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谁知谁
晚上回家，姜末把那条围巾从柜子里翻了出来，心想这事儿让自己给办的……
这下可好，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呢？
给吧，人家有两条了，不给吧，邹安又知道自己买了……
唉！
寻思了半天，她把围巾又塞回了柜里。
哪知隔天中午在员工餐厅外遇见邹安，他竟开口要上了。
“围巾呢，拿来了没有？”
姜末一愣，随即莞尔，“你都有两条了，要那么多戴得过来啊？我给小羽了。”
邹安看了下左右，上前一步低声道：“那条围巾确实是李明淑买的，不过昨晚我还给她了，至于你说的下面抽屉里还有一条……在哪儿呢？根本就没有！”
“啊，没有？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下面两个抽屉我都看了，真没有。“
“这就奇怪了，我明明看见了……”
“你不给就算了，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有什么不想给的，我都买了……”
“那明天给我拿来！”
他说完径直拐去楼梯口，留下姜末呆愣着，一时还以为自己脑子出了问题。
真是活见鬼，自己明明打开了字条，还看见了那句话……
难道是她疯了不成？
不对！
肯定有人拿走了围巾。
可是，是谁呢？
是送围巾者还是另有其人？
……
姜末觉得这简直太诡异了，怔怔想着进了餐厅，还没缓过神，就被人猛地拍了下肩膀。
“你是……姜末吧？”
姜末吓一跳，回头见是个挺胖的女人，四十多岁，浓眉圆脸，双下巴颏，眼睛挺大。
“您是……”
“哎呦，还真是姜末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原先住你家老房子楼上的张婶啊，哎呀这孩子，这都多少年没见啦，街坊邻居们都以为你去南方了，原来是在这上班呢。“
张婶握住姜末的手有点激动，声音老高引得餐厅里的人直往这边看。
姜末想起来了。
她笑着看了看四周，略显尴尬地抽出手，”是张婶啊，您怎么在这？“
张婶又一拍她胳膊，“别提了孩子，我也下岗啦，一直都找不到合适的活儿，这不刚有人给介绍，来球场后厨帮忙，今儿是第二天上班……”
姜末跟张婶简单聊了两句，就打了饭回出发室，一时感慨在这都能遇见老街坊，坐下好半天才打开饭盒，又想起了围巾那事儿，于是咬着馒头琢磨起了“围巾消失”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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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淑一进员工餐厅就看见姜末跟一个后厨的工人在讲话，那工人脸上都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姜末走后，她又在窗口听到她跟厨房长的一番对话。
厨房长好奇地问：“你认识姜主管？”
张婶：“是啊，你说巧不巧，我们两家以前可是老邻居，我和她妈妈那会儿处的就跟亲姐妹一样。”
厨房长笑着点点头，没再往下问。
而张婶一边忙乎着手头活儿，一边兀自感叹道：“唉，一晃儿过了快十年，姜末也是命苦啊，妈和孩子都死了，也不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厨房长一愣，问道：“姜末有孩子？她结婚了？”
张婶也是一呆，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些不该说的，“啊，不是……那个，我去择菜了哈。”
厨房长疑惑地看着她转身而去，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而比厨房长更感觉震惊的，还有外面的李明淑，她饭也没打就匆匆出了餐厅。
她想起昨晚，自己故意留到最后，本意是想看看邹安发现围巾后的反应。
她猜到邹安会想到是她，却没想到邹安这么快把围巾还给了她。
“上次不都谈透彻了吗？以后别再做这些无谓的事了。”
他没什么表情，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说完就往外走。
她咬着嘴唇追到他车前。
“你是喜欢姜末吧？”
这是她一直想问的，借着夜色，终于冲口而出。
邹安蓦地站住，背对着会馆的脸看起来暗沉模糊。
她声音软下来，“你真的没喜欢过我？那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帮我？又为什么要答应去相亲？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那天去的人是我？！”
邹安沉默了片刻，道：“看来有些事不说清楚还真就不行，第一，你所说的三番两次帮你，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指什么，但一定都是球场工作范畴内的事，那是工作，没什么其他感情可言；第二，我其实极度排斥相亲，更没兴趣知道去的人是谁？所以我再说一次，那天去纯粹是为了应付下我妈，仅此而已。”
他越过她拉开车门，“希望别再引起什么误会了，咱俩从来没有过开始，作为同事，也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我希望这样的谈话是最后一次。”
“你言不由衷，都是托词，邹安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她看他上了车，一贯细柔的腔调也变得急促尖利，“从姜末来你就变了，实际上就是因为她，对吧！你知道满球场都在传她跟杨总的事吗？”
然而邹安只是从车窗里看了她一眼，便很快驱车而去。
这不理会让她更心痛崩溃。
李明淑还记得那刻的感觉，虚弱到极点，又仿佛失败的一无是处，她不知道自己比姜末差在哪儿？她不漂亮吗？不优秀吗？
然而现在她又觉得自己充满力量了。
她并不比姜末差什么，反而是姜末，竟然结过婚，还有孩子，这些，邹安都知道吗？
李明淑大舒了口气，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她急切地想看到邹安知道这一切的表情，她三步两步到楼上，拐进大办公室，很快就站在了邹安面前。
邹安平淡地问她有什么事，李明淑的心却如她戛然而止的脚步，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好该如何开口。
脑中一阵翻腾，嗯啊着顾左右而言他，桌上的电话恰此时响了。
他拿起来接听，她赶紧借故说事也不急，就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