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案
云岚正在捋顺思路,逋客挠着头走过来并排站着洗漱:“诶,没想到只是个过场,我还以为能休息呢。”
云岚拧上龙头,弹弹手指甩水,全都撒到逋客身上,她毫无歉意地说道:“抱歉。”
他低头看看身上的水渍,对着云岚好脾气道:“没有毛巾的话,可以用我的衣服擦。”
云岚感觉没劲极了,给他了一个后脑勺,转身离开。
【云岚好幼稚啊。】
【哈哈哈!】
【逋客脸皮好厚,他感觉不到被讨厌了吗?】
【他没有脸皮这种东西。】
逋客擦了把脸,快步跟上云岚的脚步:“今天的安排是什么?”
云岚不敢相信他们昨天刚进行了一番针锋相对的对话,今天又变得老实了,她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想了想:“分开行动吧,我去死者赵某的房子那里看看有什么新线索,你去核实昨天谈过话的那三个人的证言,看有没有问题,能不能证实他们的故事。”
云岚给逋客的空间很大,就是想着如果他要搞事捣乱,也要有时间准备,她可不想做一个时刻紧盯着对手的那类人,那是水平最差的办法。
她很自信,不管逋客想做什么,她都能摆平搞定。
逋客比了个ok的手势,就喊上王警官:“今天继续和我一起做留守儿童吧。”
云岚则坐上李警官开的警车出外勤。
死者赵某的住处位于家具公司库房附近的城中村,是七层高的楼房,没有电梯,楼梯狭窄,死者赵某住在第七层,云岚他们只好一层层爬上去,一层两户,房门面对面开着,每一户面积都不大,有的人家还把垃圾放在门口堆着。
李警官把搜查令塞给房东和管理员,说道:“行了吧,我们能进去了吧。”
房东是个年轻人,仔细端详了文件,才掏出钥匙开门,笑嘻嘻道:“还真有搜查令啊。”
“当然了,虽然不像国外那样需要法官签署,但是也要层层审批的。”李警官解释道。
云岚已经钻进室内了,屋里很杂乱,客厅的垃圾桶里塞满了外卖盒子,厨房的水池堆了一厚摞盆盆罐罐都没有清洗,地面都是落灰,冰箱里只有啤酒和外卖凉菜,已经喝了多半瓶的白酒放在柜子里,用塑料水瓶装着烟头和水,颜色污浊,洗衣机里放着一洗衣桶的脏衣服,阳台上干净衣服都晒硬了还没取下来,被子蜷缩在床上没有叠起来,袜子衣服都挤在衣柜里,屋子里气味难闻,烟酒混合,还有霉味。
【这人还真邋遢啊。】
【好脏啊。】
【这也说明游戏做得好啊,细节很逼真。】
云岚又绕回李警官和年轻房东身边,问道:“死者赵某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年轻房东尴尬地搓搓鼻子:“我不太接触他,就是收个房租费。”
李警官叹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人情冷漠。”
年轻房东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不过邻居没有说过他坏话,他这人还不错,比如说厕所漏水啊,邻居一讲,他就自己修了,也没找我,都是后来碰见邻居我才知道的。”
“还有吗?”云岚问道。
年轻房东摇摇头:“没了。”
“这房租每个月多少钱?是按月收还是半年一年?”云岚问道。
“每个月一千块,一月一收,他从没拖欠过。”
云岚点点头,又问道:“这有多大面积?六十平?”
年轻房东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很准啊,这里有六十三平,我奶的房子,她留给了我,我就租出去赚个零花钱。”
“看得多了就能算出来。”云岚平淡道,又对着年轻房东说道,“谢谢配合,我们要忙工作了。”
她拉着李警官到一边说话:“虽然说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死者赵某基本上和之前的背景调查显示得差不多,是一个没什么太多问题的单身汉,很懒惰,这点那个保安队长曹力应该没有说错。”
李警官点点头:“那还要查什么?”
“死者赵某的工资每月是多少?”
“三千多,不过最近几个月都在扣钱,只能拿到两千来块钱。”
云岚笑了笑:“那算起来,他一半工资都要交房租,卡上的积蓄几乎等于没有,日常开销基本持平,但是他抽的烟喝的酒,都不是多么便宜的牌子呢。”
【啊?是吗?】
【我完全没看出来。】
【我回看了一下,的确是中等价位的烟酒。】
【云岚就只是走马观花看了一眼吧,这什么眼神啊!】
“所以,问题来了,这些多余的钱财是哪里来的?”云岚微笑着说道。
李警官领会了她的意思:“他有额外的收入,而且没有存入名下的银行卡里。”
云岚活动活动手指,脚步轻盈地走向厨房,一边扭头问道:“李警官,像你们这些男人,藏东西会藏哪里呢?”
李警官脸一耷拉:“我哪里藏东西了?不都被你发现了吗?”
“你说那些零食吗?我以为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下次多备一些巧克力豆,那个很好吃。”云岚笑着一边拉开了冰箱柜门,取出一个不透明的大瓶子,晃了晃。
拧开低头一看,云岚满意地点点头:“果然藏在这里了,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什么?”李警官问出了弹幕的疑惑。
云岚举着大瓶子:“你看,这不是装腌菜或酱料的,而是装药的瓶子,但这个药不需要放冰箱里冷藏,而且药效时间都过去了,再加上它没有什么灰,我就很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不出所料,是现金。”
卷成捆状挤在里面,李警官掏出来大致数了数:“这里起码有一万块了。”
【私房钱啊,我也有藏……】
【可他又没结婚,也成年了,干嘛要藏?】
【钱有问题呗。】
“你怎么看?”李警官问道。
云岚说道:“工资有银行账单流水,那这些钱呢?既然藏得这么严实,一定会有账本记录。”
云岚稍稍翻找,就在茶几的抽屉里翻出来一个本子,大咧咧地摆在里面,一点也不隐蔽。
不过倒也不需要太隐蔽,因为里面没有记录什么东西,只是写了几月几号收了多少钱,数量一定,每次都是五千,次数不算太多,但频率越来越快。
这样的规律,云岚想,这是勒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