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案
云岚和李警官又与铁皞聊了一会儿，安抚了一下她的情绪，又问她去牡蛎酒吧用不用他们捎一程。
铁皞拒绝了，云岚他们也没有勉强。
不过他们还是要去酒吧一趟问问老板和员工，好证实铁皞说的话。
他们前后脚来到牡蛎酒吧，李警官在路上就给云岚解释了一番，他认知里的这家酒吧情况，没有开在酒吧一条街上，或是商业街，而是一处比较僻静的街道上。
好处也很明显，停车方便，李警官把车停好，云岚站在路边一边等他一边环顾四周环境，太阳已经下山了，路灯忽闪忽闪地亮起来，飞虫环绕着灯泡。
牡蛎酒吧是复古风格的，推开花纹繁复的木质大门，左手边就是吧台，一面墙都是酒柜，还有无数的杯子，调酒师动作行云流水地调出一杯鸡尾酒，右侧是长廊，一角放着留声机，悠扬传着音乐，再往里走，有不少客人三三两两坐在软沙发上，最里面是一个舞台，旁边立了一个小牌子，手写着今天的表演单。
铁皞先到了，她打完卡，就到吧台工作了，一抬头看见云岚和李警官，笑了笑：“还真是，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云岚毫不尴尬，笑着要了一杯果汁，铁皞摇头：“我们不提供果汁。”
“那就白水也行。”
铁皞还是摇头：“啤酒可以吗？”
云岚还打算继续说什么，李警官连忙打断：“有吃的吗？”
“这个嘛，只有薯条。”
“行行行，先给上一盘。”李警官叹气。
【哈哈哈笑死！】
【想起那个鱼丸粗面了。】
【这家酒吧怎么不提供牡蛎？】
云岚就坐在吧台前，看着铁皞和熟客打招呼，她心里的疑问有很多，铁皞全都避开了，没有回答，所以她才不嫌尴尬，跟着来到牡蛎酒吧看铁皞的工作状态。
吧台后面是小厨房，里面递出了一旁刚出炉的薯条，云岚一边蘸着番茄酱一边吃着，刚才那个调酒师又回来了，是个打扮温柔的女士，她拿来了铁皞的打卡表，还主动调出了店里的监控视频。
“两位好，我是这家牡蛎酒吧的老板，张清珊。”调酒师或者说是酒吧老板分别和云岚还有李警官握了握手。
“你好。”寒暄了一会儿，李警官去检查监控视频。
云岚和酒吧老板张清珊闲聊起来：“所以这不是一家女同酒吧？”
张清珊笑了起来：“不然你看里面还有男客人，这位男警官也能进来呢。”
云岚笑了笑：“我以为那是打扮中性的女客人。”
“男客人的确比较少，不过我们是主打女性客人。”酒吧老板张清珊说道，“其实，说它是女同酒吧，反倒让男客人想走进来，那才不是我的本意，所以就没有太刻意宣传了。”
“你是个明白人啊，怎么店名叫牡蛎？”云岚又问道。
张清珊说道：“有一本小说叫《轻舔丝绒》，是讲维多利亚时代的一个海滨女孩的故事，她家里是卖牡蛎的，我就取了这个名字。”
【还说不是女同酒吧，这书就是讲女同的啊。】
【但只是取名字啊，没什么关系呀。】
【我就是在想，书里女主角扮男装，还参加什么剧团的，刚才舞台旁边的表演单上写今晚是化妆舞会演出，是不是也有关系？】
其实让这条弹幕说对了，张清珊的确是这样考虑的，她邀请云岚和李警官看完表演再走。
“这是铁皞前几天在忙的事，连舞团都是她找来的，你们说的案发那晚，她就一直在忙，早上也在加班，到快中午才走。”
云岚没意见，李警官有些好奇，不知道化妆舞会的表演会是什么。
结果真是大开眼界。
这次的主题是复古风格，因此场上的表演者都穿着长裙摆跳着舞，正在欣赏，李警官听到舞者开口唱歌，直接把嘴里的水喷出来了。
【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
【看李警官吓得那样。】
云岚哈哈大笑：“怎么？没见过人妖吗？”
李警官垂头丧气：“不是，看着长得那么漂亮，怎么是男的啊。”
“这个铁皞，还真是促狭。”云岚只是笑着评价着看完了节目。
舞者们还下台合影，云岚拽住一个刚才在c位的舞者，问他：“你这是纯化妆？还是有吃药或者做手术？”
李警官都觉得她问问题太直白了，云岚却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舞者羞涩地笑了笑，开口还是低哑：“我只是化妆啦，不过圈里也有吃药做手术的，大家情况不同，他们是想变成女性，我只是喜欢这种打扮。”
云岚点点头。
【所以是异装癖？】
【不过他要是不开口就好了，比我化妆还好看。】
【的确，好精致的妆容，舞蹈也跳得好看，歌也唱得好。】
云岚又打趣让李警官去合影，李警官浑身都在反抗，云岚又转着问了问其他舞者情况。
“所以你们这段时间都在明光市参加各处的表演吗？”
“是啊，不过大家也不是每天都在一起的，散的快也聚的快，像小嘉就是，他刚加入我们没多久，就站在中心位了，羡慕不来啦，他真的很厉害，不过常常也迟到，前天也没来，我们都在说可能是找对象了。”舞者小易眼睛闪烁着说八卦。
前天，这个时间点就是两位死者去世的时间，云岚和李警官都打起精神。
“你们一般找女性还是找男性？”
“都有啦，不过还是男性居多。”舞者小易压低声音问道，“其实我遇到了一个男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犯法。”
居然还有额外支线，云岚叹气：“你先说说看。”
“这个男的是在另一家酒吧遇见的，我也是在演出，他就约我见面了。”舞者小易扭捏了一下，“最后他又说他是警察，在查□□，要我给他钱。”
“诈骗，绝对是诈骗，你给他钱了吗？”李警官皱眉问道。
舞者小易点头：“所以他是犯罪了吧？”小易有些难过，“我以为他是真心的……都到了最后，说什么他不能接受我是个男人，过不了心里那关，可是他看了我的演出啊，怎么能不知道我的生理性别？我有在攒钱的……”
【不得不说，这个案件还挺大胆的……】
【这些人也可怜，还被骗钱。】
【这也是仙人跳吧。】
舞者小易哀叹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一件事：“不过我们见面的时候，我碰到小嘉，他也在约会，神神秘秘的，不过我猜对方是个女性，不然他怎么一副男性打扮？”
李警官恍然：“你们平时也是女性打扮啊？”
小易点点头。
李警官眉头紧皱，但到底没说什么。
云岚只是叮嘱小易之后来警局正式报案，正想着和李警官该离开了，留守在警局还在加班的王警官打来了电话。
“铁熙的社交账号都恢复了，我一直在看，她发的东西还有其他人的留言，有一个网名为嘉年华的人，在铁熙死后留了一条‘我很抱歉’的句子，其他的留言好像这个人都删除了，我让技术部门的人去想办法了。”
“嘉年华？”
王警官说道：“对，我查了第一中学的学生名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然后我又想到了，还有汤某所在的附中，有一个和汤某同班的男孩，叫邱嘉，不过辍学了。”
云岚又道：“学生名册里有照片吗？发一张过来，现在就需要。”
“好的。”王警官很快就拍了照传了过去。
像素一般，邱嘉那时又只有十几岁，但是人的眉眼还是能找到影子。
云岚看向和其他客人合影的舞者小嘉，微微笑着和李警官说道：“也许那个栗色长发的女性的特征全错了，是一个黑色短发的男性假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