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争执
姜末下班在门口被邹安叫住，说有事要说，让她等会儿一起走。
她就又折回大厅，在中央沙发那坐下。
昨晚一夜没睡，姜末觉得疲惫至极，抱起胳膊，不觉瞌上了眼皮。
“还不走啊？”
李明淑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跟前。
她穿了件奶白色的半大衣，棕色的亮皮小包，头发像是刚烫的，大波浪垂在肩两侧，妆容更是无时无刻的精致。
“哦，等会儿。”
“是等部长吧？我也有点事要到电车总站去，想蹭下部长的车。“
“奥……”
姜末礼节性地笑了下，李明淑就势坐到她旁边，亲昵地挽起她胳膊，软声软气地说：“姜姐，我有个事想问你下哈……”
姜末别过脸，刚想听她说，楼梯那就传来哒哒的皮鞋声，邹安一闪走了出来，说：“走啊。”
姜末起身，李明淑话未出口，也赶紧跟着起来，笑问邹安能不能搭个便车？
邹安说：“那就一起吧。”
三人来到停车场。
姜末率先坐进了后座，李明淑拿眼瞟了眼邹安，上了副驾驶。
姜末一上车就把包放在旁边，垂头闭上了眼。
邹安边发动车边在后视镜里看她，李明淑也跟着回头看了眼姜末，车里一时气氛怪异。
安静地开出去一段路，李明淑打破了沉默，跟邹安聊起了工作上的事儿。
俩人说到计分笔，邹安很有看法，说就现在这天冷的，一周才来几个客人？前台一领就500支，你们这是在吃笔吗？
李明淑也很委屈，说有时才放进去，转眼就没剩几支了，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干了专盯着那笔吧，就摆在那儿客人随便拿，难免有贪心的一拿一把。
邹安说那就别摆着了，客人有需要向你们要。
李明淑听了似乎觉得不大好，但她没表态只是笑了笑。
前方走到施工路段， 一个浅坑突然横亘在车前，邹安急忙减速，但车子还是狠命一颠，姜末吓一跳，睁开眼，坐直身子向窗外看，李明淑回头说：“姜姐是不晚上没睡好觉啊？”
姜末含糊嗯了声。
邹安又从后视镜里看她，问李明淑在哪儿下，李明淑说了地方，又忽然笑问：“最近可没少听人说你俩的事儿，会馆可是都传你俩在交往呢，是真的吗？”
邹安说是，姜末说不是。
同一时间，不同的回答。
李明淑一吐舌头，歪着头笑眯眯观察两人的表情，随后一指前方路边说：“就这停吧，谢谢部长啦。”
李明淑一下车，姜末就问邹安：“为什么要这么说，干嘛非编造些没有的事儿？”
邹安不知怎么也来了气，说：“你忘了？最先编造的可是你，在南方的时候，是你找我商量假装你男朋友的，拿我来挡那些追求者，你说你不想谈恋爱以后也不会再找了，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这都哪跟哪呀？李明淑是男的吗？”
邹安忽然回头看她，一脸认真：“真的改变想法了？”
姜末冷脸一拍他椅背，“你能不能看前面，想出车祸啊？！”
邹安转回去，两人不再说话。
姜末盯着窗外，车子在冷夜中前行，俩人仿佛都被火燎了一下，各自退缩回一边，只有窗外交错而过的车灯把俩人的脸晃得骤明骤暗。
很快到小白楼。
姜末下车，邹安开门追上前，一拉她胳膊，声音也软下来，“我还真怕你说要一辈子孤独终老。”
“我说什么了我？”姜末甩掉他手，面色却和缓了下来，“你不有事要说吗，什么事？”
邹安说：“算了，怪冷的，你进去吧，明天再说。”
姜末不再多说，小跑着进了楼洞。
一进门，见关小羽也像刚回来，正在脱棉服，就问：“你今天怎么回事？班都不上了，是不是不想好了？”
关小羽嘻笑着，过来就搂她脖子，腻歪道：“怎么了你？怪吓人的，我看你跟邹安在下面拉拉扯扯的，是不吵架了？”
姜末扒开她手，“我俩能有什么好吵的，说你，今天怎么没上班？”
关小羽一屁股坐沙发上，“别提了，昨晚看《有话好好说》，这片子简直太逗了，姜文雇了个人让他拿大喇叭喊：安红，我想你，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结果那人喊的是：安红，饿想你，饿想你想得想睡觉……这把我给乐的呀，结果，一下乐大了，下巴就又掉了。“
“又脱臼了？”
姜末赶紧凑跟前看。
关小羽一摆手，“这会儿还不好那我不完了，只是早上那阵把我难受够呛，大志就提议让我跟同事换个班。”
“你这下巴总掉是不该去医院看看呀？“
“去了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自己平时多注意。”
姜末觉得精神都恍惚了，哈欠连天去洗脸，关小羽说：“我怎么看你倒像整晚没睡觉。”
姜末说：“差不多吧。”
关小羽又跟过来倚门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
姜末不理她，很快洗漱好放了被钻进去。
关小羽瞪大眼看着墙上的表，说：“这才几点啊，就睡了？”
姜末转身朝向里侧，隐约听关小羽说今天给她妈打电话了，她妈让姜末元旦也一起回去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