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卫生间的淅淅沥沥，隔着玻璃门，清晰传入鼓膜。岑因步态慵懒，穿睡衣走出来，领口半开未开，双唇在热意的滋润下透着粉红。
“我去洗了。”匆匆看一眼，目光像是被灼烧一样很快收回。
窗帘合上，分割了静寂的黑夜。常谙进门时，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橘黄色的微光，为小小的房间添了几分暧昧。岑因坐在原来常谙的位置，抿唇看手机，神色淡然。
如果不是耳廓的绯红暴露了的话。
常谙睡衣的袖子挽到小臂，扣子没扣到顶。肌肤透白水润，脖颈微红，未擦干的水积在锁骨凹陷处，耳边的刘海沾了水，垂在一边。
拖鞋鞋底带了水，嗒嗒踩在地板上，为她们的心跳伴奏。岑因抬头，缱绻缠绵的视线落在逐渐靠近的常谙身上，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
喉咙吞咽，目光相接，两个人都没说话。
沉默可能是拒绝交流，也可能是无需言语的默契。
常谙掀开一小块被子，钻进被窝，整个人趴在岑因的身上，亲了亲她的锁骨，撒娇道：“姐姐让一让我，好不好？”
她的手游走，岑因身体变得敏感，声音连带着人轻轻颤动，“你会吗？”
常谙打算用行动回答。她头垂下，认真为她解睡衣。
十指棱骨分明，指尖圆润，刚从浴室出来，白皙的手背呈现蜿蜒的青筋。
肌肤相贴，散发的热意将两个人包裹，彼此跳动的心脏频率逐渐趋于一致。
常谙与她十指紧扣，嘴唇吻过她的眼角，耳垂，停在了熟悉的唇边，轻轻描摹她的唇形。
岑因唇瓣微张，似无声的引诱。
气息乱了。
她们许多次接吻，没有一次像今晚，毫无阻隔。
身下的人无意识地抖动，双手将常谙扣得更紧。
来自灵魂的战栗，像腾云直上。
密密麻麻的痒包裹，她能感受到牙关轻咬的触感。
从左到右，从里到外。
哪怕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从唇角溢出声。
单音节的呢喃，欲说还休，在安静的房间滋生出无尽的欲|望。
“抱紧我。”
常谙说着，松开了她的手。
灼热的指尖点燃，岑因双手本能攀附上肩膀，她的手指搭在后背的蝴蝶骨，身上的人顿了一秒，吻落在了她的额头。“别怕。”
新鲜又陌生的体验让岑因下意识想要逃，却弄巧成拙。
像跳楼机瞬间的失重，又像一片羽毛轻轻飘下。
岑因闷哼一声，牙齿咬住身上人的肩膀，堵住羞耻的□□。
“不舒服告诉我。”明明没怎么说话，声音哑了许多。
常谙眸光落在她脸上。岑因偏过头，不想暴露此时的羞涩。
“慢一点。”她说。
常谙轻笑，“好。”
动作缓下来，有很多时间，慢一点。
唇齿溢出的声音落在耳边，也落在心上。常谙不住地吻她，耳垂，锁骨。空出的一只手为她舒展皱起的眉头，“不用忍。”
滚烫的泪落在肩膀上，常谙一滞，没有了动作。她慌乱抚去她眼角的泪，“对不起，是我不好，别哭，别哭。”
一滴一滴，啪嗒啪嗒落下。
她从未见过岑因哭，眼泪聚在眼眶都不曾见过，何况现在的泪如雨下。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作为承受的那一方，受的苦要多一些。常谙心里被内疚填满。
“因因，宝贝，我…对不起。”
“我们不做了，不做了啊。”她也开始哽咽。轻轻拍岑因的后背，想要离开。
“你，继续。”岑因拖着嗓子，哭腔因这短短的三个字不那么明显。
过了会，她缓过来，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很棒。”
不是生疏，也不是难受。
她说别怕，说不舒服告诉我，说不用忍。
她的体贴让岑因的茫然和空白转瞬即逝。
“你要优秀。”
“你起跑线比他们先，你要赢。”
“已经过了被照顾的年龄，你要坚强。”
她的家人，朋友都看到她的优秀，只有常谙注意到她的无措，可以“不要”干什么。
只是落了几滴泪，常谙就慌张地说，我们不做了。
她可以放下患得患失的占有感。一个拥抱，一个吻，是常谙在可接受范围主动的最大程度，更多的，她在等岑因的允许。
山雨欲来，岑因攀紧常谙的蝴蝶骨，下了一场大雨。
“我好爱你啊。”
常谙不说“我爱你”，她每次都会加一个“好”来强调，尾音的啊上扬，在今夜更添了无数遐想。
她翻身，让岑因躺在自己身上，双手环住她。轻瞟一眼，遍布的红痕让她意识到自己的荒唐。
岑因虚虚靠着她，眼眶红了一圈，未干的泪珠挂在睫毛上，带着破碎别致的风韵。
不一样的岑因。
常谙轻叹，带着气息啄她的额头，语调温和：“累吗？”
岑因摇头，声音嘶哑。“想要。”
“明天有没有早课？”
“没有。”
岑因低头哈气，吻杂乱无章地落下。身下的人脚趾蜷缩，手顺着她的腰线往下。
今夜无眠。
一切开始失控。
或许，从她们在一起，就已经开始失控了。
相逢便情深，恨不相逢早。
常谙。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