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八章

    大包间推门而入，形形色色的人，进入了视线之中，还夹杂着些个女性。有人唱着歌、有人呼朋唤友的抽烟聊天、有人孤独的没人理睬，坐在沙发角落玩手机，还有打着电话进进出出，一副很忙的样子。更多的是玩着筛子，喝着扎壶里，绿色的液体。看台子上的各种瓶子，应该是绿茶勾兑的酒水。

    人声鼎沸的，很是热闹。还有几个一看，就是上了岁数的中年人，风格迥异于，这里浓厚的青春气息。身边没有一个年轻人，就他们聚在一起，抽烟说着话。面前还单独放了瓶洋酒，和不太一样的玻璃杯，几个人慢慢的喝着小酒，就是没有下酒小菜。真是几波人，几种风格的样子。

    给人最大的直观感受就是，这群人，不是“正常人”。包间内的灯光，可以说比较暗沉，但还是看的出。过半的男子，脸上有化妆，甚至几个老大叔，似乎也都脸上打了粉底。更有甚者，黑瘦矮小、面容丑陋的男性，浓妆艳抹，穿着一看就廉价的女装。当然，看着不错的居多，面相生嫩，典型还没进入社会的学生，另类总归是少数。

    我和二哥还有m三人的进入，引来了目光注视，尤其一群扎堆玩手机，脸色一看就是打了粉底的男孩。二哥和几个大叔，还有几个在拼酒，看起来一脸社会的男生，打了个招呼。拉着我径直往几个大叔身边，空出好大一圈的位子上坐下。他和m，很有默契的，把我夹在中间坐了下来。

    一个保养得当，穿着复古老克拉装扮的大叔。凑到一定距离上，笑眯眯的对二哥说到：谢总的朋友，第一次出来玩吗？从来没有见过啊。m率先回到：金叔叔，你就不要七想八想了。然后嘴巴一努，一群正在喝酒玩筛子，但时不时往这边瞟的人，继续到：那帮子，失足无助的青年，等着你带回家包养，拯救睡马路的悲惨命运呢。我们宝哥住花园洋房的，你个老石库门人家，做梦都不要想了。

    金叔叔颇有兴趣的，仔细扫视打量了我一圈，说到：一身行市（行头）搭配和裁剪，都蛮灵光的。上身也得体，手表一看就是常戴的事物，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开啊，怪不得了。我对这个金叔叔一身装扮，也是蛮有兴趣的。虽然过气，但还是不便宜的，可能是他岁数到了，审美不在提升有关系。

    我微微的对他笑了下，金叔叔高兴的，和身边三四个大叔，有些兴奋的说到：今晚没有白来，这个份子钱出的值，不但看到了谢总和萌萌，还遇到这么个，蛮有味道的弟弟。初一见面，那花枝招展的中年大叔，此时我知道了，他不只是叫花花姐，还有个洋气的，英文名，叫aila（也可能是别的音译，听着就是这么着），傍着金叔叔说到：哥哥诶，你看哇，你还说不想来，我没说错吧，今晚都是些，高质量的弟弟们在。

    然后窜捣的语气，看着几个大叔说到：几个哥哥还不快开瓶好酒，大家气氛搞起来？手上阔绰点，模子摆起来，小弟弟们才会主动送到跟前拉。原本几个还侃侃而谈的大叔，除了那金叔叔面色如常，其他的一听说开酒，立马就开始，眼神面色的躲闪。这一行为，立马露出典型上海，石库门里的男人做派。

    看着精致，卖相也有点，其实早就家道没落。蜗居在市区，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城中村、棚户区，还得洋洋得意自诩一句，正宗上海人。指不定，是工作都没有，吃低保的一群老□□丝。抠抠梭梭每天早晚，白开水泡饭，加一点榨菜，牙缝里剩下些钱，置办上几身行头，活在自己编织的幻境里。早几十年衬衣假领子，就是因为这类人而出现的。

    看着长的很违和，又叫aila的大叔，一个劲的从恶心的撒娇，到各种尖酸的嘲讽，几个大叔就是巍然不动，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有那个金叔叔，掏出皮夹子，拿出差不多五六百样子，塞在aila大叔，低胸的衣服里，让他一边去，我似乎看到了aila，居然穿着胸罩、、、、、、。

    可得了几百块的aila并不甘心，只是放过了金叔叔。然后一个个大叔纠缠过去，真像看了出活剧。正好有个男生，长的一看就是，在读大学的样子，唱了首当时很流行的嗨歌。搞得气氛还蛮好，我也有点来兴致了。对二哥说：我们开红的吧，现在醒一醒，咱们玩几把筛子，差不多就能喝了，在这不喝酒，多没意思的。

    m笑嘻嘻的挽着我道：我早就点好了，在等一下，就能送过来开喝拉。我一脸笑意的，捏了捏m肉嘟嘟的脸，然后手肘碰了碰二哥，说到：少爷，看来您老，是夜夜笙歌，才搞得肾亏似的眼袋深啊。二哥忙解释到：你不好这么误会我的，我这个眼袋，天生的忧郁范，打小就有，我可洁身自好了。m帮腔到：宝哥哥诶，这个我作证，二哥是个，五讲四美的好青年，从来不乱搞。

    然后毫不避讳的，手指向一群，正在抽烟看手机的男生。一个个的看着。都有点娘性化的帅，手机屏幕反光映照下，都看得出画了淡妆。整体来说，都是身材卖相不差的。然后说到：那些野鸡，别看都装的清高孤冷，都后脑勺和眉心长了眼的，四处看男人呢。哥哥你人帅又多金，小心那小浪蹄子，别被他们的花头骗了。

    我不解的看着m，他看我很好奇，继续说到：咱们谢总，可是王老五，我第一次带他来玩。这些莺莺燕燕的，那可都来灌他，想一夜之间，坐上皇后娘娘。结果咱们二哥品性端正，愣是被逼的急了，打了好几个人，才没让那群野鸡得逞。所以你看，咱们这没人敢过来。要不然你这个生面孔，一身看起来就很贵的靓仔，还不得被他们一拥而上啊。

    我好奇的问：看不出来嘛，二哥还辣手摧花啊？m笑嘻嘻的，在我身上蹭了蹭，说到：这里都是帮穷瘪三居多，这几个老男人，就是来捡漏的，金叔叔有个小装潢公司，算起来条件稍微好点。这里的小年轻，好多人没地方住，又没文化和钱，工作嘛更是一刀烂的。所以老男人在难看，好歹也是本地人，有个窝哇啦，可以去落落脚，甚至让老男人花点钱，养养他们。我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现在的同，都这么烂了？以前不都是高富帅，要么文化人嘛。

    m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说到：哥哥诶，什么年代了哇，哪里还有真爱？然后坐上了我的大腿，挽着我的脖子，一脸嬴荡的说到：你要是爱我，我就信有真爱，哪怕渣我一把，也是爽的啊。然后笑嘻嘻的，戳了一下二哥，说到：二哥，宝哥要真的是同道，你看他会喜欢那种类型？二哥一脸坏笑的，推开在我身上的m，借机脸都要帖到我嘴了，探过身子，捏住m的脸，说到：这个就要看，咱宝哥自己了不是？你最好不要想了，我看你没戏。

    我看二哥一脸贱贱的，心里还蛮舒服的。一脸笑意的，打掉他捏m脸的手，把他隔回原位。然后伸手在他腿上，来回色眯眯的摸着，说到：这身条，要是二哥，和对面的人一样。是做那个，我肯定点你。然后在他耳边，低声道：那些都和你一样，喜欢坐上来的是吗？所以你用不上？

    说完，我哈哈哈哈的大笑，三个人好一番的打闹，引的不少人在偷窥我们。差不多便开始，玩上了色子，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我和m还有二哥，都单打独斗。很显然，我高估了自己，二哥人是有点脑子不灵光，可是这骰子吹牛，还真厉害，我连输了五把，换手风，和m玩，又连输五把。

    当即就有点气，以前玩这个，我没这么菜啊。百思不得其解中，ktv的少爷，上了一瓶没开的红酒，还有装了一瓶酒的醒酒壶，上了个大大果盘，几份喝酒的小吃。m兴奋的到：古古诶，愿赌服输，来来，满上。啊弟我不欺负你，输一次一口，五口一杯，我陪你一口，哪能，上路哇。

    aila看我们这上了酒，也不在酸几个大叔了，赶忙问m，这个酒记名了哇，m回到：今天我们宝哥来喝酒，我自己买单，你屁事不要多好哇。aila一脸怨妇的白了一眼，起身向刚出门的服务员追去。我问m他这是干嘛，二哥一边笑嘻嘻的给我倒酒，一边说：在这个老妖精开的包间里，有人开酒，他是有提成的，所以追过去讨要了吧。怪不得这个什么aila，非要几个老男人开酒，原来不只是赚份子钱，还有开酒钱。

    我们这边开了酒，可能是和二哥和m，比较熟的几个男生吧，长的都还不错。拿着杯子就过来了，看样子是讨酒喝。二哥很大方的，给来的几个人都倒上了。这些人似乎就不想走了，我明显感觉的到，这些人的眼神里，对二哥很火辣，但我也没多想。这种地方，二哥应该算是，长的又好，又很有体面和身份的，所以他愿意和m来玩，可能就是这里，能让他没有压迫感，而且是被恭维的对象。以此缓解工作，和生活中的压力。

    我愿赌服输，把欠的酒全喝了。那几个慢慢品着酒的大叔，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近m一侧，几个长的蛮嫩的男生和女生，以及来讨酒的，轰然叫好。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我让几个凑过来的人，也一起加入吹牛。m直接赶走了，那波讨酒的。和几个蛮嫩的，一看就是还在读书的，男男女女热情的招呼一起玩。这下总算，有输有赢了，不是我一个人输。

    几圈喝下来，两瓶酒很快就见了底，可玩的正起劲呢。我喝的也正高兴，没酒了怎么行？就从自己的小手包里，拿出一张记名的，一万块消费卡。告诉m：没密码，签我的名，自己刷去，这个酒口感蛮好，再来个四瓶，今晚咱们要喝高兴。

    m欢天喜地，一脸搞怪的的说到：古古个么是真额模子（哥哥这样才是真有派头），这酒也就几百块一瓶不贵，可是风度潇洒呀。然后搂着我脖子，在我脸上，大大的香了一口。看我蛮受用的，接连亲了好几下。然后说到：很快的，最多十来分钟，我马上去搞定，啊要给你叫点吃的。

    我说：喝完这几瓶，我们去吃宵夜好哇啦，你还真想躺倒这个地方哇。m高兴的点点头，然后起身，从几个面嫩的，男女生面前过，特骚情的一个个的，上嘴要亲人家。m本身就长的好，所以大家也都没拒绝，尤其两个女生，甚至还野到，要让m坐到她们腿上，反过来调戏了m。把他搞得颇为狼狈。

    看的我兴奋不已，二哥也是喝的满面红光。我俩很自然的，互相搂着肩，动作亲密的很，他时不时借着喝酒为名，光明正大的，在我脸上亲一口。我俩颇有兴趣的，看着一个女生，已经把m拉倒了怀里，夸张兴奋的调戏到：小宝贝，来姐姐疼你。然后对着m的脸一顿猛亲。二哥借机发挥，突然亲着我脸，作势要滑倒我嘴边，被我躲开。然后双手捂住他的脸，狠狠的揉搓了几下。说到：你乖一点，这么多人看着呢。搞得他豪气的回到：怕什么，看就看。

    等挣脱了，两个美少女怀抱的m，正逃似的，要出门去前台点酒。我赶忙让二哥老实点，然后指着，被m亲过的几个男女，在指了指就m，说到：你们和他一起去，看看想吃什么、喝什么，就让你们的萌萌哥哥，给点起来，都不要客气。

    这记名卡，都是养父家姐姐，隔几个月，就会快递送给我一两张，都是一万的金额。杨树浦的房子，继承在过户，程序一切都很顺利。并且杨树浦房子，后买的车位，当时因为打算那房子就是给我的，所以就登记了我的名字。我也一道过户送给了她，把她还有姐夫感动的不行。所以时不时，就要出现下，表示下他们的心意。

    记名卡的钱，是不算多。但是用起来方便，便利店超市都可以刷，尤其每天逛美罗城什么，用起来方便。我这一大方，惹得一群人都看了过来，尤其是m说的，那些个“野鸡”。m在门口还不忘，在说一遍：古古诶，我马上回来，等着我、等着我呀。然后和一群读书的男女生，一起奔去服务台。二哥看样子是兴奋的来劲了，本打算唱个歌的。

    可我看包间里的人，看我像看绵羊似的。有些不太自在，拉着二哥，一起上个卫生间，二哥当然是说好的了。都放完水，洗了脸，二哥很自觉的，掏出烟给我递上。我大有深意的，盯着他看了一下。搞的他一脸不好意思，甚至还有点期待的神色。最后两人就在卫生间，旁边的消防通道，抽起了烟。一口白万入肺，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的感觉。

    我心情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真是好极了。原本站我旁边的二哥，在我抽第二口的时候。扔掉了烟，走到我正对面。一脸认真的，还不断向前逼近我，搞的我靠在了墙上，他还是没有停的意思。我腋窝夹住手包，伸出手撑住他，还想往前的身体。我一脸你想干嘛的表情看着他。他一脸还有些慌张的，不敢看着我，想说什么，但又不敢的样子。

    我大致已经猜到，他想干嘛。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给了他一个拥抱。轻声的对他说：这样不是很好吗？都是男生，有些话不要说出来。他对于我的主动以及话语，整个人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把脸深深的，埋在我脖子的一侧。我明显感觉的到，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