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章 交谈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王朝末年，命贱如沙。
张伟披着衣裳，度步屋外。
夜色正浓，一轮明月高挂苍穹，撒下冷清的银辉。
“怎么不去好好享受？”
出乎预料，身为主将的艾斯德斯竟也没有睡。
在朦胧的月光衬托下，她宛若降临尘世的魔女，妩媚又危险。
“等闲之人，尚不能入我法眼。”
张伟沉声回应。
就算是发泄欲望，也得看看女人的成色。
这等容貌，不够。
气质，更是差的不行。
艾斯德斯闻言，并不生气。
相反，她微点玉首，“有奥内斯特大臣的帮助，你未来可期，自然不需要注意这蒲柳之姿。青云直上后，有的是贵族女孩供你挑选。”
比起平民女子，权贵之家用来联姻的千金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一等一的棒。
据传，张伟的便宜老爹有段时间“痴迷”女色，特意干掉了一些反对他的官员，然后将之妻女收入囊中。
有时，会与麾下共享美人的娇躯玉体。
甚至，还用部分少女的纤纤玉手、白嫩大腿当做食材。
有谣言说，这些佳人身上的肉香软可口，不亚于婴孩。
“到时候再说吧……”
约翰心不在焉的摆摆手。
帝都的贵女，大部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皇觉寺里，学艺的同伴可都将之作为排解无聊的逸事来聊。
譬如，某女好色不逊于男，常常寻找美男子，与之共度春宵，然后杀之，取其尸作为标本。
而今，约百具。
又例如，某女性睹恶事。她在市内大开孤儿院，收养被父母抛弃的孩子。然后，选择其中正常的，打断手脚，不正常的，让奴仆摧残。
从孤儿院里抬出的死小孩，一月都不止三十个。
可孤儿院非但没有衰败，还越发昌盛。
……
贵媛们种种行为，令人发指。
“你不想娶名门之后？”
艾斯德斯有些惊讶。
帝国嫁娶亦讲究门当户对，如果名媛下嫁，或者公子轻娶都是不合礼法的。
按照之前的规矩，甚至是要被弹劾辞官。
更严重的，要丢掉爵位。
当然，奥内斯特主政以后，这些都成了历史的尘埃。
然而，时至今日，也没有见谁出来当第一个尝螃蟹的勇士。
“再说吧。”
张伟有些意兴阑珊。
娶谁，这不是他所能够决定的事情，全由奥内斯特做主。
虽然前世，他一直期待着家长包办婚姻。事到临头，却怎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政治联姻的妻子相貌铁定不差，可人品真的很难保证。
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是没有选择。
至少，便宜老爹给了他一个目标——艾斯德斯。
这个媳妇，奥内斯特十分中意。
实力强，身材又好，最重要是安胎型，能生养。
可张伟对于上级，怎么也爱不起来。
他深深的明白，这个女人就是一条驯养不熟的野狼。
除非依靠拳头使之闭嘴，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反噬。
很显然，他并不在艾斯德斯的好球区内。
“将军，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睡？”
为了之前的话题不延续下去，张伟机制的选择转移话题。
艾斯德斯瞥了他一眼，用金属般冷冽的声音说道。
“我在聆听同性的喘息。”
她的话语说的非常不正经，脸色却非常严肃，好似垂吊先人。
“听着她们兴奋的声音，我心中就有升起了对力量的渴望，亦对这份追求更加认同。”
“人，是不该依靠他人的帮助，尤其不该奢望强者的怜悯的。一直等待着施舍，最终只能永远的在苦难中挣扎。”
说着，她面对张伟暂住的房屋。
“李维，譬如你屋里的那个女人。就算你好心放过她，回家乡的路也不好走。运气好，能凑合着找个伴，运气不好，就得再落入狼穴。”
“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力量。”
艾斯德斯脸上挂着几分对同性的不屑，“就算是女人，至少也要会挥拳头，而不是随时准备张开大腿。”
张伟默然。
艾斯德斯讲得很好。
可女性的体质多弱于男。
比起武艺，天生差上一截。
就算拿艾斯德斯自身举例。
她作为巴鲁特斯族的公主，自幼就常常独自猎杀危险种，在战斗中起舞，与死神贴面。
如此经历，不可谓传奇。
可是，说起帝国最强还是布德大将军。
除却帝具以外，他的体术亦强得可怕。
女子第一人尚且如此，何况其余？
而且，人人自强，谁又能服谁呢？
天子的宝座，凭什么要依靠血脉传承？
权柄为什么你能持有，我独无？
世界的秩序很快会变成一团乱麻，人人都不再讲礼仪廉耻。
而是，谁的拳头大，听谁的。
可人总有老、死的那一天。
旧主衰弱，新主上台自然又得一阵腥风血雨。
人类数量就那么多，怎么能这样折腾呢？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张伟不会自讨没趣，将之说出来。
“将军之志，诚非常人所能及。”
为了日后着想，他还是不轻不重拍了个马屁。
“是么？”
艾斯德斯似笑非笑道：“你的野心也不小。恐怕奥内斯特大臣最终会死在你的手上。”
对着儿子，说他以后弑父，无疑是件蠢事。
艾斯德斯却直言不讳。
她明白，不管是张伟还是奥内斯特都需要自己。
有倚仗，自然就不会心慌。
更何况，她还迫切的希望张伟能够快速成长。
艾斯德斯和达伊达斯一样，都渴望大敌。
“我怎么可能对付父亲呢，将军，您真的太会开玩笑了。”
张伟打个哈哈，准备绕过这个话题。
致力帝位，有些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
“是真是假，让我拭目以待。”
艾斯德斯嫣然一笑，“天冷，再留在外头需要多穿些衣服。”
说完，她转身回到屋内。
此时，寨子里万籁俱寂，奋战的士卒们都安静下来。
除却布置明暗的岗哨，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张伟环顾四野，长吁一口气。
艾斯德斯说的没错，他是准备大义灭亲的。
帝位，可是非常迷人的。
滔天的权势，君王之乐，他想好好体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