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计划与回应
“约翰，计划失败了！”
卫宫切嗣不去看外面炼狱般残酷的景象，冷冷的述说的事实。
正是因为内心太过痛苦，他反倒越发理性。
“那可不一定。”约翰轻轻一笑，“事情的发展皆在我的掌握之中。”
他没有说谎。
免费赠送出去的血液隐藏着十亿病毒以及某个诅咒，能够让收礼者堕入修罗道，疯狂杀人。
此外，被杀死的尸体体内血液会飞速污染，成为毒源，将整座冬木市化作杀戮与瘟疫之城。
“你做得太过火了。”卫宫切嗣皱着眉头，担心国家机关介入。
与政府这个庞大的暴力机构相比，魔术师的力量微乎其微。
如果在最后关头失去大圣杯，卫宫切嗣觉得自己肯定会疯的。
“你放宽心，自卫队是不会来的。”
约翰信心十足，“就在不久前，我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这座城市已经成了一个牢笼，所有人都无法出去。”
说完，他拿出一只录音笔，轻轻按下开头。
里头是一个男人的记录，用着冰冷淡漠的口吻一五一十讲述着郊区惨绝人寰的杀戮。
饶是卫宫切嗣饱受战争洗礼，听着男人的讲述也不由得寒毛倒竖，从心底升起一股凉意。
很快，他福至心灵，猛然间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
那是被他刻意忽视了的，被沉到记忆最深处的事项。
『冬木市已经没有了外界的联系。』
“能够做到这一切的，无疑是神秘侧的大人物。等到他被解决或者主动放弃仪式的时候，大圣杯应该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
约翰的话语十分具有蛊惑性，听的卫宫切嗣面红耳赤，激动不已。
“魔鬼！你真是个魔鬼！”
阿尔托莉雅掩面而泣，失魂落魄的低语。
如果约翰是恶魔，那么与他同行的自己又算什么？
再高尚的理由也无法说服saber 的内心，她明白自己已然是一个罪人，一个漠视冬木市所有民众生命的孽障。
亲近之人与路人孰轻孰重？
生命究竟平等不？
这一刻，阿尔托莉雅心中有了答案。
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是如此的陌生，不禁厌恶起自己的嘴脸，也对所谓的骑士精神产生怀疑。
『这个世界上对与错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不清楚，痛苦却又无力，如若往昔。
『或许我真不是当王的料，卡梅洛可能就是因为我的才能不足走向灭亡——』
“我们接下来只要等待其余御主的死吗？”
久宇舞弥询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她并不如卫宫切嗣执念深种，也知晓狡兔三窟的道理，不准备将宝全押在约翰的决策上。
“唔——”
约翰敲敲桌子，似笑非笑道：“可以，你有什么好主意都可以提。”
“言峰绮礼，我觉得应该除掉他。”
“saber ，拜托你了！”
约翰点头，示意阿尔托莉雅立刻将这位圣堂教会的前代行者淘汰。
教堂内。
远坂时臣迷迷糊糊睁开眼，头疼的快要裂开。
他迷茫的望着四周，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老友的地盘。
“师傅，之前间桐雁夜带着berserker 攻过来，只有assassin 无法抵挡，所以我才带您过来。”
言峰绮礼很有眼色的解释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有扭曲一丝一毫。
闻言，远坂时臣久久无言。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去的虫子居然也敢挑衅自己，没有英灵，他就不行了吗？
尽管非常悲哀的看清真相，明白应战只是无谋莽夫的行为，可远坂时臣无法忽视，代代祖先在耳边的“呢喃”。
“时臣，我的儿子，远坂家在你的手里破败了吗？”
“时臣，我的孙子，你是不是忘记了家族的荣誉？”
……
“时臣，我的后代，这个族长你是不是当的不合格？”
『不——』
远坂时臣一口钢牙咬的咯吱作响，恨声道：“绮礼，将assassin 借给我。”
“你疯了？”
好友言峰璃正，也即言峰绮礼的父亲勃然变色，厉声劝阻。
“时臣，我与远坂家交情非常深厚，不能眼睁睁的看你送死。”
berserker 与assassin 的实力差距，懂的都懂，不懂的除非运气好，剩下的都死了。
就凭弱鸡的暗杀者与狂战士硬杠，言峰璃正真想质问究竟是谁给你的勇气。
“绮礼，我只问一句，你借还是不借？”
言峰绮礼没有说话，冷漠的目光炯炯盯住百貌哈桑。
两人合伙也有段时间，这位山中老人瞬息就明白了御主的意思。
“我去！”
百貌哈桑拉开车马，表明态度，“但是我不会为你拼命，因此和间桐雁夜对战的时间会很短。”
“可以！”
远坂时臣满怀信心的同意下来，提着绅士棍就朝间桐大宅走去。
“绮礼——”
离开教会的瞬息，他停下脚步，背对两人。
“什么？”
“如果这次我不能回来，凛就拜托你了。我记得你是有一个女儿的吧，把她带来冬木，凛一个人恐怕会孤单的。”
没有回头，远坂时臣缓缓说出“死后”安排。
对战之前，他已经做好殒命的准备。
但他却不后悔，因为他是远坂家的当代家主，注定要为家族夺回荣誉。
“嗯。”
听到答复，远坂时臣再无犹豫，挺起背脊，大步前行。
金色的光束中，他的背影宛如夕阳下远行的武士，绚丽灿烂却转瞬即逝。
“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峰璃正叹息不止，第一次发觉太不了解儿子的内心。
“我不阻止老师就不会去吗？”
言峰绮礼反问，经过这段时间的魔术学习，他深知老师就是一个被祖先荣誉禁锢的可怜虫，一言一行都身不由己。
此次面对败犬不战而逃，如果没有鲜血来洗刷，他就算死也不会甘心。
『但是我心里的这股感觉又是什么？这么让人沉迷。』
言峰绮礼十分疑惑，因为他内心浮现出的情感是迄今为止从未有过的。
如果能再一次体会这种心情，他甘愿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