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祂是谁？
进入魔法门后，埃尔维斯与娜伊莎来到了雪山山脚下，这里的树都是由冰制作成，白茫茫的看不见一点生机。
埃尔维斯试探性的伸手放出烈焰。
“小心。”娜伊莎拉住了埃尔维斯的手腕，“这极寒冰接近绝对零度，即便你拥有火系魔法——除非你想冻伤。”
“谢谢提醒。”埃尔维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开心的笑了一下，“不过，我并不打算触摸它。”
娜伊莎被这笑容吸引的移不开眼，如烫手山芋般放开了他的手：“咳，那就好。”
她忍不住想起那次盛大烟花元夕节时，埃尔维斯看向她的眼神。
仿佛将所有的微笑面具都揭露下来，只留下一个炙热而真诚的眼神。
虽然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就是了。
“根据上场考核的经验，娜伊莎小姐，你觉得这次会是什么？”
埃尔维斯的问题将神游的娜伊莎唤醒。
看向冰树落雪，娜伊莎沉思道：
“因为时间关系的长短，我研究两种魔法的时间并不长。火属性魔法大部分都是爆炸性伤害。”
“我偏魔法，你更偏剑术，这次学习的高阶魔法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多重火刃吧？”
“嗯，没错。”埃尔维斯有些好奇，她接下来究竟能猜测出什么程度。
“然而前几天我学习的课题是，《火球术多重施展的适用性方案》，这两种都是火系高阶魔法中最具杀伤力的魔法，不难看出，与阿达莉娅的考核几乎完全相反。这必定是一番鏖战。”
娜伊莎指向了雪山的山顶。
“阿达莉娅的综合冰系考核是预知与智取，那么，这次的火系综合考核应该是，技巧与耐力。”
埃尔维斯赞同道：“按照这个说法，我们必须联合打败雪山上的所有魔兽，可娜伊莎小姐你的魔力在这个魔法空间是得不到恢复的。”
“我知道。”娜伊莎点头表示明白，利用仅剩的一点魔法召唤出了冰棱，“我有办法，你能莽能坚持住就行了。”
雪山山顶上，大型高阶魔兽白冰熊王正带领一群小弟看守离开这里的魔法门。
“还能坚持的住么？”埃尔维斯转头看着体力透支有些抵御不住寒风的娜伊莎。“需要打个火吗？
雪山温度低，待得越久体力与魔力消耗就越多。他们几乎是以奔跑速度赶往雪山山顶，靠冰镜魔法指示运用了不少雪山上的机关，没过多久就来到的雪山颈部的隐秘藏身处。
“不用，你留着点魔力对抗魔兽。”娜伊莎往掌心哈了一口气，“我尽量不给你拖后腿。”
埃尔维斯一时有些失语：“你其实也没必要……”
“放心，我一向说到做到。”娜伊莎觉得自己休息差不多，“我好了，出发吧。”
“等等。”埃尔维斯拉住她的手，少年炙热的掌心包裹住了她已经冻得没有知觉的手，有一瞬间她甚至不想放开。
“拿着这个吧。虽然魔力不多，至少还能起到一定的防身作用。”
埃尔维斯给娜伊莎了一把匕首，外形非常熟悉，是上次割他大腿的那把。
“谢了。”娜伊莎脸有些冻僵的对着他笑了笑。
埃尔维斯被这到笑容给怔了一下，耳廓上浮现出淡淡的绯色。
“嗯，不用谢。”
在他们登上山顶的一瞬间，雪熊王立马发出来震天动地的咆哮。
“这么大声真的不会引起雪崩吗？”
娜伊莎仰头望向山顶旁边的小雪坡，小声吐槽道。
“轰——”
言出法随，大片的雪还真落下来砸中了许多只白熊。
娜伊莎感叹：“牛。”
这雪熊王兄弟看着不大聪明的亚子。
或许可以……
娜伊莎转头望着埃尔维斯，两人对视，仿佛心有灵犀，在短暂的几秒里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也就在这几秒，其他白熊咆哮着望他们两人的方向突袭。
在一瞬间，娜伊莎不顾一切的往出口疾跑，跃在空中的白熊无法转变方向，只能先把目标放在埃尔维斯身上。
埃尔维斯没有离开，只是闭上眼握住了剑柄。
眼看一群雪熊的熊爪将要靠近的他的发丝，就在此时，他睁开了如血般的双眸，瞳孔中隐隐发着深红的光。
拔剑，出鞘。
出鞘的刹那间，周身如爆炸般显现赤金色光线，闪出数道烈火剑刃。
顿时，一群扑来的雪熊如在纯白世界里开出的一朵朵殷红的花，接着消散成魔力随风而去。
与此同时，娜伊莎成功来到雪熊王死守着的门面前。
熊王带着挑衅性的巨口大张，似乎是想一口咬断娜伊莎的头。
娜伊莎神色冷凝，她一手攥紧匕首柄，一手高举冰镜。
冰镜在最后将快炸裂的时刻折射出一道白色强光，射向熊王的眼睛。
熊王一声痛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娜伊莎趁它捂眼的那一刻，将即将炸裂的冰镜扔向了熊王的颈部。
刺入颈部的瞬间，冰镜炸裂，但冰镜魔法毕竟是辅助类型的魔法，对同样是高阶魔兽的白熊造不成致命一击。
不过，足够让它虚弱了。
不肯死的熊王一口咬向娜伊莎，娜伊莎早有预料的迅速躲开，但冻僵的身体远比不上熊王扑来的速度，躲开头部却一口咬到肩膀。
强烈的刺痛感袭来，痛得娜伊莎眼泪欲出。
它想“同归于尽”。
不过顾不上这些，她将埃尔维斯注过魔力的匕首狠狠地刺进白熊颈部受伤的那处。
熊王立刻倒下去，但是熊王死了，赶来的其他白熊也到了，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娜伊莎受伤体力不支躺在雪地上有些虚弱，但是为了确定方位，她不得不放开嗓子大喊：“埃尔维斯！”
话音刚落，围着她的一群白熊被突如其来的火球打到在地。
“我在。”
赶到的埃尔维斯俯身伸出手。
“还能起来吗？娜伊莎小姐。”
娜伊莎碰了自己肩膀上已经冻成冰血的巨大伤口。
“右肩，动不了。”
这样意味着她上半身都起不来。
“那么，冒犯了。”埃尔维斯横抱起娜伊莎，然后放下将她站立住，蹲下身背起了娜伊莎。
娜伊莎盯着埃尔维斯俊美的带着血痕的侧脸，叹息一声：“抱歉啊，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踏进门的一瞬间，埃尔维斯小声且温柔地对她说：“并没有哦，亲爱的娜伊莎。”
“哟，出来了。”英格索尔磕着瓜子说道。
走出魔法门的那一刻，他们身上所有的伤势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魔力亏空。
英格索尔宣布：“这次考核的结束，意味着你们已经进阶为了【高阶魔法师】。”
“居然这么快吗！”阿达莉娅吃惊，“之前我以为我的瓶颈期要卡许久。”
英格索尔写了一份信，递给了魔法信鸽，然后道：“放心，到了下一站，也就是最后一个地点，你们应该进步得会更快，说不定还能直接碰到【终阶魔法师】的最底层。”
“真的吗？”阿达莉娅感叹：“这得是有多难的挑战才能跨越这道巨大的鸿沟啊。”
“好了，先不说这个，在我赏你们吃大餐前，我们还得去神寺一趟。”
因为娜伊莎和埃尔维斯耗尽体力魔力过多，并没有过多反应，只剩下阿达莉娅的一声：
“啊？”
“咳，毕竟我借用了他的一点东西，得还回去。”英格索尔意味深长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是玄锦最大的神庙，里面祭拜的是玄锦最尊贵的神兽。
一只龟的巨大石像。
“这神像……”娜伊莎欲言又止。
怎么有点像那个把她丢进池塘里的绿龟。
“好久不见啊。”英格索尔对着神像说道。
石像发出了绿色的光，将他们吸入了虚幻空间中。
“哼，你还知道回来？”绿龟仰着头一步一步地飘了过来。
英格索尔装傻的嘿嘿一笑：“毕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喏，谢谢你的空间匣。”
果然，这不只是有点像，而是一模一样。
阿达莉娅看着娜伊莎有点奇怪的表情，再瞅了瞅大绿龟，突发奇想地问她：“唉，娜伊莎，它是不是你之前和我讲过的那个海龟爷爷？”
娜伊莎神情复杂的点头。
“哇哦，确实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好大一只。”阿达莉娅感叹。
大绿龟不满地大吼：“放肆！吾乃玄锦护国神兽，名为昭亮。岂是你外来的小小丫头敢亵渎的？”
“别说，上次看它说话还挺正常来着的，而且他也没告诉我他的名字，说明我对他的称呼表示赞同。”娜伊莎面无表情转头对他们吐槽道。
阿达莉娅：“好像确实。”
埃尔维斯笑：“既然是娜伊莎小姐说的，那我必然相信。”
大绿龟昭亮无能狂怒。
臭小鬼！仗着瑞柏的守护，你以为我不敢欺负你？！
阿达莉娅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唉，不对啊，这位海龟……呃，昭亮先生，为什么之前会在魔兽法阵门中看见。”
“怎么，觉得奇怪？”昭亮不屑地闭着眼道，“按你们人类的说法，我只是在度假罢了。”
三人波澜不惊地“哦”了一声。
还没等昭亮发作，英格索尔这时插嘴道：“东西还了，那我们该走了，下次再见吧老朋友。”
“等等，你们都能走。不过她得留下。”昭亮盯着娜伊莎说道。
“你凭什么要娜伊莎要留下来！”阿达莉娅大声说道。
“呵，小屁孩，这不关你的事，别插嘴。”昭亮并不是很想理这个臭小龟的小跟班。
英格索尔拍了拍阿达莉娅的肩，对大绿龟道：“行，那等会聊完你把她传送到餐馆吧，我们先走了。”
埃尔维斯不作声，静静地望着娜伊莎。
娜伊莎感受埃尔维斯的视线，自己奇怪得不知道为什么就回答了。
“我随后就到。”
阿达莉娅有些担忧：“那你快点回来。”
娜伊莎：“好。”
告别完，他们的身影便在这个空间消失了。
娜伊莎转身，盯着昭亮直言道：
“他们都离开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您问我的问题，可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大绿龟面无表情：“哦，我确实很想知道那个世界有什么，不过并不是重点。”
娜伊莎有点惊讶，不过又很快恢复成原来的镇定自若的样子：“那我有问题，想先问您。”
“行，说。”
“我身上的契约魔兽，是神兽么？”
昭亮有些讶异：“怎么猜到的？”
娜伊莎平静地回答：
“您知道在我晕过去以后，那只九色鹿与我绑定了契约，这两年以来，我查阅各种书籍，都没有‘魔兽自主签订契约’的案例，所以我想出了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我的契约魔兽有可能和您是同辈关系。”
“本是想召唤他，但他始终没有出现，似乎是要在我的生命垂危或者濒临绝境之时才有可能出现。”
听完分析的大绿龟好不夸张吐槽：“我去，瑞柏这装疯卖傻的能力还真不行。”
“哦，你说谁？乌、龟、爷、爷。”娜伊莎的胸口发出一道光，九色鹿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一听到这个称呼，昭亮便浑身不适的眉头一皱：“……给我闭嘴。”
始作俑者娜伊莎很识相的不说话。
“算了，今天先不和你吵，我有话问她。”大绿龟对娜伊莎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这个世界前世的结局？”
“前世？”
娜伊莎思考了下，立马说道：“您说的难道是那本小说的结局？”
瑞柏却好奇：“小说？说来听听。”
娜伊莎将《公爵的殿下》从头到尾简略的说了一遍。
大绿龟：“啧啧，有点意思。”
娜伊莎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急切问道：
“如果说，小说代表着前世的一切，那您可以告诉我小说烂尾背后的主谋是谁吗？”
瑞柏看着她，叹着气摇头：“少女，之前的分析确实如你所猜测那般所说。可现在还未到时候，你的能力依旧不够——即便你的成长速度近乎超越了所有人，”
娜伊莎：“我懂了，现在的我明白一切真相，只会加速这场将要爆发的风暴，对吗？”
“你很聪明。希望可以在未来看见你斩断一切悲剧的源头那幕的光景。”
说完，瑞柏怅然地望向了魔法空间尽头。
娜伊莎打断了瑞柏的思绪，继续问道：“按照这个说法，您会删除我的记忆么？”
瑞柏也不恼，耐心回答：“根据神的旨意，我并没有打算采取这个手段，或许我们透露了这些也有可能会加快命运的进程，但是前提是你要知道，并且保护好自己。”
接着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不过说道记忆，我倒是在你的意识里找到一处未解开的封印。”
“记忆，难道是你前世留下来的？”昭亮突然发问。
娜伊莎也不清楚：“我不知道，但有这种可能。”
“等等，这些都不是重点。”昭亮发现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十分重大的问题，“为什么小说里没有写到尊贵的我？”
瑞柏讽：“呵，就你也配。”
昭亮怼：“你不是也没有？”
瑞柏反驳：“我那时候忙着，可没你这么闲！”
娜伊莎只是暗自思索道:“确实奇怪，那么为什么视角是以阿达莉娅和埃尔维斯为中心的？而不是群像。”
“相比起你们，确实都是比较普通的魔法师。”
昭亮笑了：“哈，普通？那个小子身上的魔力可没有那么简单。”
娜伊莎：“你是说埃尔维斯？”
“对，一部分拥有象征守护艾瑞斯特双头蛇，还有一部分来自羽蛇——但羽鳞蛇瞳并不是来自艾瑞斯特力量。”瑞柏道。
娜伊莎沉默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分钟后，说出了两兽一愣的话：
“若您是神兽就应该知道，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啥？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会话给昭亮整懵了。
“如果说你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那么你为什么还能将这具身体的魔法运用自如？”
娜伊莎一愣，明明昭亮是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
等等。
“难道说……”
如果它是知道但自己本身就不是那个世界的人的话，那一切也就明朗了。
这时，瑞柏对她说道：“还记得那次暗杀么？那并不是一次意外。”
“你的到来，打破了祂的计划。”
餐馆的包厢里，没有了往常欢乐的气氛。
埃尔维斯漫不经心地唆面，似乎意识早就神游天外。
阿达莉娅焦急地一口一个饺子，只有英格索尔淡定喝茶。
“娜伊莎人怎么还没来啊。”在餐厅等餐的话唠阿达莉娅，按耐不住问英格索尔：“您知道娜伊莎她……”
“知道这么多可不是什么好事。”英格索尔敲了一下阿达莉娅的头。
“毕竟，这也是我不该知道的。”
“祂，是谁？”娜伊莎问。
昭亮难得凝重道：“是我们无法抗衡的。”
娜伊莎：“无法抗衡？”
“少女，你应该能想到，我们已经是作为超越大魔法师的神兽阶层，如果要比我们更高一步的话，也就只有——”
娜伊莎眼眸一暗：“神。”
“少女，目前为止我只能给你透露这么多。”瑞柏小声道，“或许，祂也在监视这个空间的一切。”
“不过你放心，在你还未达到顶峰前，我尚有能力全力守护你不会被祂抹杀。”
“谢谢您，可我担心，祂会不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娜伊莎意有所指。
昭亮：“嘿，艾瑞斯特的护国神兽，不是已经在最纯粹皇室血脉手中了？况且，也是它自愿的。”
娜伊莎：“据我所知，神兽级别的都会拥有灵智。可它明显不会说话。”
“说不了话是因为，它的神识还没有开启，虽然拥有神兽血脉，却像幼稚的孩童一样，待到与你同行的那位少女真正崛起之时，才是破茧而出之日。”瑞柏解释道。
“好了，说得也差不多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昭亮道。
“就最后一个问题。”
瑞柏温声道：“说吧。”
娜伊莎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了出来。
“在这个世上有能让人灵魂穿越的力量，那么会不会——
“也有因果重生。”
走出神庙的娜伊莎，捋了捋目前的信息。
是了，一切的疑团基本上都有了个明确的方向。
她穿越到这本书，不是因为自己判断的猝死，而是因为她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只是偶然间打开了这本书，有了联系，她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身体本就是自己的，她就是娜伊莎本人。
难怪她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却没发现自己能够听懂世界的语言，因为，这本身就是她的“母语”，已经是一种本能了。
也难怪，她的性格三观与现代世界的父母一点都不一样，却与这个世界的母亲有所相似。
那，书上写的那位前世娇纵跋扈的娜伊莎又是谁？
现在的这个世界，一切都按照正常逻辑发展，没有狗血纠葛，男主女主之间也没有互生情愫，但又和看似没有逻辑狗血原文剧情相贴合。
以她的性格，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一见钟情”爱上埃尔维斯？
目前的信息来看，她猜测，上一世因为某种力量，她和现代世界那个真正的林泠互穿了。
所以原文中的“娜伊莎”并不是放着异禀的魔法不学，而是她根本使用不了这具身体的魔法！
这又引出了一个谜面。
那为什么会互穿？
娜伊莎的脑海中蹦出一个答案。
是…祂。
——原先，成为最强魔法师只是她的一个梦想，那么现在就是必然之路，她要寻找祂。
然后，要祂给出的一切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