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四章

    因为出门被耽误，等到了大姐这时，已经饿的不行。连吃两碗酒酿圆子，啃了三个萝卜丝饼。肚子恶极了的，那种不舒服，才消弭下去。今天外甥女倒是在家，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姐夫带大外甥出门练车去了。我吃饱了后，大姐就老样子厨房c位。小可爱就得，我带着玩了。不过小外甥女，真的很逗人喜欢。尤其是她的脸，不胖但是肉嘟嘟的好看，尤抬起头眨着大眼睛，把人都能萌化了，捏起来特别好玩的那种。有时候还会忍不住，吸她脸，实在太q弹。

    也就陪着玩了一会，作业还没开始辅导。二姐就再带bgm的出现了，穿着一身暗酒红的长裙，罩着一间西装短坎肩，叼着支女士香烟。妆倒是淡的很，可是一看，就给人“坏坏的感觉”，用自己的包推开铁门。

    看见我，就声音戏谑的说到，：弟弟啊，你就这么看着哇，不说出门迎个十里，好歹现在有点眼力劲哇。看什么呢，姑娘我漂亮，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你还没看够呢？还不快过来，扶着点你阿姐我，大热天的，都要热昏头了。

    我很狗腿子的马上起身，向她跑去，然后接过包，跨在自己肩膀上。轻扶着她的腰，用手里，本是给外甥女扇风的蒲扇，给她轻轻的扇着风。此时按惯例，要夸上一句：哎呦诶，啊姐，怎么又瘦了，这水条真是细的勒，要吃多点啊。

    二姐必然要大笑几声：我吃的可多了，就是不胖啊，天生丽质的，真是没办法。我恭维到：是是是是，阿姐是家里女孩子中，身材样貌都第一的呀，天生丽质，肯定是天生丽质。

    可小外甥女的一声：姆妈，孃嬢来了。打破了我们姐弟两，十余年来的恭维默契，还有好多套口没讲完呢。正有兴致的二姐，很是没好气的，把烟递给我，示意去掐灭扔了。然后双手捏住，外甥女两边的脸蛋摇晃，没好气的说：叫姐姐，叫姐姐，都把我喊老了，和你哥哥一样的，没有眼力劲，欠我收拾一顿。

    大姐端着一盘水果出来，笑道：三十好几的人了，好意思的哇，以后进门前，就把烟掐掉。你看看，弟弟都戒烟了，你个女孩子，像什么样子。二姐放开了挣扎的外甥女，毫无形象的，躺坐在竹摇椅上，翘着二郎腿。而我赶忙上前，给她整理裙子，让她坐的好看，以及更舒服些。

    等我伺候好她，然后她才说到：阿弟，去给姐姐倒杯果汁，不要冰的，正来亲戚呢。正进屋放她包的我，一听到呼唤，也是赶忙的，就把包放在客厅架子上，麻溜的跑去后面厨房动起来。

    差不过五点多，太阳要下去时。外甥和姐夫，已经回来有一会了。姐夫去帮着大姐做菜，而我和二姐正巴拉巴拉的，聊了些最近的事，外甥也抱着他妹妹加入其中，正起劲着呢。有规律很平缓的，敲门声响起，不用猜都知道，小姑妈家的妹妹，顾老四到了。

    其实她岁数比我还大四岁，可是父亲那一代，长幼次序摆在那儿。我生的晚，她也得叫声“啊哥”。外甥飞速的去开门，我像扶着老佛爷一样，搭着手扶起二姐，因为裙子穿的比较性感，在这么躺着就出洋相了要，改座圈椅比较规矩。

    顾老四，从小属于很温良的一个姑娘，小姑父和姑母在无锡任职，从小差不多和我一样。是祖父祖母在上海教养长大，所以许多地方挺像的。进门后，一脸微笑，恬淡且干净，看到我们就叫：啊姐、阿哥。手里还拿了一捧花，还有些点心、礼品什么的，其中一份，说是去老大房，排队买的肉月饼，就因为排队有点久，所以来晚了。二姐赶忙到：阿弟啊，囡囡（外甥女），快快快，肉月饼要趁热吃。

    而与顾老四一起来的男子，是个看起来穿着很清爽，比我高三五公分，皮肤麦色，脸型端正样貌中上，一看就是福广地区，特有的面相。进门就叫哥哥、姐姐的，带了四份手办礼。即便小妹妹没在，也很客气的表示，希望我们能转送给她。整体给人感觉就是温和，以及有教养的得体。比小妹妹那个帅嘛很帅，气质一看就是，软饭男的张妹夫好的太多。

    大姐和姐夫也出来，一顿互相寒暄后，夫妻两进去继续弄菜。二姐发话到：顾卿啊（我外甥），家里大人们也要说话了，你个小朋友，好带着妹妹去辅导功课了。顺道把花都插到花瓶里去，用水养起来，记得水里加一点点盐。不然时间在放放，花就要不好看了，不要太笨晓得哇？做事学学你舅舅，有点眼力劲，麻利仔细一点。

    原本还想加入，我们聊天的大外甥。听了他这个小姑妈的话，那是麻溜的起身。他是从小都蛮怕这个嬢嬢的，一米八的男生，那是从来不太敢，和这个嬢嬢顶嘴。因为二姐散打得过省级奖，现在还每周一练。所以他是生怕那句话不对，惹了这个大自己十几岁的嬢嬢，然后糟到他妈还有嬢嬢的双打。所以带着妹妹拿着花，嗯嗯嗯的，很乖巧的就进了屋子。

    二姐支开外甥和外甥女，就这么多年的默契，我当然是知道她的意图。接下来就是，我们姐弟俩，分工套话这个叶海洋。这叶海洋果然是福广人。87年属兔，比顾老四还小半岁多。老家新会，但是全家解放后，就住广州城里了。爷爷奶奶都是，有待遇的退休人员，级别算中下样子，外公外婆也是如此。这家庭出身性质，彼此就没有太大问题。算得上都是革命家庭，而且没有养老人的担忧。

    而叶海洋的爸妈，早年在国企任职，后来改制就下海倒腾，做进出口生意和炒期货。赚了不老少的钱，但赚到了就收手上岸，在广州市区，置办了几处档口。因为当时政策的灵活性，还买下了块土地，修了一栋六层的，仿公寓自建楼，专门租给别人收租。夫妻两目前在广州郊区，包了水塘搞养殖，专门供给租他们家档口的店铺。关键叶海洋是独生子，而且父母也都是独生子女，这个家境，那属于很中规中矩的不错了。

    他两是上师大的同学，但是在校期间，两人只是说过几句话，交集不是很多。是这两年的同学聚会上，慢慢升温发展了起来，已经正式的谈了一年多，觉得彼此都很合适。一个在外投行做特定专员（顾老四），一个在外企财务部门，工作和收入都比较对等体面，生活习惯上，尤其吃饭口味，还有三观都很契合。这次主要就是正式通个气，中秋节就去无锡，拜会小姑父姑母俩，年底要么请他爸妈来上海，或者一起回广州，看到时候那边机票方便。

    我听下来，这个叶海综合条件很不错，而且看这样子，就不像掺水的假话。一身穿着得体，由内而外的富贵气，不是土豪和冒充的□□丝，那般作做的气质。因而很是为，顾老四觉得高兴。二姐却是有点焉达达的了，似林妹妹一般，一脸的那种，恩，很好的表情。

    二姐这人吧，就是这样，如果自家人遇人不淑，她会毫不客气暴走，比如劈头盖脸骂过小妹夫，甚至差点动手。甚至对我的相亲对象，也差别是如此态度。家里人遇到好的了，她这个老姑娘心里，总归又会不舒服，而其是个容易心情上脸的人，但心思肯定没有坏的一面，纯粹是个人性格使然。所以她的表情态度，我们自家人那是很清楚的。

    为了让她换换风，我调戏到：老阿姐，你看看人家小妹妹，再看看你，什么时候让我，有个二姐夫好靠一靠呀？她抬手就揪住我耳朵，恨恨的说到：呸呸呸，什么老阿姐，把那个老子去掉，姑娘我才十八岁。我一个人也过的蛮好，要什么男人。然后用着巧劲，把我耳朵拧成了圈，哼了一声：怎么，小时候被人欺负，老娘给你出头，老太婆（奶奶）教训你的时候，我给你吸引火力，零花钱一把把的给你拿。那个时候，你是山盟海誓的，说要养我一辈子，现在这要不算数了？

    我赶忙哎呦、哎呦的，求饶到：好姐姐，我说的话肯定算数，这不今天就准备，孝敬你来着嘛。一会吃了饭，去环球港地开路，给你买口红，在买几瓶神仙水啊。在我服软，和痛的叫唤下，二姐这才，阴转多云，多云转晴，放开了我，一幅我看好你的表情。看的顾老四和他男友，一阵的憋笑。

    饭后大姐把我叫上楼，当我面拿出一个信封，把几千块钱放了进去。对我说：人家第一次来，这么有礼貌，大家还都蛮合得来，这个事情八成有戏，我们家得回个礼，给老四面子也好看的。你是家里的男人，等下就把红包给小叶。我笑嘻嘻的说：阿姐，你这个阿是太俗气了，这么大一坨，人家想收也不好意思，而且也没多少。大姐一愣，回到：个么送什么呢？

    我说：我带了十张卡，本来打算给你和二姐去买东西的。现在这样好了，老四和他男友一人五张，显得不偏不倚，还有五福临门的寓意，这个多好。这样既能显得平和，但又不失大方，也表明我们对她俩的认可。尤其让他知道，我们家对老四的喜欢，你看来赛哇。大姐问到，多少钱的卡？我说一千一张的。她想都没想，当即表示同意。

    七点左右天色全黑了，大姐夫因为叶海洋，在饭桌上的酒品，很是喜欢和亲近。因为两个人都不是很能喝，但是都很体谅场面，该喝就喝不矫情，而且喝了还不上头。所以正起劲的，聊着广州早茶。我拿出一叠卡，坐在人圈里，对着顾老四讲：今天你把男朋友带回家了，为家里添丁进口，你是功臣，我这小哥哥，要代表家里奖励你，喏、给你拿五千块的卡，你好买买喜欢的东西。

    顾老四性格是从小温和的，但也从来不客气。伸手就接过卡，然后笑眯眯的说到：那我就收下了啊，不能辜负小啊哥，还有姐姐们的疼爱，啊是拉！

    然后我又对叶海洋说：你今天是我们家的稀客，希望以后能是常客，最好快点就是我们一家人。然后指了指顾老四，说到：我妹妹人不错的，虽然属虎，可是人和猫一样的温柔胆小。人嘛长的好，还做的一手好菜，关键特别持家。不像别的女生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自己工作才几年呢，都攒了首付，买下套小房子以租供贷款。绝对是个兴旺家业的好女孩子，这个你比我可能感觉更直观。

    随即晃动了下，手里剩下的五张卡，说到：这五张你拿上，多带她吃吃饭，去约约会什么的。她这个人比较挑食，但不是奢侈那种，就是有些过敏忌口，你要多上点心。为什么也给你五张？因为你们俩是一体，要一视同仁是吧。然后把卡塞到他手上，叶海洋赶忙站起来推辞，在我们全家人的说道下，才很不好意思的收了下来。双方基本上，达成今天主题，而且是互相都很满意那种。

    正事办完，自然要兑现给二姐的承诺。留顾老四和叶海洋，与大姐一家在侃侃大山，我和二姐便打招呼先走。大姐拿着给我做的一些吃食，跟了出来送我们。二姐去取车的间隙，把一万一扎的两登钱，很自然的塞进了我单肩挎包里，没让任何人看见。我是真不想要的，但是被她挽着胳膊拍了拍，我自然也不好不讲体面，学那些假装买单的人一样，不停的推拒，搞得难堪不说，还会引起不必要的事情。

    二姐开着她那辆小甲壳虫，让我坐副驾驶。不知道怎么的，原本还蛮开心的他。等我上了车后，就一直不说话了。开出延安西路拐进凯旋路后，她在路边突然停了下来。我还以为她要去卫生间，或者什么的。但她却是打开了车窗，涂起润唇膏，然后点上支烟。

    一脸正经的说到：你还是没有女朋友？我恩了一声。她弹了弹烟灰，接着问道：你是哪方面不行，还是心里上不行，这个现在可以治的，或者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你说，我肯定给你找到合适的。

    我呼了口气，吧嗒了下嘴说道：阿姐，这么严肃干嘛，我们赶快去环球港吧，不然停车都要好半天。她转过脸，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心里怪毛的，我马上接着说：我哪方面，我觉得是很棒的。对于漂亮女孩，我也蛮喜欢。只是现在的女生，好多一看就是风尘气扑面，所以我每次关键时刻，就有点硬件不行了，可又不是，真的不行。

    二姐听完我的话，把烟头掐灭在，车里的烟头储存罐里。侧过身体，让我看着看她，我转过头和她面对面。她突然的就抬手，在我身上一阵扑打。嘴里说到：小赤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北京的事情？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怎么好走歪掉？我以为你回来了，能慢慢改掉。可你今天身上的味道，有别的野男人的味道。你以为蛮的过我，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没改。一边说着、打着，眼睛就红了，哭了起来。慢慢的泣不成声，然后也不打了，趴在方向盘上大哭。

    原本还嬉皮笑脸，任由二姐扑打的我，看到她哭成那样，顿时感觉心里发慌，心里也是不好难受起来。伸手过去攀着二姐的肩膀，轻轻摇晃她，和小时候一样的，哄着她。可时间一久，看她哭的还是那么凶，自己憋不住也眼睛红了，说到：阿姐，你不要这样，这个事我也不想啊，可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边说，一边哭着，轻轻晃动她，两姐弟哭成了一片。到是二姐看我，也伤心委屈的哭了起来，慢慢的先平复了心情。

    抱着还在哽咽的我，开始反过来哄我，说到：阿姐就是性子太急，你还小，等再大点，更成熟了，许多事就能改过来的。我窝在二姐怀里，那种不可以言明的一种难过，一时半会，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在她怀里听着她的安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继续的哽咽了一会。她拍着我的背，心疼的给我顺气，哄到：乖，不哭了，你成什么样子，阿姐肯定都要你的，一会给你去挑快表好不好？你这个样子，被人看到了要笑话的，你好歹是个男人啊，好了、好了，别哭了。

    一旦哭了，其实很难一时间收住，而且事出有因的哭，总归会有些，心理上的不好意思。在二姐怀里，撒娇一样的磨蹭了半天，才算缓了过来。互相都拿起了湿纸巾擦脸，在用纯净水，沾湿纸巾擦眼，两姐弟从小就这样，很同步的动作。

    老样子的，互相握着对方的一只手，深呼吸缓缓心态。二姐165的身高，比我就矮了六七公分，可是手却是娇小的很，小时候是她握住我，在后来就是我握住她。每次姐弟两遇到事，抱头痛哭后，就是这么互相哄着，只是主导地位每次会不同，然后手拉手的平复心情。大家都平复了下来，她很认真的看着我，问了句：你是男性还是女性角色？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到：这个你弟弟还是很男人的，所以不是我不行。她长吁一口气，老母亲一般的点头说到：这才对，而且有的救。

    不多时车子发动，到了环球港的停车库，两个人算是恢复如常了。二姐还特地下车前，进行了补妆，让我给她描了下眉，并抱怨道：我美丽的容颜，就是被你这个小赤佬给气老了的，没有你，我肯定能永葆十八岁，你要赔我。我赶忙到：好好，大姐才给了两万块。我拿起自己的单肩包，打开给她看。二姐白了一眼说到：我就知道，她个老女人就是偏心的，也不晓得给我这个妹妹拿点花花。我忙岔开话题，说到：个么我在添点钱，就不买化妆品了，给阿姐选个包吧。

    二姐正在撩头发的手，停了下来，撇过眼，一脸凶的，哼了一声，罩着我的脸，就使劲捏住，拽了几下。然后才继续，对着后视镜看自己发型，说到：包包我要，口红我也要，护肤品我还要。正好要换季了，好多动东西要换。你今天让老娘又增加了，一条未来不确定性的皱纹。现在就是孝敬老娘，预防弥补的时候。

    说罢，又憋了我一眼，继续道：我知道你现在赚的不少，别和我哭穷。我当然是，点头嗯嗯嗯嗯，阿姐说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