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吉尔伽美什败亡
微小的葬礼以宿主的生命作为代价，发挥出巨大的力量。
它一击穿过了埃阿斯之盾，逼近吉尔伽美什。
“有趣——”
古巴比伦的王者亦为此宝具的威力惊叹，却没有太过在意。
他的王之宝库搜罗了世间的奇珍异宝，种类繁多到连自己都记不得的程度。
就算魔术师苦苦追求的大圣杯，他的宝库里也有一个。
“既然埃阿斯的炽天覆七重圆环挡不住，那换成阿喀琉斯的盾牌包围苍天的小世界呢？”
这是希腊神话十二主神之一锻造神亲手打造的神造兵装，近乎能完全挡在对人、对军、对城，乃至对国宝具。
盾牌上投影了大英雄阿喀琉斯对于世界的认知，外层则因为海王波塞冬而布满波浪。
比一片花瓣即相当于一堵特洛伊城墙的炽天覆七重圆环更胜一筹。
因为攻击这面盾牌，即视做攻击世界。
微小的葬礼撞在这一盾牌上，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再无前行的迹象。
此即为吉尔伽美什的伟力！
认真起来的他能够在一夜之间结束圣杯之战。
两仪式静静注视着大战的落幕，一切都好似与她无关。
这一刻，比起吉尔伽美什，她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你想要得到什么？”
她凝视着古巴比伦的王者，轻声发问。
随着她开口，万象万物为之回应。
神威如岳，神威如狱。
吉尔伽美什牙齿紧咬，怒吼道：“你是不是在操纵我？”
即便身上有三分之二属于神，稀薄的三分之一属于人的部分依旧不甘向任何事项俯首，拼命追求自我、自由。
“吉尔伽美什，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你的宿命。”
两仪式的声音依旧凉冰冰，没有一点感情，“你桀骜不驯的性格注定了你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那梅林呢？他也是因为性格原因被王哈桑砍下脑袋？”
吉尔伽美什握紧拳头，不相信两仪式的解释。
人是很难相信异类的说辞，即便那个存在是神灵。
“根源，你不要粉饰真相。梅林、我以及莎士比亚之所以降临到这场战争当中，就是为了获得那个男孩身上的力量吧。”
吉尔伽美什脸上露出一抹嘲弄，“即便是一切之因也和人没什么分别。羡慕着更为强大的力量，为此不惜‘奴隶’的生命。难道你就不害怕这个东西超出你的掌控，将世界毁灭吗？”
闻言，两仪式动容，露面以来脸上第一次有了表情。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神情，难以用文字描述。
“吉尔伽美什，你大可不必担心。”两仪式以着最严肃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世界是不会灭亡的，因为人类不会死绝，星球依旧存在。”
“什么？”
吉尔伽美什的思绪跟不上根源的步伐，完全摸不着头脑。
“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确实需要约翰的力量，因为我想变得更强。”
两仪式抬头望向苍穹，视线落在世界的外侧，“越是感知，越能体会到自己的弱小。你们真的很幸运呢，生而为人。”
她的语气满溢哀伤，又有一种羡慕。
似乎作为世界最强的存在根源居然也会憧憬着人类。
也对，否则为什么世界上会诞生两仪式，又为什么会出现根源皇女沙条爱歌呢？
“和吉尔伽美什你一样，我不管怎么努力，这个世界终究走向两个终点——钢之大地、月之珊瑚。”
“就算我让否定之兽燃尽人理，派遣异星神漂白人类史……结局就是结局，一点也没有变。宿命至高无上，处于局中的，就算是根源又能怎样。”
吉尔伽美什沉默了。
即便是根源，也有做不到的事吗？
上帝也无法创造出举不起来的石头！
原来根源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无敌，可以全知全能，实现无尽欲望。
古巴比伦的王者释然一笑，心情恢复平和。
“希望你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
吉尔伽美什发出一声长吁，倒持ea ，插进自己的胸膛。
强大的开天辟地之力瞬间击碎王者的灵核，纵然身为常规英灵的天花板，也不能豁免自己的宝具。
叹息着，吉尔伽美什化作光点消散。
濒死之际，他已然明白，自己是根源追求实力的踏板，是根源变强路上的阵疼。
他心中万般不愿，可不得不接受。
作为古巴比伦的贤王，吉尔伽美什到底还是想看到更加美好的未来，而不是充斥着血与泪的终末。
钢之大地以及月之珊瑚，他一个也不要。
“绝望了、绝望了、绝望了……”
明明吉尔伽美什已经自戕，他的脑袋却仍没有消失，嘴唇一张一合，不断重复着可怕的词语。
两仪式侧耳聆听，却只感受到一股强大无形的诅咒随着吉尔伽美什的口述慢慢溶解到冬木市，渐渐沉积。
『果然是更上一层的力量！』
境界式非常激动，就凭借这一点，牺牲掉整个冬木市，乃至一个平行时空都是值得的。
“约翰，我很期待用于封印你的其他力量。”
爱因兹贝伦城堡。
约翰睁开双眼，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沙发上惊醒。
冥冥之中，他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卫宫切嗣？不！阿尔托莉雅？不！爱丽丝菲尔？不！久宇舞弥？不！究竟是谁？”
无法做出判断，约翰心情不算好。
『今晚一战后，其他御主肯定会联合起来对付我。之后的行动，尽量再给卫宫切嗣创造机会，争取多淘汰掉几人……』
『等等！或许我可以这么做。』
想到某种可能，约翰顾不上休息，找上卫宫切嗣。
这位saber 的真实御主，今晚虽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却也一直响应约翰的要求奔波，而且差点被吉尔伽美什杀死。
此时，他不得不忍耐着睡意，集中精神来听约翰的战术。
“切嗣，之前的战斗，我们这一组当之无愧成为其他御主的公敌。想要破局，就得出其不意……”
约翰略做停顿，“圣杯战争不是有一条规定，务必要保持神秘不泄露。英灵们白昼相逢相遇也不会对敌。那么，如果是人类对上英灵又会怎么样？”
卫宫切嗣眉头紧皱，连连摇头，“掌握神秘的魔术师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更何况还有英灵存在呢。”
“再加上毒，不就行了吗？”
约翰微微一笑，“只要将见血封喉的毒药注入御主体内不就可以吗？”
“真的可以吗？”
卫宫切嗣兴奋起来。
只要能赢，他才无所谓手段是否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