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西餐

    今天客人不多，姜末从上午开始就昏昏欲睡。

    快下班时，电话响了，铃声间断且音儿拖的很长，她知道是外线电话。

    拿起，是杨子尘的声音。

    他劈头就问：“昨天卓明希跟你定时间了没有？”

    她说：“不是7点吗？”

    那边忽然声音嘈杂，一阵乱音之后，杨子尘说：“我让大军去接你，下班别走，等着就行。”

    姜末还想客气下，话没出口他就挂了电话。

    大军穿了件黑色貂皮夹克，老早就等在了停车场。

    姜末一看这打扮，哪是司机？分明是个暴发户大老板，不禁回头往待命室方向看。

    待命室好像没什么人，倒是才跑完球道过来送包的球童，齐刷刷站住了看她，姜末心想这老远的也看不清是谁，怕明天又要传出她跟某个大老板的新绯闻了。

    两人一路没怎么说话，主要是大军呼机隔一会儿一响，他不停地拿出来看，像是有什么急事。

    姜末看窗外华灯初放，路基树趟间残雪犹在，马路中间却被车淌得积雪全无。

    车一路飞奔，很快到市内，最后在丽华大酒店停下。

    大军说他还有点别的事，实在是不能送她进去了，姜末笑笑，让他快走，并很快在西餐厅门口看见了卓明希。

    姜末环顾四周，这里装饰的颇有点旧时十里洋场的味道，触目是厚重的绛漆门，同色实木桌椅，高亮的吊灯，黑白色块地砖，还有复古的装饰搭台，中央是高大又挂满各种灯饰吊物的圣诞树。

    两人一坐下，卓明希那边就传来了电话铃声。

    她从包里拿出移动电话，接起，姜末听她说：“明天？我去不了，明天是我姐的忌日，一早要跟我姐夫去寺庙，后天吧，后天我去找你。”

    那头可能是说行，两人又聊了两句别的，挂断电话。

    卓明希眼瞟着姜末，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邀我明天逛街，不行啊，自我姐走后，我姐夫无论在哪个城市，我姐忌日这天一定要去庙里，今年我也跟他去。”

    姜末不知该说什么，正好侍应生过来给每人面前放了一杯白水，她就拿起喝了口，再抬眼，杨子尘不知何时到了跟前。

    姜末这顿饭吃的别扭。

    尽管桌上摆的是黑松露鹅肝，还有上好的牛排，但卓明希似乎极力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跟姐夫的亲密，还不时磨着他要圣诞礼物。

    杨子尘不太客气，说：“你什么时候看我过过圣诞节，也就你们那些小屁孩，自己国家的节日都没过明白，整天就知道搞什么洋派崇拜。”

    卓明希嘴噘得老高：“不给就不给呗，扣什么大帽子呀？”

    姜末似乎明白卓明希为什么提议三人吃饭了，她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有关高尔夫的话题一句没聊，反倒听了个浑身不自在。

    她想赶快离开，没几口就说吃饱了，杨子尘也不让她，只是看着她默而不语。

    出来天空竟又飘起了小雪，卓明希又恢复了兴奋，说这饭倒也吃的意境。

    杨子尘说你住的地方就离这不远，自己打车回去吧，她不干，说自己也没啥事儿，就跟着一起先送姜末好了。

    三人同车，寂寞无言。

    外面雪忽大忽小形而飘忽，又像是要停了。

    姜末下车的时候，听见卓明希跟杨子尘说：“姐夫，这会儿去看海是不更有意境，不然咱俩去海边公园溜一圈再回去呗……”

    姜末没听到杨子尘说了什么，因为她已经紧跑着拐进了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