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挺神奇
“出发室呼叫姜姐，收到请回答……”
对讲机忽然响了，是文靖，吓了姜末一跳。
接着，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称自己是草坪部的，希望能跟她再确认下位置，说工人三五分钟即到。
姜末低头按键回复，之后再看杨子尘，他已经背过身去，像没事人一样跟球童聊起了别的。
刚才那幕……是自己的错觉？
疑云爬上姜末心头，她在脑中迅速搜索了一遍，最后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
“听，开球的声音！”
前面球童忽然站住了。
众人跟着细听，果然随后就有球当地一声砸在树干上。
球童“妈呀”一声蹲下，小声抱怨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会儿被猪撵，一会儿又被球打……”
姜末只觉被人一拽，毫无防备又跌回地上，随即有个肩膀挡在了头顶。
那球不知弹去了哪里，足足过了几秒钟才又噗地一声砸回地面，姜末下意识抓住了那人胳膊，从缝隙里，看到了球的落点，离两人只有几步之遥。
她松了口气，认出头上之人是杨子尘。
他一下子起了身，在大家还没缓过神之前，三步两步出了林子，对着发球台就是一嗓子：“哪个在开球？你大爷的，出安全区了吗？你们就敢打？“
声音一过，姜末立刻听到了几声遥远的道歉。
大家回过味来，小跑着出去看，姜末坐在地上，抬头看斑驳树影间，阳光一跳一跳地，猛然想起那两头猪，立刻爬了起来。
那俩家伙倒是没事，来回溜达着吃起了土。
姜末出了林子，见球道作业车刚好也到了，车上下来几名工人和一位拎着扁担的老汉。
她简单说了情况，老汉把扁担往地上一杵，说：“没事姑娘，是我家猪，我马上就去把它们赶出来。”
他说完独自进了树林，没一会儿，真就赶着两头猪走了出来。
那俩家伙像是被施了魔法，乖乖被老汉赶到了球道另一侧坡下，很快就隐没在了沟底。
姜末等工人都走了，才上车准备回去。
车调头的时候，她听见杨子尘在询问球童那球距离旗洞还有多少码？
然后就拿了一把杆钻进了树林。
那晚，他们打了36洞，是最后一组回来的。
那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大家都等着这几人回来下班，会馆前台和商店的几个小姑娘，都耐不住跑过来抱怨，连部长邹安也来电话问这组客人是谁？
姜末不急着下班，倒是有点好奇，他那一杆，是否上了果岭？
于是，等球童一回来，便过去问。
球童眉开眼笑地说：“姜姐，你猜怎么着，那球竟然一杆进洞了。”
“怎么可能？”文婧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姜末更觉难以置信。
“昂，可不，跟他一起那俩客人，一个赌他2杆上，另一个赌他3杆上，他在树林里，瘪了老半天打了一杆，结果谁也没看到球落哪了？我们这个找呀，后来突然想不会是进洞了吧？跑过去一看，还真就在洞里，结果那个洞他赢了好几千，一高兴，还给了我500块小费呢，明天我请领导们吃巧克力哈……”
姜末看了那球童好一会儿，才喃喃地说：“看来他球打得是真不错。”
球童马上摇头笑：“姜姐，你才来可能不太知道，他球打得可臭了，就那杆球，不知是怎么了，估计是鬼使神差老天爷给吹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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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当姜末回到跟关小羽一起租住的小白楼时，已经快9点了。
一进门，就跟关小羽讲起了这充满奇异色彩的一天。
关小羽端出留给她的饭菜，说：“我这就休息一天，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姜末笑：“是啊，你就说那猪吧，我是真好奇它是怎么进的球道？”
关小羽用饭勺一敲碗边，挺直了脖子，“这个我还真知道。”
姜末迫不及待夹了口菜进嘴里，“说。”
关小羽在对面坐下，看她没什么大反应，急着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胡说呢，我真知道，是草坪部在外围干活的排土车，刹车突然失灵了，撞塌了老农家的猪圈外墙，里面的猪就趁机跑出来喽，后来又顺着排水沟进了球道……”
姜末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今天去现场的工人中，好像有楼下的大强。”
关小羽立马龇牙一乐：“聪明，你回来前，我刚在前面小卖店听他白呼完。”
姜末喝了口水，又问：“你知道杨子尘吗？”
关小羽想都没想：“球场哪有不知道他的呀？！”
“这人咱以前认识吗？”
关小羽没明白什么意思，一脸疑惑地看她，“你傻啦？认不认识都不知道？”
姜末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那种平时不太能注意到的关系，比如……哪个同学的哥哥？哪个老师的儿子？或者哪个邻居大叔家的侄子……“
关小羽立马摇头，“没有，咱俩身边就没有过这么有钱的人。”
姜末嗯了一声，“那倒也是。”
“怎么忽然这么问？”
姜末淡淡地说：“没啥，就是觉得这人挺神奇。”
“神奇就对了，在球场，在球童嘴里，杨子尘可是黄金级客人，正经八百的大老板。”
姜末被逗乐：“能来打球的，不用正经八百也肯定是大老板？”
“他不一样，多年轻啊”
“这倒是，不过，我看跟他一起的那俩人也挺年轻的。”
“那能一样吗，他长得多帅？”
姜末又噗嗤一笑，“所以说，问题的关键是长得好看。”
关小羽跟着笑，“哪个不喜欢好看的？”
“通常都是越好看的越有毒，比如，蘑菇。”
“比什么蘑菇呀……人能跟蘑菇一样吗？关小羽话锋一转，“那你说，邹安好看不好看，有毒没毒？”
姜末已经吃好了，拿起碗筷往厨房走，边走边笑着说：“邹安于我肯定是蜜糖。”
“你是说他长得不好看？”
“实话实说，邹安也就一般人吧……”
关小羽认真地问：“真的假的？你真这么认为？”
“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