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疯子
大年初二早晨，客厅里的电视剧里，还在重播着春节晚会。和姜望舒的琴声交杂在一块。
娄音收拾着行李:“舒舒啊！别练了，准备走了！”今天娄音要带着她回老家，看看爷爷奶奶。一大早就起床收拾东西了。
姜望舒弹下了最后一个音节，缓缓起身:“好！”给自己套上了件，酒心格子毛呢外套。姜望舒本不喜欢穿太艳的颜色，可耐不住娄音的软磨硬泡。过年就是要穿艳一点，娄音硬生生给姜望舒买下来了。
不过姜望舒穿上去后，不会显老显土。反而显得很娇俏！
姜望舒拿出手机，和谢白榆聊着天。
姜望舒:“我要回老家咯！”
那头的谢白榆刚起床:“什么时候？回金城？”
姜望舒:“嗯。就现在！”
谢白榆:“注意安全，什么时候回来？”
姜望舒朝着收拾行李的娄音问着:“妈！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娄音拉上行李箱拉链:“你这孩子！还没有去，就想着回！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吧！那时候你不是要比赛吗？”
姜望舒回过头，在屏幕上敲着字:“一个星期后！”
谢白榆一想到这么久不能见到她，内心情绪有点低落:“好。注意安全。”
姜望舒不再回他，跟着娄音下了楼。踏上了回老家的路途。
金城不比启衢差！这里的冬天，反而比启衢暖一点。
姜望舒下了车，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脚踩在地上时，感觉心里满当当的。
姜望舒轻车熟路的打开了小院的门，兴奋的喊着:“奶奶！我回来了！”
姜望舒的奶奶已经很年迈了，但始终保持着一颗年轻的心。看起来身体倍好！还特别爱打扮自己！
邻居家差不多年纪的奶奶，都没有她显年轻！
奶奶早就坐在里屋门口，看着院外。等着她的小孙女回来了！看着院外一抹显眼的红，秦奶奶扬起了笑容:“哎！我的小美女回来咯！”
姜望舒笑得很欢，走到她身边。和小时候一般搂着她的手:“奶奶！好想你哦！”
秦奶奶笑得鱼尾纹都皱了起来，顺了顺姜望舒的头发:“奶奶也是！”
邻居家的圆奶奶看见姜望舒回来，笑着:“秦奶奶！小孙女回来了！这么高兴啊！”
秦奶奶炫耀着说:“那是当然啦！你看看！我孙女漂不漂亮！”
圆奶奶是刚搬过来的，还没怎么见过姜望舒。现在这么一看，确实漂亮。圆奶奶羡慕的说着:“漂亮啊！比我见过的女孩都漂亮！上大学了吗？有男朋友了吗？”
秦奶奶:“瞎说什么呢！我孙女今年刚要高三！”
圆奶奶打趣的说着:“高三也可以有男朋友啊！有没有？”
秦奶奶看穿她的小心思:“你可别打我孙女主意！你家外孙我可看不上！”
圆奶奶笑了笑，回去了并没有多说了。
姜望舒和奶奶叙了叙旧，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
果然，原封不动！手摸了一下桌椅，竟然没有落灰。显然是奶奶每次都打扫了。
墙上挂了许多照片框，有第一次拿奖的照片。还有和温斯露他们的三人合照！甚至还有张自己刚上幼儿园的照片，那时候的姜望舒，真的好小一只！
奶奶也都一个一个拿下来擦了擦，没有让它们蒙上灰。
姜望舒躺在洗过的被子上，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
看着房间里的东西，回想起了自己的幼年时期。屁大点小孩，在这栋楼上。跑来跑去，奶奶追着喂着饭吃的场景。
第一次得到奖状时，奶奶还将它贴在了墙上。此后每一张奖状，她都会贴上。渐渐的墙上布满了奖状。直到墙面贴不了那么多了，奶奶便将它们存放在盒子里。
姜望舒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铁盒！铁盒锁的很紧，姜望舒用力一开才打开。一股锈味和书纸味混合在一块。
里面的奖状从大到小排列着。姜望舒拿起了一张看着，是她第一次钢琴比赛的奖状，虽然只是第三名。但对于当时的姜望舒已经很棒了！
当时奶奶还特意，奖励了姜望舒一个小蛋糕。
姜望舒看着整整一盒的奖状，拍了张照片，发给了谢白榆。
姜望舒:“怎么样？我厉害吧！”
谢白榆看着照片上的奖状，笑了笑:“嗯，很厉害！”
姜望舒心满意足的笑着:“那是！”
谢白榆一直都很想，看看小时候的姜望舒。看着这些奖状，一张张都记录着她的成长。这种想法突然更加的强烈！
姜望舒已经吃过饭了，这时候觉得无聊。便想着出门遛遛弯。院子里，奶奶喜欢花，爷爷就种了许多花，有珍奇的，普通的，各种各样的花。
爷爷每天都在打理着。现在拿着花洒还在给花浇水。看着姜望舒要出门，便问着:“舒舒啊！去哪啊！”
姜望舒甜甜的应着:“出去遛遛弯！”
“注意安全啊！”
“好！”
街上很热闹，还有许多小孩聚在一起放鞭炮。像极了小时候的姜望舒和程章凌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零食，以及熟悉的店铺。
姜望舒小时候放学后，经常和朋友们，到街边的店铺买点小玩意。这足够他们开心一整天的了。
姜望舒继续往前走着，突然人群中发生了些躁动。一声尖叫的女声响起:“救命啊！有疯子砍人了！”
姜望舒转过身看，是一个光溜着身子的男人，满腹便便，连条内裤都不穿，看起来十分恶心！手里还拿了把菜刀，拼命追着女人。
女人花容失色的跑向姜望舒这边。男人看见姜望舒后，转头提着刀，要砍姜望舒。
姜望舒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人是疯了吗！姜望舒看他要追自己，立马就跑了。可男人穷追不舍。姜望舒喊着人，可大街上的人，都不想惹上这种事情。都没有理会姜望舒，姜望舒顿感无力！
姜望舒本来就跑不快，男人精神失常，好像开了狂暴模式一样。姜望舒不敢回头看他一眼，实在是怕留下心理阴影！
就在要被追上时，感觉后面什么东西倒地了。姜望舒回头一看！男人被踢到在地，痛苦不堪。手上的菜刀飞了出去。
姜望舒看着熟悉的背影！是谢白榆！只见谢白榆脚踩着男人的胸腔上，让他动弹不得。谢白榆手中拨打了报警电话。
姜望舒喊着谢白榆的名字！想过去看他。却被他喊住:“别看！我过去。”
姜望舒也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等他。不一会警察就来了，带走了这个疯子路过的行人叽叽喳喳探讨着:“听说这个是个精神病，老婆卷钱走了，他也疯了！”
“是嘛！真可怕！”
谢白榆走到她面前，姜望舒刚想问他怎么会来这。谢白榆就先将她转看来一圈，看着没有受伤后才开口:“还好没事。”
姜望舒纳闷地问着:“你怎么会来这！我都没有告诉你家庭住址！怎么偷查我户口本了？”
谢白榆被逗笑了，刚刚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没有，是我问的程章凌。司机不认路，给我丢这街上了，让我自己找找看。”
姜望舒打趣道:“要是认路了，我是不是要死在流氓刀下了！”
谢白榆不悦地说着:“大年初二，别说这种话！不吉利！不会的！”
姜望舒莞尔一笑:“嗯！知道了！呸呸呸！不过精神病犯病起来，还挺可怕的！”
谢白榆一顿，沉吟道:“你很怕精神病吗？”
姜望舒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说:“没有啊！只是刚刚那个精神病把我吓到了！”
谢白榆垂眸，眼神暗了暗:“嗯。不会再吓到你了。”
姜望舒很聪明觉得他的话，牛头不对马嘴的，肯定有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谢白榆不想因为自身原因，捆绑住姜望舒。她马上要比赛了，谢白榆光是看一眼她弹琴的样子。就能看出来，她弹得一定很好，和自己小时候一样。弹琴时的她同样很美好，自带光环，让人可望不可及。
她如果知道后，以她的性格，表面上虽说不会分心。但肯定会偷偷关注着他，一直想着他。况且自己什么时候复发，自己也不清楚。万一又吓着她，谢白榆想着等他好了后，再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谢白榆回过神来淡淡地说着:“没有。”
姜望舒知道他全身上下嘴巴最硬！硬撬是撬不开的！索性不想聊这个话题了，“走吧！来都来了，你在金城又无依无靠。跟我回家吧！”
谢白榆美滋滋的，跟着姜望舒回家。姜望舒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转身悄悄对谢白榆说着:“别乱说话！”谢白榆明白的点了点头。
姜望舒抬起被谢白榆牵着的手，“嗯？”
谢白榆看了看，松开了牵着姜望舒的手。委屈巴巴的说着:“手也不能碰着吗？”
姜望舒义正言辞的说着:“当然啦”
谢白榆一副认命的表情，走进姜望舒的家。比谢白榆想象的更加温馨。
姜望舒领着谢白榆进家里:“奶奶！”
秦奶奶看见搭孙女，带着个男孩回家。男孩看起来很高，长得很俊！尤其是那双眼睛，很冷冽。
姜望舒向奶奶介绍着:“这是谢白榆，我…朋友。他刚来金城没有伴，借住一晚！”
娄音循声过来，看见眼前人，脑子里想起江澜给自己看的照片。是谢白榆！不过比照片上更帅！
娄音笑着道:“是白榆啊！借住，可以啊！我去给你收拾空房间！”
谢白榆没想到娄音知道自己，连忙道谢。
姜望舒不想傻站在客厅，便领着谢白榆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是我房间。”
谢白榆一眼，就被墙上的照片框，吸引住了！走过去凑近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好小一只。歪着脑袋，笑嘻嘻站在学校门口。穿着粉色小裙子，剪着学生头。不丑！反倒很乖巧呆萌！让人想捏一下她软乎乎的小脸！
谢白榆指着这照片，“这个是你幼儿园的时候吧！”
姜望舒看了一眼:“嗯，是啊！幼稚死了！”
谢白榆又看了看其他照片:“不会，很可爱。”
谢白榆目光停留在了张三人合照里，中间应该是温斯露，两旁扮着鬼脸的，应该是程章凌和姜望舒。谢白榆笑出了声:“你小时候好皮！”
姜望舒站起身来，捂着相框:“不许看了！”
谢白榆作势要上前看，姜望舒捂得更实了:“不许看！不许看！”
谢白榆假装服软:“好好好！不看！”
姜望舒狐疑:“那你出去！”
谢白榆转身要走，姜望舒才放下遮挡相框的手。谢白榆猛一转身，脖子一伸看向照片。
“看见了！”
姜望舒恼火的推着谢白榆:“谢白榆！你个无赖！”
谢白榆被推着，轻笑着:“哈哈哈……嗯我是无赖！”
打闹到了晚上，娄音将客房打扫了出来，让谢白榆住。
两人就此分开，姜望舒睡不着。躺在阳台上的吊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吊椅。夜晚风徐徐吹来，仰头看向天上的繁星，若有所思。
“谢白榆……别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