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章 异常的美津子
在一干魔法少女揶揄的轻笑声中，奈奈子面色绯红，于仓库内翻箱倒柜，终于拿出一个老旧的便携显示器。
屏幕上不均匀的分成几个部分，赫然是国家的市县虚拟图。
轻轻触碰按钮，奈奈子选中其中一个地域，如此重复几次后，终于页面上有黄点闪烁。
“目前市内还有几个拥有资质的孩子，她们的基本情况这边已经摸清楚，我们去找哪一位？”
说着，奈奈子从怀里拿出卡通封面记录资料的小本子，一边递给约翰，一边询问他的意见。
“呃，就这位三条美津子吧……”
粗略扫过女孩针对潜在同类收集而来的情报，约翰心中下定人选。
“可是……”
奈奈子皱紧蛾眉，有些不同意。
“这个女孩子很不妙，她缺失了一部分作为人的情绪。如果让她成为魔法少女，一定会伤害更多人的。”
就少女亲眼所见，美津子非常热衷于折磨小动物，基本上每天都会把蜗牛、虫子放到一个小坑内，举起石头将之砸烂，然后开心的大笑。
生灵死亡，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份扭曲的命运馈赠。
如今，美津子只是没有力量。
倘若她获得了实力，那么作为下位者的普通人会有什么样的境遇呢？
光是想想，都让人颤栗。
“不要紧的。”
约翰自信的说道：“她虽然看起来怪异，还是一个女孩子。之前，我就曾看见过美津子与晓美焰成为朋友，两人其乐融融，像是一辈子的知己。”
“她被背叛了，是吗？”
奈奈子闭着眼睛都能想到答案。
晓美焰怎么可能和人做朋友？
约翰微微点头，继续虚构可能发生过的故事，“就在两人相约体验死亡的那天，晓美焰违约了，而且还在濒死的女孩面前说了许多过分的话。”
“既然如此……”
奈奈子咬着指甲，犹豫半天，终于下定决心。
“好！我们就去见见美津子。”
于是，大半夜约翰不得不强忍睡意跟着一众魔法少女来到目标家中。
当然，说家是一种谬赞。
美津子住的屋子，完全就是一个破烂的帐篷。
女孩衣衫褴褛，静静的躺在充满异味的领土中休憩。
忽视掉她污秽的脸庞，竟也有几分睡美人的韵味。
不远处，亦树立着几顶满是破洞的布屋，里面也或多或少躺着人。
明明几人还没有靠近，美津子就猛的睁开双眼，警惕起来。
在混凝土外的“房子”里安眠，需要时刻小心，就算同类到来也不例外。
有时候，人的威胁比虫豸更大。
美津子就不止一次看见，有人绑住“同行”，如驱猪般塞到车里，也不知道他们会遭遇什么样可怕的惨剧。
在这里，人的性命宛如草芥，随时消失。
“是美津子吗？”
约翰抢先一步，站出来说话。
他的气质不俗，压根就不是该来这的人，可偏偏不会带给人异样感，仿佛本来就是其中的一份子。
少女打了个哈欠，有些困倦。
“是我。有什么事赶紧说。”
她确实需要休息。
明天还要按照计划，进行繁重的工作。
女孩并不奢望有一天能够不“劳”而食，作为赌徒的子嗣，她的身上还背着父母消失的“遗产”，足足十亿债务。
而且，都是高利贷，光是现在一秒钟过去，都得有近十万元的增长。
“我希望你能够许下一个愿望。”
“为什么呀？”
女孩不能理解。
一个小小的愿望值得别人过来找吗？
为什么又是自己呢？
上天不会掉馅饼！
就算某个神赐给信徒的食物，也不过没味的玩意。
“因为你很特别，愿望也非常重大。”
约翰款款说道：“为此，我想问问你的价格。你卖给我的价格。你认为自己能值多少钱呢？”
只是些许，约翰对女孩有了兴趣。
“喂……不要堂而皇之说这种可怕的事啦！我们来这，不是为了让那母猪受到惩罚吗？”
奈奈子捏紧拳头，着急的说。
她实在有些不太懂约翰。
这个男人，又英俊，又洒脱，又智慧，又富有责任感……
真是越读越神秘！
“奈奈子，我来之前确实是为了好好惩处那个不听话扰乱秩序的娼妇，但是看到美津子的刹那，我明白了，她是一个璞玉，需要人慢慢打磨，为此我想要她。”
约翰回头一笑，继续问。
“你值多少钱，心甘情愿卖给我？”
美津子歪歪头，“你想买我？我不值钱的，给我一餐一个窝就行。但是，我身上有债务，买我是亏钱的。父亲母亲也是因此，丢下我跑掉～”
“这副身体本来也是准备献给各种各样的出钱男人，但是因为我过去当新药志愿者，染上一种可怕又无可救药的病，最终只能到这里求活。”
美津子忽的抬起手，指向一旁的摄像头。
“你看，那就是我债主布下的眼线。听说，那边设有赌场，一直在为这里所有人的价值下注。”
“来这的不少人，除掉部分家庭不宽裕，更多的还是被亲人、爱人送来的。作为最后的资源，给敲骨吸髓。”
说话间，四周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哀号。
那是人死前最终的残响！
“真是天才呢，某个人！”
美津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憧憬，“自从他创建这里以后，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就算是废物垃圾，也有了价值。”
“你很仰慕幕后主使？想见到她？”
“没错！”
约翰沉默片刻，沉声道：“我替你偿还债务，想尽办法让你见到黑手。与之对应，你要属于我，你往后的愿望由我来支配。”
“好——”
美津子想也没想，答应下来。
她并不害怕背叛，反而祈求着生命的终点能够有价值。
如果毫无意义，孤孤单单的死掉，那才是最大的悲伤。
若是约翰能够夺走她这个“一无所有”者身上的剩余价值，美津子当真会痛哭流涕感激恩人。
整日里无聊的重复“杀戮”取乐别人，她早不耐烦了。
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她就算被杀，也没有可称道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