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勇敢开麦
我这是通关了？陆姜有些恍惚地往前走几步，脚踏实地的感觉给了她信心。放松下来后，疲惫涌上心头，陆姜深吸一口气，拍拍脸颊往归一宗里走去。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白色弟子服的女子，手拿着纸笔，对着陆姜微笑：“恭喜你通过试炼，请将姓名告诉我。”
“陆姜。”
女弟子点点头，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楼：“试炼还没有结束，你先在那里休息一下。”
陆姜应了一声，走向里面。她脚步一停，又折返回来：“师姐，我的宠物还留在仙云台，我现在能去找它吗？”
女弟子面露难色：“按照规矩，在长老收徒之前，是不能随便进出归一宗的。不如你告诉我灵宠存放在何处，我联系一下仙云台的弟子。”
“谢谢师姐。”陆姜祈祷老黄听话点不要乱跑。
小楼里的人不多，陆姜一眼扫过去，估计里面有将近二十人。倒是有不少眼熟的，衡溪和牧飞光都在。两人占着屋子两边，谁都不愿多看对方一眼。
“陆姜，你怎么这么慢？”牧飞光见到能说话的熟人，激动地跑到门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爷我是第一名。”他丝毫没有低调的意思，拿着眼睛瞅着衡溪。陆姜觉得这句话应该不是说给自己听得。
“厉害。”语气有点敷衍了，主要是陆姜实在没力气。她瘫在椅子上，瞅着横梁上的木头。
牧飞光神秘兮兮地坐在她身边：“之后你怎么办啊，长老们收徒也是要看根骨的。想你这个情况，我还真的没有遇见过。很有可能当个外门弟子。”
只有被峰主挑出来的才能成为内门弟子和亲传弟子，剩下的全是外门弟子。外门弟子会酌情分到各个峰。
“外门弟子也挺好。”陆姜对自己有着清楚的认知。
牧飞光挠了挠脸颊：“你在第二关帮了我，要不我也拿不到第一。我问问爹爹能不能把你弄成内门弟子。”
“可别，”陆姜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第二关我们是合作，谁也不占谁便宜。别说我了，你是不是打算进青冥峰？”
“猜对了。”牧飞光神采飞扬，说着青冥峰峰主的种种事迹。
“可能青冥峰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陆姜看着牧飞光不含杂质的眼睛，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进了青冥峰之后，你会得到一个偏心至极的师尊，一个事事压你一头的男主，还有一个你爱而不得的女主。陆姜眨眨眼睛，同情地看着牧飞光。一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她也不能绑着牧飞光不让他进青冥峰。
“为什么这么说？”牧飞光奇怪地问。
“直觉，”陆姜用手指敲了敲脑袋，神秘兮兮地说：“顺便说一句，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牧飞光不相信，狐疑地看着她。
……
浮月镜中的时间流逝和外界不一样，从进去到出来不到一天时间，可是却在镜中世界过了好几天。等到太阳西斜，这场试炼终于结束。归一宗的山门外一束白光亮起，浮月镜的巨大身影消失了。
归一宗的师兄领着陆姜他们去了住处，告诉他们明日辰时在小楼外的空地集合。这一天太过于劳累，陆姜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不停地下坠，“噗通”一下掉进雪地里，变成一只缠枝纹花瓶？？
胖肚花瓶在雪地里滚了两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为什么是花瓶？这种疑惑直到梦境消失都没有散去。陆姜万分惋惜，这要是有手机，她高低要去解个梦。
拜师仪式名为“授长生”，异常隆重，七位峰主都会出席。原著里也介绍过，归一宗分为碧落峰、青冥峰、紫雷峰、玉楼峰、重璧峰、角羽峰、红云峰，除去碧落峰为主峰，其他六峰分别专攻剑道、符箓、法器、丹药、乐器，体术。
归一宗的宗主也是剑修，但闭关多年未出，这次的“授长生”是宗主的大徒弟代为参加。这个大弟子，就是小山村里遇到的裴琢。
陆姜站在下方乌泱泱的人群里，一抬眼就看到中间坐着的裴琢。可能他并不是宗主的缘故，椅子摆的偏了一些，没有在正中间。他穿着滚了银边的素白长袍，头发用玉冠束着，左手握着一串白玉做的佛珠手串，手指一粒一粒地拨动着，眼神飘在人群上方，像淡漠的神灵，不肯往下施舍一分。
看起来不像那种易怒的性格，果然所有配角遇到男主都会“失去理智”吗？陆姜在心中分析着有关他的剧情。
三道清脆的钟声响起，裴琢收回了飘忽的眼神：“时间到了。”他对立在下方的弟子点头，那位弟子对着名单喊出了第一个人的名字。
“牧飞光。”
陆姜莫名的有些激动，往前方挤了挤，看着咧着大白牙的牧飞光走上台阶。
牧飞光显然是分得清这几位峰主的，直接奔向裴琢右手边的一位青年男子，看来这位就是青冥峰峰主何宿。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垂下的嘴角让他很是严肃，一双鹰眼毫无笑意，看着走过来的牧飞光，眉毛打了一个结。
牧飞光抬起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何宿，满脸的崇敬之色，收起了咋咋呼呼的性子，连声音都在颤抖：“弟、弟子牧飞光，想要拜在何峰主门下，望峰主成全。”
高台上，风打着旋吹过，何宿久久没有回应。台下的弟子交头接耳起来，陆姜疑惑地看着何宿，不知道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原著里对于“授长生”重点放在女主身上，根本没有提到牧飞光拜师的过程。
不知为何，陆姜隐隐的有些不安。
“你不适合当我的徒弟，”何宿不管牧飞光惨白的脸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亲传弟子早已定了下来，我也不想收你做内门弟子，若你执意要进青冥峰，只能当外门弟子。”
从小到大，牧飞光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羞辱过，他自小便天赋过人，加上出生牧家，有哥哥照拂，父母宠爱，走到哪听到的都是赞赏声。他后退一小步，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何宿眼中是明显的厌烦：“第一，你没有做我弟子的天赋；第二，我最厌恶骄纵的公子哥；第三，我不喜投机取巧之人。”说完他的视线飘到台下的陆姜身上。
陆姜心头一跳，暗叫不好，这狗东西想搞我。
果然，何宿心念一动，陆姜直接被扔到台上，硬邦邦的石板磕的她骨头疼。陆姜心里无端窜出火来，七手八脚地爬起来，直直地盯着何宿：“长老唤我上来有事吗？”
见陆姜死不悔改的模样，何宿声音又冷了几分：“你们在试炼中作弊，还需要我帮你重复一遍吗？”
原来如此，原著里没有陆姜帮忙，牧飞光可能没有拿到第一名，但是却顺利地进到青冥峰。如今，陆姜带着他走了捷径，夺了第一，反倒被何宿厌恶，不愿意收他做徒弟了。
这种改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陆姜心中五味杂陈，看着身侧的牧飞光。他垂着头，像一颗蔫了吧唧大头菜。
“作弊？”陆姜轻笑一声，“这位长老，我实在不能理解你口中的作弊。请问我违反了哪条规则？请问是浮月镜判了我作弊，还是你个人的想法？”
何宿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敢顶嘴，可笑的是他没办法回答，因为浮月镜没有判作弊。
吵架嘛，讲究的是乘胜追击。陆姜不依不饶地说到：“不仅如此，我对长老提出的三点也有些疑问。第一，你说牧飞光没有做你弟子的天赋，那请问您收弟子的要求是什么？”
“剑心、剑骨。”何宿不耐烦和一个小丫头说话，回答的很是简洁。
“归一宗何必举办试炼？直接贴出一张纸来，说只收天生剑心剑骨之人便好。另外，莫非长老您认为这大道是只为天才所铺的吗？难道世间数一数二的剑修，都是天生剑心剑骨吗？”
当然不是，何宿第二次答不出来，阴沉着脸看着陆姜。
陆姜接着说：“第二，长老您认识牧飞光多久？恐怕不出十日吧，到底是什么让你看出他是个骄纵的公子哥？还是说，您在以貌取人？”
何宿握紧了椅子把手，怒火中烧。
“第三，您不喜欢投机取巧之人，”陆姜笑了一下，弯弯的眼睛里带了一点讽刺，“请问没有参加试炼便成了您的亲传弟子，是不是投机取巧？”
“放肆！我的亲传弟子是天生剑骨，当然能通过这小小的试炼。岂有你置喙的余地！若我没看错的话，你毫无根骨，连修行都做不到，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何宿显然气急了，指着陆姜便骂道。
惊慌失措？深受打击？这些情绪通通没有在陆姜身上出现。
作为一个从小吃苦倒霉的人来说，这点程度的言语攻击算不上什么。陆姜心硬的像石头，脸皮厚得像城墙，这两样都是她挣扎长大的法宝。
“因为有剑骨，所以能通过试炼，这两者真的有因果关系吗？我这个毫无根骨之人却赢了一些能修行的弟子，是不是能打破您的‘唯天赋论’？”陆姜双手一摊。
何宿终于忍不了，威压喷涌而出。一旁灰心丧气的牧飞光猛地抬起头，挡在陆姜面前，他胸口的白玉亮起耀眼的光，挡住了何宿的威压。
陆姜躲在牧飞光身后，探出个脑袋，勇敢开麦：“长老，弟子只是和您简单“交流”了一下，您不会想杀我灭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