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想好好谈就别谈
最后还是章秋雨低头，问他生意怎么样。
说到这儿，肖子墨眉目间才有点笑模样，“还不错。”
更多的便不说了，他觉得章秋雨听不懂，章秋雨见他不想说，也没再细问，没话找话道：“雪儿姐回来了。”
肖子墨嗯一声，“和我说了，约我们吃饭来着。”
“不能吧，还约了我？”
肖子墨挑眉，“怎么不能，我都说你是我女朋友了，她吃饭不叫你是不是说不过去。”
章秋雨适时闭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感觉在一起之后的肖子墨和之前截然不同，对她的态度中隐约透着不耐烦。
她只当他心情不好不想说话，肖子墨确实心情不好，不爽却是因为她，自打谈恋爱至今，他从没见过这么不上道的女人。
肖子墨和章秋雨到餐厅的时候，谢南风还没到，只有个唐雪儿在那边坐着玩手机。
肖子墨不由吐槽，“天天泡实验室，找他人比登天还难。”
这话戳中了唐雪儿的痛处，脸色变了一变，却还是打圆场，“他快毕业了，忙。”
“那是，忙的谁都找不着。”
等了一会儿，谢南风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时眼底还挂着青色，“抱歉，路上堵。”
他抬眼见着章秋雨和肖子墨坐一块儿，肖子墨的手还搭在章秋雨的肩膀上，淡淡撇开了眼睛落座。
饭桌上谈论起了年龄，一桌子看下来，自然是章秋雨最小，肖子墨让他俩多照顾章秋雨，唐雪儿应承，“那是当然，咱都是自己人。”
谢南风夹过一块点心塞唐雪儿嘴里，“吃饭就好好吃饭，什么自己不自己人。”
唐雪儿“唔”了一声，“好嘛，不说就不说了。”
六月份的天儿开始热了，他们三个人正式毕业，拿到毕业证的时候肖子墨笑话谢南风，说他是不是打算硕士念完了念博士。
谢南风一个手肘砸过去，“博士比你这个街溜子正经。”
“欸，你是不是瞧不起人。”
谢南风拿了根烟站在旁边抽，吐出一口白烟问他：“昨儿晚上去夜店了？”
肖子墨滞涩，微微不自然，“没去啊。”
谢南风不打算戳穿他，昨天晚上那群人大家都认识，三言两语说几句，谁还不知道谁呢。
他淡淡道：“不想好好谈恋爱就甭谈了，谈着恋爱去夜店找刺激算怎么回事儿。”
肖子墨知道谢南风烦他那点子破事儿，话里也不耐烦道：“这不在好好谈着么，我昨儿晚上也没干嘛。”
谢南风碾灭烟头，“还有事儿，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在感情这事儿上，他和谢南风一直是互相看不顺眼的，肖子墨觉得谢南风假正经，都是男人，他比他高尚到哪儿去，谈一次和谈五次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两人在搞对象。
他晚上有聚餐，和章秋雨打了个招呼便走了，闹到凌晨两点，章秋雨接到了个电话，那人说肖子墨喝多了，让章秋雨去接他。
章秋雨从床上爬起来，问了地址披着衣服就往外走，她着急只穿了拖鞋，在马路边找到了不省人事的肖子墨。
那人见有人来接，便说我走了，家里老妈催着回去，这会儿坐屋子里正骂着。
章秋雨点头，接过睡不醒的肖子墨，她看着犯难，深更半夜的酒吧街头都是出租车，可她不知道往哪里弄，她身上什么都没有。
章秋雨拍了拍他的脸，“子墨，醒醒，你家住哪儿？”
肖子墨不出声，章秋雨只好在他身上找手机，在通讯录里滑了几下，找到了谢南风。
她尝试着打过去，响了好几秒快被挂的时候，谢南风接了，语气算不得太好，“你大半夜打给我，最好是有事。”
章秋雨有点尴尬，“南风哥，是我。”
“章秋雨？”
“嗯。”
谢南风沉默了一瞬，“这么晚打过来是不是有事情？”
“子墨喝醉了，我弄不动他。”
“你在哪儿？”
谢南风到的时候，肖子墨歪着头睡在章秋雨怀里，累的满头大汗好不容易给弄回去了，章秋雨准备回宿舍，谢南风拉住她，“行了，别回去了，住我家吧，二楼有空房。”
章秋雨不肯，谢南风皱眉，“深更半夜出事儿算谁的。”
章秋雨适时闭嘴，后又不忿，“你凶什么，不会好好说话么。”
谢南风转过身，透着晚上的月色眯眼盯她，“凶？我是不是还得求你住下来。”
章秋雨揪着衣服不吭气儿，嘴皮子不动，从牙缝里漏了声“哼。”
谢南风抓她衣服后领子，“和你好好说话不听是吧。”
章秋雨挣扎，“我这不是往里走着么。”
她抖落了一下肩膀，“你放开我！”
“就不放，你不是能耐么。”
章秋雨塌了肩膀，认命低头，“随便你吧。”
晚上睡得晚，早上起的也晚，章秋雨正要出门的时候，撞见谢南风在院子的水龙头下面洗头，问道：“用凉水洗不会着凉么？”
谢南风洗完甩了甩头发，有几滴水珠溅到章秋雨露着的胳膊上，带着一点凉意，“天儿太热。”
章秋雨从台阶上蹦下去，两条麻花辫飞起来，“随便你，我回学校了。”
谢南风用毛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抓住她，“不能等等我？”
章秋雨扭头，把他带着凉气的手扒拉下来，“手凉，你放开。”
谢南风气笑了，“章秋雨，我发现你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两人坐公交车去学校，谢南风找了个靠阴的座位，让章秋雨坐里边儿。大夏天的正午阳光刺眼，烘得公交车热气腾腾，没几分钟谢南风湿漉漉的头发就干了，带着洗发水的香气。
公交车到五道口附近，谢南风说道：“我去五道口买点东西，先下车。”
“哦，好。”
下午三四点，肖子墨醒了，宿醉头痛得很，他揉了揉脑袋起来找水喝，“妈，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
沈玫端着一碗粥和两个馒头，配着碟儿榨菜放在他面前，“知道要饿死了，你昨天为什么喝到那么晚！”
肖子墨一看这饭菜脸都皱一起，“这都什么菜啊，难以下咽。”
沈玫板着脸把东西推到他面前，“吃不吃，不吃连这个都没有，父子俩一个赛一个能喝，你下次再这样，就让南风把你丢在外头不要管你。”
肖子墨咬着鸡蛋咽不下去，“昨天谢南风送我回来的？”
“不然呢？你自己爬回来的？”
“老妈，你现在讲话真是越来越难听了。”
“还有更难听的，你要不要听。”
肖子墨认怂，沈玫可能是到更年期了，脾气一天比一天见长，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炸。
他咬着馒头摇头，“不了不了，您去歇着吧，我吃完了自己收拾。”
深圳那边又来电话了，让他过段时间回去，肖子墨也没什么犹豫，答了一句知道了，就开始收拾碗筷。
暑假到了，章秋雨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后面看了看卡里的数字，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直接说暑假不回了。
李春萍照样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得越来越难听，花样百出，一听就是在田埂上和人练出来的吵架能力。
肖子墨新公司成立当天，他在上头剪彩，让他们去给他站台，楼下的鞭炮放的劈里啪啦响，剪完了之后和爸妈介绍，“这我女朋友，章秋雨。”
章秋雨完全没想到这一出，楞在原地僵硬笑出来，“叔叔阿姨好。”
肖家爸妈和章秋雨差不多的反应，不过一两秒的功夫，就点头道：“你好，倒是之前没听子墨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