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1章 兄弟战争124
宇智波佐助恨宇智波带土吗？
毋庸置疑。
如何能不恨呢？
这个男人一手引发了造成四代目夫妇死亡的九尾之乱, 害死了吊车尾的父母，也直接导致了宇智波形势的恶化。然后——
让宇智波鼬成为了满手染满鲜血的凶手。
黑绝、宇智波带土、团藏……还有他们代表着的忍界的黑幕、强者的任性以及权力的黑暗，他们一起施加压力和迫害, 让宇智波鼬最终走上了那条道路。
该同情宇智波鼬吗？
也许是的，如若换成是他，也许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也许不会，谁知道呢？
该仇恨他吗？
为什么不能呢？
就算“情有可原”，那么犯下的罪过就不是罪过了吗？
他也许的确有些无辜，但那些被杀害的族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那么……
还爱这个人吗？
宇智波佐助不知道。
爱不能爱，恨也无法决绝地去恨，这种过于复杂的情绪, 让才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进退维谷，整个人就好似站在了狭窄的悬崖上, 无论往哪一天走，都是坠落。
热爱了这么多年的村子，其实是刽子手。
仇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居然一直在保护他，哪怕付出父母作为代价。
他该仇视村子吗？
但是村子里的确还有他在意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所以最后，他只能选择对宇智波带土挥起复仇的刀剑——唯独对这个人, 可以露出纯然的仇恨的情绪，这不需要挣扎也不需要纠结。
这个人, 就是他的仇人！
然而苦无最终刺入的, 却是自己老师的肩头。
“卡卡西……老师……”黑发少年松开手，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这个人, 也害死了你的老师和师母吧？为什么到这种时候，还要护着他？”
“……卡卡西，喂，没事吧？”被护在身后的宇智波带土，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老队友被刺伤的位置，很是紧张地开口问道。
“没事。”银发青年回过头，朝身后明显露出了担忧之色的黑发青年弯了弯眼睛，“只是伤到了肩头，而且……佐助，”他侧转过头，看向眼前的黑发弟子，“是真的很温柔。”这一刀，并不算很深呢……佐助的恨意是真的，但在发现他这个老师以身代之的那一刻，虽然已经来不及撤手，却也下意识收回了力度。若非如此，他的整个肩头也许都会被刺穿。
——带土啊……
——时光到底都改变了些什么……
——曾经也这样温柔善良的你，怎么能够对一个这么像你的孩子作出那样残酷的事情。
——我错过了你太长的人生，但是，接下来，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论是赎罪，还是……
“……为什么要阻拦我？”宇智波佐助咬牙问道，“你是要阻止我复仇吗？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不由心中苦笑：已经不肯再喊“老师”了吗？当然，这不是佐助的错，是我的错。
他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因为他很清楚，这不是可以敷衍了事的事情——
“佐助，我没有想阻拦你，我只是在如我所说的那样，分担着属于这家伙的罪恶。”
带土是有罪的，那么他也一定是有罪的。
理所当然的，他应当承担一部分属于佐助和鸣人的仇恨。
“……”
“而且，这句话由我来说也许不太合适。佐助，复仇的确是你的权力，你有资格杀掉带土，因为他的确对你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但是，复仇也许的确能让你心中爽快，却也的确带不来除此之外的任何其他东西。”
旗木卡卡西这并不是在劝说，事实上，他与宇智波带土的想法是一样的——鸣人和佐助是绝对有资格复仇的，在此基础上，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合理的。
如若他们一定要杀带土……他不会阻止，只会和带土一起奔赴这命运。因为正是他和其他人和很多事情一起，将带土这家伙逼迫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是毋庸置疑的“共犯者”。
但是，他也的确希望弟子们在做决定之前能认真想一想，确定这的确是他们发自内心想做的……以及，如若可以，再稍微给他们一些时间，让他们解决完一些必须解决的事情，不为别的，只为将来不会再发生同样的悲剧。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就这样为深爱的村子或流干最后一滴血或顺利地退休，但现在，他知道，他错了，那只不过是在变相地逃避而已。而这种逃避，也许已经酿造出太多悲剧，所以，哪怕是在人生的最后，他也依旧想要改变，不为了弥补，只为了将来。
“……”
黑发少年抿起唇角，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好了……”宇智波带子站了出来，姑且打断了这过于凝滞的气氛，“我们……”
“你也要偏袒这家伙吗？！”宇智波佐助情绪激烈地开口问道，“就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你？你也要阻止我阻拦我对我说些什么意义都没有的大道理吗？就算杀了他我的父母族人也再也无法回来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但是，如若不杀了他，这些人不也都算白死了吗？！”
凭什么——这家伙有人护着可以活着，而他的父母族人们就要无辜地去死？
凭什么！！！
“喂，你……”青年佐助蹙眉站了出来，他不觉得这个世界的自己这话有错，但是，他也的确不赞成对方此刻的这种迁怒行为。说到底，带子姐做错了什么呢？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选择和所作所为负责，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凭什么让她来分担罪过呢？
宇智波带子举起手，止住了猫耳青年的话语，然后，直视着眼前的黑发少年，认真说道：“佐助，我没有想要阻止你。在这件事上，这里的所有人都有共识——你和鸣人，是有资格也有权力复仇的。但是，佐助，既然复仇，就该彻彻底底。所以，在此之前我们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第一，”她竖起一根手指，“那个叫做黑绝的罪魁祸首，还没有被逮捕归案；第二，”她竖起第二根手指，“你觉得是谁？”
宇智波佐助愣了下，随即咬牙说道：“志村团藏！”
“也许是他，但也不只是他，因为宇智波的事情，并不是区区一个人或者一小群人就可以推动的。”宇智波带子轻声说道，“小佐助，小鸣人，再仔细想一想，导致你们一切悲剧的对象都有谁，以及，你们在知晓一切后真正最想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人生只有一次，很多选择也只有一次，所以，要尽量不留下遗憾。”
“……”
“……”
“好了，关于黑绝的事情，”宇智波带子看向宇智波带土，“还需要你将他引出来，没问题吧？”
“呵……”宇智波带土冷笑了声，“你会相信我？你能相信我？你确定可以相信我？”
“为什么不呢？”宇智波带子反问，“你的梦想被打破了，你的理想被摧毁了，你的未来被截断了。在找到新的可以做的事情或者因自己的罪过去死之前，最应该做的，难道不该是向幕后黑手复仇吗？毕竟……”
宇智波带土沉下脸：“宇智波，最厌恶欺骗和控制。”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那个死老头子，虽然某种意义上说，对方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老师和引路人，更可能是未来短暂的盟友以及最终你死我活的敌人——原本来说。
“没错。”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然后，一把扯开宇智波带土身上那特殊金属做成的铁链，解开了对方的束缚，“宇智波作为厌恶欺骗和控制——你可以击败我，却不可以把控我的人生。走吧，我们去复仇。”
“是我去复仇。”宇智波带土扭动了下身体，抬起手捏了捏僵硬的脖子，“和你没有关系。”
“不，在我所在的世界，这家伙也一度坑得我很苦。”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道，“所以，就算是这个世界的他，我也不会放过。”
“……啧，真记仇啊。”
“有问题吗？”
“不，做得很好。”
青年止水开口说道：“带子姐，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宇智波带子没有犹豫，非常果断地开口说道：“诸位，不好意思，在捕捉回黑绝以及这两个孩子思考结束之前，大家还不可以离开。止水，佐助，麻烦你们陪大家一下。”
其余人：“……”说到底就是“继续限制自由”而已，有必要说的这么客气吗？
“至于鼬……”猫耳少女笑了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对大蛇丸那家伙是有点‘天然压制’的，你去和他谈一谈吧。我想请回几个人，需要他的协助。如果一定要动手才肯让他屈服，别爆头，他的这玩意还算比较珍贵。”
青年鼬微勾起嘴角，然后，点了点头：“好。”他已经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等等——”旗木卡卡西扶着肩头站起身，“我也要一起。”
“啧。”宇智波带土看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已经受了伤的垃圾就老老实实待着，少来添乱。”
“……那带土，把你的眼睛拿走，那个须佐能乎，是只有双眼都是万花筒的情况下才能开吧？”所以，这些年间……带土究竟是怎样想的呢？一直不肯见他，却也一直没有取回他的眼睛……
“你在教我做事？”
“……”旗木卡卡西确认了，一个无论再这么改变，最根源的地方也许一直不会变，比如说——让人上火。
该说不愧是擅长火遁的宇智波吗？
“好了，卡卡西，受伤就不要逞强了。”宇智波带子朝银发青年笑了笑，“姑且在这里好好养伤吧，我们很快就会带着猎物回来给你看了。”
旗木卡卡西：“……”你们是猫爸猫妈，我是狗崽子吗？
下一秒——
宇智波带土和宇智波带子对视了一眼，两人的脸上同时露出了一个无比相似的冷笑，然后，一同迈出了神威空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不，你不是狗崽子，你是两只猫猫最心爱的小狗狗呀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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