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沉默了一个寒假的宿舍群，因为新学期的到来，消息99+。
常谙滑到顶，一条条往下翻。在讨论这学期要上的课，老师点不点名，给分松不松。
向萍萍：【常谙，群主大人不出来说两句？】
其余两个纷纷加一。
她们艾特的时候，嗯，常谙还在岑因怀里看她打游戏。被艾特的人没回，群里换了个话题继续。
“寡王（x4）一路硕博？”岑因目光掠过群名，淡淡念出来。
“是。”还是她想的这个群名，宿舍全票通过。常谙嘿嘿一笑，脑袋里灵光闪过，点进群资料改群名。
“好了。”
岑因再看——寡王（x3）一路硕博（x4）
常谙已经在期待室友们的反应了。
新学期开学的前一天，常谙低调“脱单”。这个点刚好吃完晚饭，人都在网上冲浪。没过几分钟，向萍萍率先炸开，同时奔走拉上其他两个室友。
三堂会审之常谙脱单。
向萍萍：【怎么回事？啊啊啊啊啊脱单了？常谙】
向萍萍：【啊啊啊啊啊啊出来走两步！】
向萍萍：【说好的一起单身！！！】
……一连串的表情轰炸。
很快楼涵之也加入，缓缓扣了个问号，艾特常谙。
杜清：【这一波叫：我要偷偷地脱单，然后惊艳所有人。】
杜清：【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还是高中同学啊。一包辣条，我赌是后者。】
上学期三个室友都没见常谙和哪个男生走得近，而高三毕业没过多久，是表白高峰期，最容易成。光她们各自身边，就已经“暗度陈仓”两三对了。
脸上原本因为能小小捉弄室友挂着的笑，看到最后这条，常谙拧了拧眉。
男朋友。
要不要和室友说，是个问题。不说，这个“男朋友”怎么圆？何况等返校之后她们迟早会发现。说了，网上看不到表情的交流，也不知道她们的态度。
“早知道就不改了。”常谙手托着脸，心想这下玩脱了。“要不改回来，说我是开玩笑的？”
说这话时她观察岑因的表情，岑因和她对视，笑了笑，“怕我生气？”
常谙乖巧点头。
岑因腿曲在沙发上，伸了伸搭在常谙的小腿边，清冷的嗓音含着三分笑：“就说，开学前的玩笑。这也像是常谙能做出来的事，不是吗？”
不上蹿下跳的常谙就不叫常谙了。只是，必定又得受到室友的“谴责”。
“喔好。”
常谙：【姐妹们轻点打。】
常谙：【对不起，我下次还敢。挠头jpg】
常谙将群名改为“寡王（x4）一路硕博”
杜清：【？】
向萍萍：【？？】
楼涵之：【？？？】
很快向萍萍一条语音弹出来，控诉道：“常谙，玩我呢？！！”
常谙笑倒在岑因怀里，向萍萍没让她失望，依旧是那么“炸”。
她扣字：【聪明！夸夸宝贝jpg】
“诶，你说到时候别像狼来了，我和她们说我真脱单了不信我怎么办？”
常谙还在搜索表情包，看到合适的就往群里扔，浅浅控诉她们的轮番轰炸。
大学还有三年多，她是想和室友坦白的。
毕竟她对室友们的评价都不错。一个学期相处下来她们性格挺合得来，有小矛盾也会因为各自的教养选择各退一步，没她想象的像网上一样“勾心斗角。”
“如果不信，牵着我的手去她们面前。”
常谙眉轻扬，轻佻冲她笑：“如果还不信，我就当场强吻你。”
霸气完立马怂，补充问：“可以吗？”
岑因没点头，也没摇头。眼垂下，盯着常谙晃悠悠的双腿。强吻……她不可避免想起那天在楼道里。
【姐妹们，嘻嘻，开个玩笑。happy开学day！】
【常谙！回学校别跑！】x3
能想到这种开学“惊喜”，很常谙。插科打诨一阵，这事告一段落。
见她聊完天，岑因收了手机，指尖在手背轻敲，问：“有没有想过，她们可能接受不了？”
她们两个的事，关系亲近的人知道就足够了。其他的人知道后，如果祝福当然最好，但不可避免，更多人会带着异样眼光看她们。
岑因自己无所谓，除了学习相关和必要的交流，她本就与周围的人交浅言少。
常谙和她不一样。她的性格生来就该在热闹里，成为热闹的一部分。如果无可挑剔的小太阳有了弱点，对她的那些友好会被收回，流言恶语，会成为伤她最多的利刺。
岑因眼神黯淡，她舍不得。
“我要的不是她们的祝福。”常谙双手捧住她的脸，微笑着和她鼻尖相抵，两道呼吸融在一块，岑因看见饱满的双唇开合，她说：“是我们的坦荡。”
“游离在孤独与热闹的边缘，我本就不属于热闹。”
“岑因，我属于你。”
左侧胸腔一下一下，被有力敲击着。
咚，咚，咚。岑因听得分明，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鼻翼微动，她见过那么多文字，华丽的朴实的，犀利的含蓄的，却找不到一句能形容此刻心情的诗文。
如果一定要描述，两个字——常谙。
“常谙。”岑因咽了咽喉咙，手覆在她的头顶，带到自己胸前。
“我听到了。”
跳动的心，不言自明的爱。
“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常谙吸了吸鼻子，像是一场她为自己编织出的盛大的幻境，等梦醒了，镜子碎裂，就要回到了现实了。
现实中，常谙不会主动追求人，不会和认识一个学期的人在一起，不会在一起不到两个月就同居。岑因不会爱上她。
近乡情怯，眼前的岑因越爱她，她就越想耽于现状，就越害怕假象。
这不是梦。
常谙一遍遍在心里暗示自己，岑因是真的，她温热的吻，缠绵的气息，有力的拥抱，有关她的一切，都不是梦。
岑因抱住她，亲啄了啄她的眼角，手抚上她的脊背，指尖力道轻轻重重，声线喑哑，问她：“可以吗？”
常谙蹭了蹭，在她怀里点点头。又抬头，满眼湿润望着她，低声说：“家里没有那个。”
怎么这么可爱。岑因手指卷她的长发，一圈又一圈。
良久，常谙听见她克制的声音。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