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融创与仁和的关系
五十公里外，赵天走出了养老院，坐在车上翻着手机相册。
那天他在邓伟业办公室，把墙上的照片拍了个遍，记得里面有几张仁和制药国营时期的大合影照片。
赵天找了出来，把照片放大，在里面辨认着烧锅炉的伟师傅，找了半天，发现合影里没有长相相似的面孔。
赵天摇摇头，心想可能是老人年纪大了，加上重病，样貌难以辨认。
这次来养老院，神志不清的老人，到底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赵天也没有把握。
赵天叹了口气，左右划动着从邓伟业办公室拍来的照片，这二十多年前的事，该去哪里找线索呢。
他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开车驶离了半山腰上的养老院。
放在副驾驶上手机还亮着屏，屏幕停留在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站着两排人，前排正中间的是邓伟业。
人群身后是一个气球拱门，上面写着，凌烟人参种植园，无涯山梅花鹿养殖基地，开业庆典。
车刚开出去没多远，副驾驶上的手机开始嗡嗡作响。是王浩打来的，电话那头，王浩说九二年孙厂长谋杀案那掉落子弹的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
赵天听到检验结果，一脚重刹车，轮胎摩擦着山路边的冰面，发出尖锐的响声。
‘九二年仁和制药孙厂长枪杀案’，那枚距离案发地一公里外的子弹，经过市北分局检验科的检验，认为这枚子弹的火药配比和制作手法都和唐山在天元留下的物证相似。
检验科取出子弹中的部分火药样本，进行了模拟测试，其残留物也与天元系列案件中的射击残留物高度相似。
因凌烟县的子弹年代久远，检验结果很难下定论，只能有一个模糊性的估计。但即使是估计，也对案件的分析有了极大的帮助。
如果九二年杀害孙厂长的枪支就是天元的那支猎枪，如果子弹也是唐山制作，那唐山杀害厂长的可能性极大？
可唐山为什么要杀害厂长，厂长死亡的最大受益者是邓伟业，难道唐山是为邓伟业做事？也就意味着俩人的关系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
当证实了邓伟业九四年主动交上了猎枪，赵天一度认为，有可能姥爷给邓伟业的猎枪和天元市案件中的枪非常相似只是一种巧合，是自己过度推导了。
他也曾在心中质问自己，是不是把公事和私人情绪混杂在了一起，因为赵梅兰的缘故，而有些故意针对邓伟业。
而刚刚得知的检验结果，再结合仁和制药的过往，让赵天不得不再度怀疑，余二信里的大哥，会不会就是邓伟业？
这次王浩除了子弹检验结果的消息，还告诉赵天，目前对唐山的抓捕，进展不算顺利。
警队认为唐山很可能藏身在山区之中，城区的系列排查几乎没有收获。
唐山被通缉之后，警方在他的公司和住处进行了全面搜查，发现的线索大多只和地产公司业务有关，并没有与行踪相关的线索。
“之前沈嘉欣供述的，融创地产偷工减料，现在有了进展吗？”赵天问。
“质检部门还在对楼盘的每一栋楼进行检测，目前还没有定论。倒是从唐山办公文件里有所发现。”王浩说。
“奥？说来听听。”
“唐山的地产公司去年刚转移走一笔钱，账面上突然就开始变得亏空，资不抵债。这方面的材料，已经移交给政务队了。”
赵天听到电话那头王浩的说法，回想起沈嘉欣曾说过，唐山对于公司的破产拍卖异常看重，生怕出现任何问题。
“老王，你把资料发给我一份吧。还有就是跟队长说，我可能会晚回去几天。”
“你说你，之前队里让你多休息几天，你还死活不肯，现在又想晚回来了。”
“我在凌烟县有些新发现，需要跟进一下，有了实质进展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既然已经发现了仁和制药的一些端倪，赵天还是想一探究竟。
赵天收到王浩发来的融地产的财务信息。他第一时间联系了林春雅，约她在天元的一家咖啡店见面。
在赵天看来，假设当年是唐山帮助邓伟业除掉了孙厂长，让邓伟业得以上位。
那么邓伟业就很可能还和唐山有着联系，现在的重点就是证明邓伟业和唐山依然有利益往来。
赵天马上就想到了曾经在融创地产从事过财务工作的林春雅，作为曾经的内部人员，也许可以从账目中找到什么。
林春雅来到咖啡店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放着厚厚的一摞a4纸，用手一摸还有些热乎，看样是刚印出来没多久。
“又有事情要麻烦你了，你先看看喝点什么。”赵天把打印好的资料放到林春雅面前。
“别客气，我能帮上什么，你尽管说。”
“你之前在融创地产从事财务工作，对于公司内部的事情应该了解的比较多，这些资料都是从唐山那里找到的，你帮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有。”
林春雅快速翻了翻，“这些东西平时我可接触不到，工作了这么久，说是财务工作，实际上接触的都是些七零八碎的活。公司总的账目和财务报表，都把控在唐山手里。”
“唐山？据我们了解，他可没上过几天学啊。”赵天想起来之前对唐山的背景做过调查。
“别看他没上过什么学，公司所有的重要事情，工程建设，财务，营销，人事，可都在他的掌控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课后报了什么补习班。”
林春雅说到这笑了笑：“你看我这专门学财务管理的，家里一堆证书，还不是给人打工嘛。
你可别以为财务需要多少专业知识，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重要的是胆子大，赶在河边走，也不怕湿了鞋。”
“呵呵，明白了，你说的有道理。”
赵天指了指桌上的资料：“这里面还有我找到的仁和制药的资料，他们不是上市公司，我能得到的资料有限。
你帮我看看仁和制药和唐山的融创地产之间，有没有什么经济利益上的关联，我从字面上没看出什么。”
“仁和制药？”
“对，我怀疑他们之间有关联。”
“你给我看这些资料，明显的是怕我只知道书本知识，想让我学习点真正实用的，对吧？”林春雅也像赵天一样开着玩笑，说完笑着眨了眨眼睛。
赵天看着她的表情，感觉像看到了大话西游里的紫霞仙子，自己则像至尊宝一样愣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