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70案
这些资料全都查完，天色已破晓，云岚和潮笙快速吃了一顿简餐补充体能值，就和李警官讲了他们昨晚的发现。
李警官了解后说道：“我会邀请这位柏机长来做客的，看他有没有其他信息可以告诉我们的，也许柏机长能说一些我们没有掌握的新线索。”
云岚点点头：“我不觉得孙某是自杀，机场内部的监控我也检查过了，孙某这次飞行前没有任何异样，和往常的习惯是一样的。”
李警官带了些怨气说道：“我怎么看他们这民航的人都不够负责，还没调查清楚就暗示是机长的错误。”
云岚平静道：“因为这样他们就没有过错了，也不用承担巨额赔款，对了，李某他们三位乘客的家属通知了吗？”
李警官叹气道：“通知了，唉，他们这家人吵得我头疼，约好下午去带他们认尸。”
云岚表示记住了，李警官就带着传唤令出发去找柏机长。
他这一来回大概得一个小时，这个空隙云岚和潮笙要再把柏华机长的基本资料再过一遍。
柏华，三十岁，与死者孙某是同一所航空飞行学校的校友，毕业后就来到明光航空公司，同样是从货运飞机起步，从副驾驶再到机长，两年前再到客运部，飞行时长总共九千多小时。
潮笙看着柏华机长的证件照，好奇问道：“岚小姐，昨天他迫降成功，现在一定是被看作英雄了吧？”
云岚点点头：“应该是的。”
潮笙有些憧憬：“他现在是不是很受欢迎啊？而且还有机长制服加成。”
【哈哈哈潮笙的关注点每次都是这个。】
【他执念好强的，每次都要向npc（不论男女）献殷勤，然后每次都是大失败。】
【成功的都是真凶，笑死。】
【为什么他总是失败，也太好笑了吧？】
潮笙也不懂啊，他先开始是广撒网，结果只有真凶回应他，其他人都是冷漠脸，他认为是自己“花心”，所以其他角色不理睬他，后来他学乖了，每一局都只专注一个角色，结果他大多数时候都挑中了真凶。
潮笙一边和网友郁闷地吐槽，一边问云岚：“为什么我每次都不成功啊？”
云岚感觉很久没有碰到拥有如此简单愿望的人了，一时有些新奇。
她想了想：“其他游戏我不了解，不过这款游戏里npc的行为模式和现实中的人差不多，再加上官方有限制性骚扰，哪怕是玩家对角色也不行，所以没有嫌疑的人不会理睬你，而犯罪者也许是想了解调查进展，才会有多余的表现。”
云岚的思维又扩散了：“其实你也可以就这么玩，用这种方法试探嫌疑人，会理睬你的人嫌疑就更大，盯紧，说不定能更快破案。”
【学到了。】
【居然还能这样哈哈哈。】
【马上就去这样搞一局玩玩。】
潮笙却疯狂摇头：“破案是破案，和角色互动是另一回事啊。”
云岚勉强理解这是他玩游戏的风格：“我大概知道了。”
潮笙强调：“现实中我不会这么做，我也做不到，就只是想在游戏里过过瘾。”他又郁闷道，“结果《第一侦探》根本不给机会。”
“也许是你目的太强了，这款游戏的各个角色的反应都很真实，你刚认识对方，就要追求，就说喜欢什么的，太虚假了。”云岚说道。
潮笙愣了一下：“所以，是要把他们当做真人对待吗？”
云岚笑了笑：“倒也不是，你想怎么都行，这只是一个游戏，不是吗？”
之前那个逋客，和她一起玩的那局，还监守自盗，换了名画，这也是一种玩法。
这就是游戏本身的魅力。
没多久，李警官带着柏华机长回来了。
柏华机长昨天在医院检查完之后就回家休息了，他估摸着会有调查，毕竟他那架飞机迫降了，但他只是以为会是民航内部询问详情，很意外是警方把他找来。
李警官只是告诉他配合调查，其他都还没有说，只等到警局之后再讲，也是惯用的把戏了。
因为只是让柏华来配合，就带他到会议室去了，而非审讯室。
云岚和潮笙带上文件夹，坐在柏华对面。
没想到柏华还记得他们：“你们是昨天的乘客吧？上岸后我好像见过你们和这位李警官一起。”
云岚点点头。
“昨天遇到了那么大的事，受到了惊吓，你们还好吗？”柏华机长真切地关心道。
潮笙警惕起来，按照云岚刚才的理论，理睬他的“魅惑”献殷勤战术的都是嫌疑人想要了解调查进展，那么反过来，嫌疑人主动接近，态度亲昵，也很可疑。
潮笙硬邦邦道：“我们很好。”
他的态度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柏华，他舒了一口气：“那就太好了。”
云岚没说话，一直在静静观察柏华，他面相端正，好似是发自真心在关心他的乘客，但昨天她瞥到他接受采访时的表演状态，也许是真有问题，也许只是在镜头下放大了情绪。
云岚扫了一眼柏华的手，无名指上有浅浅的痕迹，她这才开口说道：“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了解一下那架小飞机的机长孙某的事情。”
柏华愣了一下，微微垂下眼睛，又抬起头，勉强笑着，掩饰着悲痛：“你们想问什么呢？”
“我们有了解到你们曾经是情侣，她之前有什么和往常不同的地方吗？”云岚问道。
柏华迟疑道：“你是说她可能是自杀吗？”
潮笙点头，有些义愤：“你们的分手难道不让她难过吗？”
柏华苦笑着摇头：“我们是和平分手的，分手也有半年了，她就算是因为和我分手受伤难过，也不会过了半年才想到自杀吧？”
“为什么分手？”云岚问道。
“呃，这个嘛。”柏华尴尬地挠挠脸，“我们年龄都不小了，我想要成家，她却不想进入婚姻，所以最后就分开了。”
云岚又问：“那你们分手前，她有什么忧虑的事情吗？”
柏华回忆了一下，才说道：“的确有一件事，她和我说过，现在飞的这架飞机已经超龄了，使用年限很久了，她总是有些担心，好像和上级也反应过，最后只是把内饰换了换，外侧刷了新漆，定时保养，其他什么都没变化。”
云岚没想到柏华会这么回答，她紧盯着他：“所以你觉得不是自杀，是因为飞机老化意外发生事故的？”
柏华谨慎道：“我只是猜测，还是要看事故调查组的报告。”
李警官记录好这位明光航空的客运部领导姓名，把柏华送出去，一脸头疼地和云岚说道：“现在又绕回去了。”
潮笙疑惑：“难道不是有进展了吗？说不定是孙某因为飞机问题和上司争执，也许想要举报给监管部门，上司痛下杀手呢？”
云岚叹气：“说你会变通，不代表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
【哈哈哈感觉岚姐已经很给潮笙面子了。】
【我觉得潮笙说的也有道理啊。】
【他完全是猜测啊，没有证据的。】
云岚说道：“推理不是猜测，如果有证据还有一点可能，但概率也很低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潮笙虚心接受教导，配合地低头问道：“为什么啊？”
“孙某的上司有很多人，一层一层的，这是一家航空公司，规模不算太大，但也有董事会，捂住这一件事对航空公司是有利的，但对他们这些股东个人没有意义，又不会多发钱，还脏了手，被发现了就会从股权里挤出去，所以要处理她很简单，开除，再签一份保密协议，多给点遣散费当做封口就好了，完全没必要杀人。”云岚说道。
潮笙不停点头：“那就是意外？”
“现在还不知道。”云岚说道。
李警官长叹一声：“云岚，你必须尽快确定，如果不是自杀也没有他杀的可能，就不归我们管了，这是那天和事故调查组组长说好的。”
云岚皱紧眉头：“知道了，但这事急不来，我不可能为了把案子攥在手上就伪造证据。”
李警官看看表：“你心里有数就行，午饭之后，李某的家属就会到局里来，另外，那个明光航空客运部部长还要见吗？”
云岚想了想说道：“等见过李某他们一家的亲属再说，先说说这家人的情况吧，到底怎么个复杂法？”
李警官讲了个很狗血的故事，上市公司老板李某的原配妻子去年得重病去世了，留有一个成年女儿李子薇。
“这是一家，李某还有两个家庭，你们能明白吗？”李警官说道。
潮笙一脸三观破碎的表情。
云岚见怪不怪，点点头：“同时存在啊，第二个家庭是这次遇难的周某和她的儿子吗？”
“对，看她的儿子年龄就知道十几年前就跟着李某了，另外还有一个。”李警官说到这里，也有些难开口，他顿了顿，“第三位是周某的堂妹，周小玫，和李某也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
云岚没有惊异，只是笑道：“李警官，你要是早告诉我这家的情况就好了。”
李警官叹气：“我知道你肯定会怀疑她们，但都有不在场证明。”
云岚很有兴致：“那我可要好好会会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