,跟踪他一段距离。
虽然许了好处,马夫还是多有不乐意,他道:“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亡命之徒,万一发现我跟着他,要我的命怎么办?”
马夫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但他更想弄清楚这来人的身份。想了想说道:“你只需一会儿跟着他,看他去了哪里,远远地跟着就行,若你跟住他,我可出多一倍的价格付这次的路费。”
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夫欣然同意了。
刘明非让马夫先到李寡妇门口附近,等那个壮汉出来再跟着他,自己则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就行。
没过多久,刘明非就看到李寡妇把那个壮汉推出门外,两个人推搡了半天,好像是在争吵,因为距离太远加上光线也不明,他也不了解具体情况。
等那壮汉离开之后,刘明非看到马夫也跟在后面离开了。
刘明非叫过老板娘,问她是否认识出现在李寡妇门前的壮汉。
因为光线不足,那妇人也看不清是谁,便道:“进她那门儿的男人多得去了,谁能知道是哪一个咧。”妇人的话语里充满不屑和鄙夷。
这里没打听出那来客的身份,刘明非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马夫身上。因心里搁着事儿,所以即便是桌上摆满了可口的食物,他一口也吃不下去。
也不知马夫走了多久,他见周围有的摊铺开始收摊,他怕老板娘也打烊,便问老板娘何时收摊。老板娘回道,只要客人在,他们便不会收摊。这番回答多少也能让刘明非在这里继续安心地等下去。
天已经全黑,马夫依然没有回来,刘明非开始紧张起来,难不成马夫出意外了?
那妇人见天已暗,便给他桌上放了盏油灯,油灯发出幽暗的光线,更深深加重了他的不安。
见刘明非这么长时间都一个人,老板娘忍不住过来问他道:“小娘子,你那男人去哪里了?”
刘明非先是一愣,后来明白她把他和马夫认成夫妻了,也不打算解释这些,只回道:“他出去办些事儿,一会儿回来。”
那妇人也不多问,信以为真。
好不容易等到马夫回来,刘明非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看着马夫气喘吁吁的样子,他和老板娘要了一碗水,给他喝了。自己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等他喝完水之后,匆匆结账离去。
坐上马车之后,刘明非便迫不及待地问马夫道:“刚刚你跟踪那个人去了哪里?”
马夫体质不差,很快就平复了急喘道:“我跟着那人去了这镇上最大的一家赌坊,看着他在里面赌钱了。这不,怕姑娘你久等,所以一路小跑回来。”
刘明非先是和马夫道了声“辛苦”,而后意识到赌坊那种地方,人说不定何时就不在里面了。若他离开那个地方,那跟踪也是白跟踪,所以未加多想,让马夫赶车去了那里。
马夫见天色已晚,便对刘明非说道:“姑娘你看天都这么黑了,要不明天再去?”
“明天再去的话,那个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刘明非异常坚持地说道。
想着刘明非说的也不无道理,马夫便赶着马车朝那家赌坊而去。
走了有一段距离,马夫回身对车内的刘明非说道:“就是这里了。”
刘明非下车,看到一排房子只有一间门儿是开着的,其余都是大门紧闭且乌漆嘛黑的,故而从这间房子的窗户透出的光亮特别显眼。
马夫把马安顿好之后,刘明非同他一块儿进去了赌坊。
虽然马夫说过,这是这镇上最大的赌坊,但进去之后,因为里面人太多,反而显得有些局促。
耳边是赌徒们亢奋的叫喊声,鼻子里呼吸到的是汗水等不太好闻的味道,刘明非若不是为了找人,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呆下去。
马夫进了门之后,也在四处张望。当初他只是亲眼看见他跟踪的那个人来到这里,但具体到里面之后,那壮汉去了哪里,他并不清楚。
马夫在里面瞅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他跟踪的那个人,他拍了拍刘明非,指了指道:“就是他。”
刘明非这一看不要紧,竟然在那一小撮聚集的人里面发现了熟悉的面孔,原来沈家娘子的丈夫就在那里。
刘明非怕他发现自己,忙侧过脸问马夫道:“你说的是哪个呀?”
马夫回道:“就那个穿褐色短衣的男的。”
刘明非悄悄撇了一眼,见除了沈家娘子的丈夫之外,没有人穿褐色的短衣。
“没想到沈家娘子的老公也是那李寡妇的‘座上宾’啊。”刘明非心想。这个男人真是恶心极了,出轨、家暴还赌钱,真的不知沈家娘子还跟这种男人干啥。
再呆下去刘明非怕他发现自己,便让马夫和自己回去。
马夫不解地问道:“若是这样回去,那咱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啊,好歹过去打听打听。”
刘明非回头看沈家娘子的丈夫还在专注于赌桌之上,估计他没有发现自己。等走出赌坊,他才和马夫解释,说自己认识那个人。
马夫没想到刘明非竟然认识那个壮汉,忍不住称赞他有本事,说他在短短时间内就认识这镇上的不少人。
其实,这算不上本事,只是一种巧合而已。
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就碰到沈家娘子,通过沈家娘子认识了任员外,然后今日沈家娘子的老公就出现在李寡妇门前。这种种在现实中极难碰到的巧合,就发生在他身上,他越来越确信这就是一个游戏。
既然是安排好的游戏,那么他便有足够的信心战胜在这里遇到的一切困难,然后顺利地完成任务回到现代。说不一定,杀害那个石匠的就是沈家娘子的丈夫。
想到这些,刘明非仿佛真的找到真凶一般,心里一片光明。
第二日,还没等刘明非出门,就有县里的捕快过来找他,说是要询问一些情况。
刘明非想着自己也正好借此机会,一来打听一下办案的进度,二来也可以将昨日之事告知他们。
捕快并没有将刘明非带回县衙询问,而是在客栈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比如问他出事那天他在哪里,刘玉鸣回来之后有什么不同。
还没等刘明非出声,系统就在一旁提醒他道:“你据实回答就行。”
刘明非知道系统是助他的,便依照事实来回答,只说出事那天刘玉鸣确实一个人外出打羊奶了。
那些捕快见他并不完全替刘玉鸣遮掩,也就对他信任几分。
等刘明非问起案件的情况时,为首的那个捕快说道:“具体过程我等暂时不会告知你,但肯定不会听那李寡妇的一面之词,破案讲究个证据,你且放心,我等定不会随便冤枉人。”
见捕快如此秉公执法的态度,刘明非倒放心一些,他又想起昨日之事,忙告诉捕快道:“昨天我去李寡妇家门口打听事儿的时候,看到沈家娘子她老公过去了,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凶手是他?”
为首的那个捕快摇了摇头,道:“肯定不是了。”
“为啥呢?”刘明非不明白为何捕快会如此坚定的否认。
“沈家娘子他男人的尸体今早在河里被人发现了。”
“死了?”
“嗯,但不是掉河里淹死的,是被人杀了之后掉河里的。”为首的那个捕快回道。
刘明非万万没想到会出这么一出事儿,可一想,就算沈家娘子她老公死了,也不能证明他不是凶手啊。
于是他又反问捕快道:“大哥怎么这么肯定,有啥证据能证明沈家娘子她男人没杀人啊?”
那捕快想了想道:“我就实话告诉你吧,这两个死人身上致命的伤口,经仵作鉴定,都是一样的,我们现在怀疑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这么说来,我同伴不是杀人凶手了?”听到这个消息刘明非有些喜出望外。
“也不能这么说吧,主要是那李寡妇一口咬定就是你同伴所为,我们得寻些有力的证据,好让她别乱说话。”捕快回道。
事到如今,刘明非已经明白官府的人多半是不信李寡妇的,他也就放下心来。想到证据,他又说道:“我昨天去了李寡妇门前的那儿,打听到她有不少相好的,或许真凶就在她那些相好的人当中。”
那捕快笑道:“这些我们自然也问过左邻右舍了,你且安心地等案子开堂审理便是。”
搞了半天自己做了些无用功,刘明非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他总想做一些事儿,好让自己的等待没那么煎熬。于是对面前的捕头说道:“大哥,你看你们破案我能做些什么呢?”
刘明非此话一出,面前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大声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做什么呢?好好呆在这里就行,等开堂时我们唤你,你露个面儿就行。”
他说完,周围好几个捕快都露出不屑的神情,弄得刘明非很是不服,他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忍不住辩解道:“谁说我就不行了,说不定我还能找到啥线索呢。”
怎料此言一出,更是引来面前之人的哄堂大笑,为首的那个捕快道:“小娘子还是在闺阁里绣花好了,这种事情你是做不来的。”说完,一行人就带着笑声离开了。
刘明非没想到自己好心要帮忙,却引来嘲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幸好系统出来安慰,说现在案子已经有转机了,让他别为这不相干的事儿生气,刘明非这才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