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案
闻言，齐英武愣了片刻，又啊了一声：“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搞脏了，就换了。”
“换了啊，当下就洗了吗？”云岚还继续仿佛闲谈似的问道。
齐英武迟疑地点点头：“对，让我妻子拿去洗了。”
“我还以为那是脏了只能扔掉的高档款式呢。”云岚说道。
齐英武摇头：“我知道那种只能穿一次的衣服，我可买不起。”
“是吗？在我看来齐总你的领带可以随便扔随便换的，这个钱你还是能出得起的。”云岚慢慢收敛笑容。
齐英武瞬间竖起防御，皱着眉反问：“什么？”
“那我们能在你家找到你今天早上戴的那条领带吗？”云岚面无表情地问道。
齐英武不说话。
云岚又笑了笑：“好吧，那我再问问其他问题，根据证人所言，死者钱某在生前曾怀疑过他手下有商业间谍，把他的报价和信息透给竞争对手和客户，你知道吗？”
【咦，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了？】
【前面别急嘛，反正只管信任云岚就行了，看她发挥。】
【其实我以前觉得这一点也不难，直到玩这个《第一侦探》，为什么那些嫌疑人都要撒谎！】
【最可怕的是，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撒谎。】
齐英武迟疑了一下，才答道：“我听说过，但是我不觉得是真的，他负责的又不是什么大项目，商业间谍也不会盯着他。”
李警官诧异：“一千万也不算少了吧？”
齐英武点点头：“的确不少，但那不是客户杜晨旭他个人的，是他持有的公司现金流的一部分，所以这个体量并不大。”
他又顿了顿，说道：“我不是想说人坏话，但是杜晨旭这个人吧，性格轻狂，没能合作成功也没什么。”
云岚扬扬眉。问道：“怎么个轻狂法？”
齐英武皱皱眉，又不说话了。
云岚面色严肃：“你是来配合的，还是怎么样？什么都不回答，想妨碍司法？还是说你在包庇真凶？更或是你就是杀人凶手？”
她一步步升级的话术，唬的齐英武不敢再隐瞒。
齐英武只好举手投降说他什么都讲。
云岚这才缓和神情，说道：“那好，先讲讲领带的事情。”
齐英武正要开口，云岚又打断了：“听好，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证据，不要胡说，否则……”她微笑着。
齐英武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领带是他给我的，前一天我要参加一个重要会议，领带不小心被脏污溅上了，老钱刚好和我汇报工作呢，就把他的借给我了，我后来也忘了还，看见你们来了，我担心你们怀疑我，所以才处理了。”
云岚又问道：“你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会担心我们怀疑你，如果你是清白的，就不用心虚吧？”
齐英武一脸尴尬：“其实我们最近在被银监局调查，我担心是这个事。”
云岚余光看向一旁的李警官，他微微点头。
云岚便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们只查谋杀案，行吧，再说说那位客户杜晨旭的事。”
齐英武也是一脸迷惑，他说道：“之前有一天，大概是杜晨旭还没和我们竞争对手签约的时候吧，他找上我，说要我管好下属，我没懂他的意思，他也不说清楚，就散了，他一个外人，跑过来让我管好下属，那还不够轻狂吗？”
“还有一个事。”云岚说道，“三年前，死者钱某平调了，是什么原因？”
齐英武愣了一下，他摇摇头：“这个事我不能说。”
云岚皱眉：“刚才你还配合呢。”
“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没法说，我们签了保密协议。”
“保密协议？关于什么的？”
齐英武还是沉默。
“好吧，那签字的人都有哪些？”
齐英武还是沉默。
云岚气笑了：“好吧，我自己查。”
话基本问完了，齐英武没有违法，不能一直羁押在这里，只能把他放走。
陆瑄和杨警官也刚好回来了。
收拾好东西，四个人聚在一起，把晚饭端到会议室一边吃，一边讨论案情。
“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怎么银监都掺进来了？”陆瑄问道。
李警官说道：“也是我和杨警官去了通富金融公司，调了他们的资料，才看到的，只是常规检查，我待会儿和那边的人问问，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杨警官埋头吃饭，听到这话，抬起头说道：“那这样的话，万一有问题，是不是和那个杜晨旭说的有关？假设齐英武这个总经理经手了一些脏事，死者知道了，可能不小心透给了谁，刚好是商业间谍，然后就传给了杜晨旭？”
云岚把肥肉夹到陆瑄碗里，一边应道：“逻辑是讲的顺，但是你这是故事，没有证据。”
陆瑄看着碗里的肥肉，暗暗叹气，只好囫囵地塞进嘴里，他还记挂着那条领带。
“领带的说法，需要证实吗？”
“当然，问问参加那个会议的其他人，看谁还记得齐英武的穿扮，记得还要问那些助理秘书，那些总不一定有人记得，还有就是在他家有没有找到购□□？”云岚问道。
陆瑄摇头：“没有。”
“那你还记得是什么品牌吗？去店家那边查也一样，反正你在意这个事，就交给你办。”云岚说道。
陆瑄又惊又喜：“岚姐，你相信我察觉的这个疑点真有大问题吗？”
“我不知道，齐英武能够自圆其说，但是我们不能光听信一面之词，而且目前为止，他的嫌疑最大，小疑点也许就是突破的地方。”云岚说道，“还有那个保密协议，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李警官你把我要的他们通富金融的资料都调来了？”
李警官点头笑着道：“女士，请放心，应有尽有。”
杨警官叹气：“我们刚才回来，他们还在往档案室运资料，这要看到什么时候去啊？更别提还有银监局那边的文件，别否认，肯定会要一份复印件过来，我就从来没有正常下班过，还得随叫随到。”
【警察是真的很辛苦，我妈妈是后勤行政的，就那样也要时刻到岗。】
【他们也是人啊，也有亲人，也需要休息。】
【但是我觉得也不必夸大，这就是个职业，有好的尽责的也有坏的滥用权力的啊。】
【嘿，前面的还挺敢说。】
云岚问道：“杨警官，那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我就是觉得帅啊，你呢，为什么要做警方的顾问咨询侦探？”杨警官问的是游戏内玩家身份设置。
【我也被问过这个问题。】
【在别的游戏里这绝对是关键问题，会影响结局方向的。】
【不过在《第一侦探》里，什么都会出乎意料，这个好像只是一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想怎么答就怎么答。】
云岚懒散地笑了笑，带着两分狂气与自傲：“因为我擅长啊，对我来说就像是使命召唤，好像有一天命运告诉我，就应该做这件事。”
在现在观看的网友和杨警官他们眼中，只是很有意思的言论，可在陆瑄和后来看到云家的惨案和冤情的网友眼中，心情却是复杂极了，看着云岚笑着，他们心里发涩。
“小鹿，也给大家讲讲，你干嘛要做这个事？”云岚又问道。
陆瑄认为这是云岚还不够放心他，不够相信他的决心，他便在直播时对着所有网友再讲一遍，坦诚的再说一次：“最开始是好奇，想要冒险，后来是想帮你的忙，哪怕只有一点，也想帮你分担一点。”
【靠！这小子好会说啊！】
【不！岚姐，看看我，换了我，说得更好听！】
【我觉得云岚说的时候更帅啊，人格魅力爆棚，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云岚弯弯唇角，笑了起来：“那就快帮我分担吧，一堆文件资料要看，今晚就通宵工作吧。”
陆瑄笑着点头，一旁的杨警官哀嚎着，李警官递过来几罐能量饮料。
会议室外人去人散，会议室内四个人挑灯夜读，室内塞满了装文件的箱子，快要堆到天花板去了。
四个人累了就趴在桌前眯一会儿，醒来喝两口全是□□的饮料，再继续埋头苦读。
看直播的网友们大都坚持不住，有的都下了游戏舱，线上线下两个时速，再进来，他们还在看资料。
其余三人都睡意朦胧，云岚还依旧精神抖擞，她推了推陆瑄还有两位警官。
“发现什么了？”陆瑄揉着眼睛问道，他没想到在游戏里通宵和现实中一个感觉，脑子很活跃，身体很疲惫，抬眼看看体能值，低到警戒线了。
“重大发现。”云岚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李警官催促道。
“三年前的事，我大概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云岚抖了抖手中的文件，面色微沉，开口说道，话里的内容让三人还有网友们都瞬间清醒。
“死者钱某在三年前，曾经骚扰猥亵过一个女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