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判若两人的云起
看着云起就要开口继续说与叶家合作的事情，林凡连忙拦住，借口要去吃饭。
不是林凡不想听，而是真心不懂，林凡刚才扫了一眼二人一下午的讨论结果，以林凡高中辍学的高学历倒是没有不认识的字，就是连在一起以后，林凡觉得自己和不认识字也没什么两样。
云起闻言一愣，回头看了一眼云姝词伸过懒腰打哈欠的模样，脸上不由得浮现出微笑。
“也行，我去开车，你俩在门口等我。”云起交代一声，转身离去。
“噗嗤。”二人目送云起走出小院，林凡一转身目光相遇，两人不由得一齐笑出声来。
“忽然觉得你有点陌生了。”云姝词看着林凡的脸，虽然与这张脸朝夕相处了两年，此刻的云姝词却找不到之前的感觉。
“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吧，你不要介意。”许是觉得刚才的说辞有点不妥，云姝词又说道。
听闻此言，林凡一怔。
确实，与云姝词相伴两年的林凡，没有记忆，表现的智力低下，名义上虽然是云姝词的丈夫，却没能给云姝词一点依靠，反而是云姝词为他屡屡出头。
两年的时间里，林凡在云姝词生命里，扮演的更多的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角色。
仿佛是一段笑话的婚姻随着两年之期的到来似乎要迎来结局，云姝词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家族这个时候收到了皇甫家近似明示的婚约，家族有一次毫无犹豫的选择了让云姝词妥协，一如当年。
云姝词觉得不该这样的。
她鼓足了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说一声不，却发现家族里长辈，同龄人都变成了聋子，哪怕她再大声，他们也一厢情愿的安排着自己的未来。
云姝词委屈吗，当然委屈。
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塞给痴痴傻傻的林凡，她还想最后尝试一次。
家族血亲一声声劝说似乎化成一根毛笔，蘸满了墨汁，一笔笔将云姝词的天空涂成乌云密布。
一扇被踹开的门，一声声响亮的耳光将云姝词拖回现实，她看着大开大合的林凡，不由得泪眼婆娑。
他说要尊重她的想法。
他说他能和云家合作。
这还是懦弱痴傻的林凡吗，这是现实吗？
云姝词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在做梦，早上醒来的云姝词不无忐忑的走出房门，她害怕是梦，梦醒了一切都会如浮云散去。
她用力打开房门，装作刚睡醒的样子，看到那人拿着三明治愣在一旁的样子，心里有点美。
甜滋滋的，齁得慌。
“那要不要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林凡啊。”林凡伸出手，笑嘻嘻一副要交朋友的样子。
“我是姝词啊。”云姝词起身握住林凡的手指，笑面如桃花。
“去吃饭啦，饿死了。”云姝词顺势拉着林凡走出小院。
“我也饿，我也饿。”林凡一边走一边说，总感觉脚下的青石板软绵绵的。
“这边。”二人刚走出云家大门，就看到不远处云起摇着手打招呼。
“带你们去个地道的小馆子。”二人上了车，云起开着车说道。
“全听表哥安排。”云姝词欣然答道。
“林凡，你觉得叶家人怎么样？”一晌无话，云起找起话题。
“都挺好的吧，感觉他们身上都没有像云扬，皇甫文那样……”
“咄咄逼人吧。”林凡一时间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云扬给人的感觉，云扬虽然脸上一大部分时间挂着微笑，却是无时无刻给人压力。
这种感觉目前只在云扬和皇甫文身上体会过，似乎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让人不由得心虚。
“他们？除了叶弋你还认识别的叶家人？”云起疑问道。
“啊，你还认识叶家其他人啊。”云姝词有了兴趣，附和道。
这小子不老实，套我话。
林凡心中不由得抱怨道，这都啥人啊，一个个都像成精了似的，话里有话，套里有套，让人防不胜防。
“今天和叶弋参加了叶老爷子的生日宴会，在里面见到了不少叶家的青年人，感觉他们都挺接地气的。”林凡回想着医院里一群人互怼，还挺搞笑的。
“你竟然见到叶老爷子了，听说叶老爷子有军方的背景，锦川的大家族都不敢轻易招惹叶家。”云姝词惊呼，锦川谁不知道叶老爷子的威名，几乎是一己之力撑起整个叶家，叶家由籍籍无名成长到迅速成长为如今的锦川霸主，离不开老爷子的操持。
“老爷子雄风犹在。”林凡说罢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叶弋现在怎么样了，看叶倾那群人一个个浑身写满了害怕的样子，想来也不会好过。
“看来你对我们与叶家的合作是胸有成竹了，亏着我和姝词下午还小心翼翼的讨论合作条款，生怕惹得叶家负责人不高兴。”云起瞅了眼后视镜说道。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吧，这方面还是要劳烦表哥多费心，毕竟我俩都没啥经验。”林凡提醒道。
君子之交淡如水，林凡自知叶弋已经帮了他很多了，再过多的占叶弋的便宜，林凡也不好意思。
这次与叶家的合作，一是为了稳住云扬，争取一点时间让林凡能在错综复杂的局势里找到一点线头，拎起来能把局势看的清楚一点。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一直拖着终究不是办法，终究只有自己拳头大，才有话语权。
这个赌约，只是云扬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而已，并不代表林凡就能平等的和云扬对话。
说到底，掀不掀桌子的主动权全在云扬。
林凡只是在场外有着足够自保的能力，二人都有着不败的资本。云扬不败的来源是云家和皇甫家给予的巨大压力，林凡的不败则是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林凡都能滚刀。
你赢了我不认，有本事打我啊。
……
“到了到了，好久都没来这边了，今天我请。”不多时，云起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小巷子里。
云起拎过一个长板凳，也不管上面脏不脏，直接坐了下去，嘴里还招呼着一旁的老板娘拿菜单。
“我和你们说，这家店的家常豆腐和茶炒鸡可是一绝，比那五星级酒店都做的好吃。”云起指着菜单上的菜热情的介绍着。
林凡和云姝词面面相觑，这还是不苟言笑的云起吗，怎么一到这里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俩干啥呢，刚才还吵着饿呢，快看看想吃啥。”云起看着二人一点都不动弹，不由得催促道。
“我要吃这个。”云姝词拿起一旁的笔在辣子鸡丁上打了个勾。
林凡勾了两个菜便将菜单还给了老板娘，三个人吃五个菜，应该是够的，这种小摊子一般份量也大，不像大酒店那般精致。
刚好六七点，整条街都是小吃摊，小饭店，外面的人熙熙攘攘，店里也是要啤酒的，催菜的各种吆喝。
“姝词很少来这种地方吧，有没有什么感受。”云起抓了一把筷子，将筷子分给二人。
“好像都没来过这种小饭馆吃饭，挺热闹的。”云姝词环顾四周，想了想才说。
“小时候我爸经常带我来这边吃饭，他说这里吃饭有人气，饭菜要有烟火气和人气才好吃。”云起指着厨房说道。
“后来长大了慢慢接手了家族的生意，遇到难题或者觉得跨不过去的坎儿，我都会来这边吃一顿饭，有时候真羡慕这里的人，能活的这么有人气。”云起示意二人看身后的一桌，两个大汉对着瓶子喝啤酒，一边大声说自家婆娘管的自己有多严。
“和这里比起来，云家虽然条件好上很多，却很冷清，不像这里热火朝天。”云姝词说道。
“行了行了，听你们两个超级土豪感概人生，我多多少少有点不平衡。”林凡瞥了一眼二人，有些鄙视的说道。
这两个货可是货真价实的富n代，一个一个从小吃金的，穿银的，脚能踩到地上都是因为有地心引力拉着，不然那真是活在云端上。
“林凡，还不知道你来云家以前是干啥的呢？”云起听到林凡吐槽二人，立马兴致满满的问道。
“我当然是过着你俩现在羡慕的生活，看到门口走过去穿着校服的学生没，我以前就和他们一样，两点一线，起早贪黑。”林凡看着门外走过两个有说有笑的学生说道。
“是张冲虚道长教你武艺，带你来云家的吗？”云起想起林凡在皇甫家宴会厅大显神威的样子，按林凡现在的说法，他以前只是个高中生，也不会这么能打，那门可是很结实的，一般人可踹不开。
“说实话，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叫张冲虚的人，他根本不是带我上山那个疯子。”林凡郁闷的说道，他记忆里的张冲虚和那个秃子根本对不上号，林凡都怀疑是秃子把自己卖了，然后张冲虚装神弄鬼把自己卖给了云家。
林凡可是知道，张冲虚可没少拿云家的钱。
“你这人生可比我们精彩多了，上山学艺，有点像小说里男主角，机缘巧合之下练就一身神功，怪不得你这么能打，哈哈……”云起说的兴起，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看你，还哪有云家精英的样子。”林凡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哈哈……”看着二人拌嘴的样子，云姝词也乐不可支。
“来了来了，小云这次带朋友来了啊，可是好久没来了，今天多吃点。”说话间，老板娘端着两盘菜送了上来，还和云起热情的打着招呼，一看就是熟的很。
“呦，这姑娘长的真俊啊。”老板娘看到云姝词，不由得夸起来。
“老板娘，我可是想吃了好久了，不知道你这手艺有没有长进。”云起站起来接住菜，嗅了一下。
“放心吧，咱这手艺包你满意。”老板娘拍了拍胸脯，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以后可得带朋友多来捧张姨的场。”云起笑容满面，发自内心的高兴。
“吃好喝好，有啥招呼姨。”老板娘听到里面又有吆喝着添菜的，招呼一声便走，临走之前还瞅了一眼云姝词，嘴里念叨着真俊啊。
“尝尝张姨的手艺。”云起夹起一筷子菜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
林凡也夹起菜送到了嘴里，有点咸，有点辣，没有云家厨子做的好吃，更不如叶家宴会上的菜好吃。
只是林凡没来由的想起自己的父母，昨天深夜鼓足勇气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号码，却是空号的提示音，林凡那一刻真的很无助，他真的想立马买张火车票回家找父母。
只是他不敢，他怕与云家，皇甫家的冲突给家里带来灾难，他只能压制下对父母的思念。只是这烟火气十足的菜，让他无可避免的回想起与父母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给我辣够呛。”林凡假装咳嗽，去抽一旁的餐巾纸擦去眼角的泪花。
所幸云起云姝词二人没注意林凡，没发现林凡的异样。
“金龙帮的来了！”三人吃的正起兴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小摊贩推着餐车从张姨的饭馆门前跑过。
门口几个喝酒的人出门看了一眼，瞬间酒就醒了一半，急匆匆回来拿起衣服就跑。
其他人一看，也纷纷跟着往外跑，张姨拦在门口要收饭钱，却被一汉子随手一扒拉便推倒在地。
一时间，原本还热闹非凡的小巷瞬间跑的冷冷清清，门外还传来几声怒骂和砸东西的声音。
张姨扶着腰爬了起来，叹息一声，说着这次就不要钱了，也让云起快走吧。
“张姨，这是什么情况？”云起皱起眉头问道。
“最近来了个叫金龙帮，把原来保护这条街的小混混打跑了，现在十天半个月就来收保护费。你们别管了，快走吧，他们可不是善茬，下次张姨再招待你们。”老板娘强忍着疼痛让几人赶紧走。
“没有王法了吗！”云起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呦！这家还有几个不怕死的没跑，赶紧让兄弟们过来，还有个小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