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章 艺成谋生
自打传授武艺之后，皇觉寺的生活苦但并不难熬。
纵然饮食起居依旧，仍需担水劈柴，都已经熟能生巧。
五年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张伟也学艺功成，能够离开这个又恨又怨的地方。
但是，这一次他回府，便宜老爹并没有派人过来大张旗鼓，反倒十分谨慎，唯恐有不测之风云。
乘着没有族徽的马车，张伟趁机观察来往路人。
锦衣如前，人与人之间却客套许多，交谈之际都露出忌惮的神色，与过往大相径庭。
“小少爷是不是疑惑帝都风俗为什么有此惊人变化？”
一旁的家仆察言观色，擅揣上意。
“是有几分不解。”
家仆谄笑道：“小少爷，前几年，大人偶得一贤，其名艾斯德斯。为了与之同商事宜，于是投其所好。”
“艾斯德斯将军，慕强凌弱，爱以酷刑折磨敌人。大人亦涉足此道，和之同盟。”
“虽然尝试时间较短，却也在帝都圈子里传开。依附臣僚，上行下效，以至今日。”
说着，他伸手一指车外某个可爱的小姑娘。
“其中，当属艾丽娅小姐一家最为积极。卖好异乡人，然后加刑。外地来者，死有八九……”
张伟默然。
不过几年光景，帝国的运势便如江河日下。
或许，延绵了五千年的国家也到了变革的时候。
『应当早做打算。』
思忖间，竟不觉时间流逝。
“李维我儿，终于回来啦！”
车外，大臣满脸油光，胖嘟嘟的脸庞上挂满开心的笑容。
在众多女子身上耕耘，至今只有两子。
家族的兴旺，还是得依靠张伟。
至于席拉，那个蠢货勇而无智，寿不长久。
奥内斯特唯恐他丧命，特意打发长子前往西大陆收集帝具。
席拉居然也不怀疑，辞别动身。
那颗满是情欲的脑子也不好好动一动，始皇帝所打造的四十八件帝具不被各个家族私藏，干嘛要送给夷人？
就算有一、两件漏网之鱼，寻觅也非常困难。
『幸好，我还有一个儿子。』
“父亲——”
比起奥内斯特思念爱子的真情实意，张伟的感情就带着难以掩饰的敷衍。
与便宜老爹聚少离多，怎么来的感情？
奥内斯特亦是聪明人，不以为怪。
“我儿，修行了五年，真是不容易。既然回来，为父自然要为你谋划一二。想要做什么官？除了大臣之位，我都可以答应。”
张伟腹议不止。
他当然不容易。
要不是便宜老爹，他老早就可以脱离皇觉寺，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至于当官，还是免了。
世情汹汹，有家国倾覆之象。
权利的游戏，和平时代玩玩也就算啦。
战乱之时，可只讲究两个字——拳头。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父亲，我不愿出仕，只希望能够投身军伍，为国效力。”
既然最初的计划失败，那么直接去掌握军队。
日后，就算乱军四起，有强军在手，进可称孤道寡，一扫寰宇，退亦能划地而治，割据一方。
“这……”
奥内斯特犹豫不已。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领兵作战，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凡有所成，累尸成山，血流成河。
一遭智所不及，兵败立至。
“此诚我之所愿，希望父亲成全。”
张伟躬身请求。
如今，富贵权势全系于小皇帝一人。
如果有变，则奥内斯特难逃戮杀。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不如自救。
“唉！我答应你便是。”
奥内斯特长叹一口气，神情却比之前放松。
结交艾斯德斯，抗衡布德大将军，亦是无可奈何的计谋。
亲信党羽虽众，可用者少，忠心者更少。
如今，有儿子统帅军卒，他无忧也。
不过，他虽然认可张伟的志向，却依旧还是要考察一番。
否则，别坐不稳位置，逼得底下军队反叛，那乐子可就大了。
于是，他牵着张伟的手，与之返回客厅。
一边吩咐着下人们奉上熊掌等佳肴，一边随口询问一些行伍中的事项。
奥内斯特虽然不领军，但之前能够高居财政大臣之位，亦有本领在身。
他参考自身的领域，加之管理府邸的经验，推一返三，每每开口都直指要害。
张伟不过前世啃了几本管理学、心理学的大头书，加之一时兴起，翻阅了《孙子兵法》以及《三十六计》。
纸上谈兵，坐而论道，还能说上一说，待到实际，怎么管理，怎么行军，怎么安营扎寨就力所不及。
这些，他都从来没有经手过。
“孩子，不是我不想让你当将军。可是，你这般表现，不能直接授予将军的头衔。”
他话锋一转，问：“不知你是不是愿意屈居一介女人之下，学习军伍之事？”
张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练兵，他顶多会军训的那一套。
布阵，他大抵只会一字长蛇阵。
行军，他两眼一抹黑，队伍只能保持前进，军容怎么样就很难言语。
后勤，他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
如此去带兵，他心中亦有些打鼓。
毕竟，打仗多讲究一个传承。
祖先的遗泽，后人继承。
个中关键，都能知晓。
倘若外行指挥，不狠狠吃上几个大亏，是无法知道究竟犯下什么错的。
“父亲，我愿意。”
“那好。”
奥内斯特唤来管家，火速邀请艾斯德斯会面。
未几，一位满脸英气的少女就翩翩而致。
容貌姣好，身姿曼妙，无疑乃是绝世佳人。
可张伟的心思并不在她的脸蛋、欧派、翘臀上，屏气凝神，戒备对面。
少女，浑身都散发出强者的气息，宛若一头饥饿待食的野兽。
奥内斯特笑容不改，命人将烹饪好的熊掌端给艾斯德斯。
他则边啃鹿腿，边道：“艾斯德斯，我欲推荐你为帝国将军。今日想请你一观，这人作为你的副手，可否？”
少女毫不客气的接过熊掌，没有急着品尝，而是两只美眸仔细打量张伟。
“颇有实力，然未见血，无杀人之强者决心。为军中一校尉尚可，副将则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