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补偿
柳志明那天把宋华关在房间里，害得她没能去医院给叶乔和宋然送饭，宋华因此好几天没有搭理柳志明。
有不止一次，宋华心中涌起离开柳公馆的想法。
为此，宋华专门去找了宋然和叶乔。宋然依旧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叶乔。这让从小得到宋然独宠惯了的宋华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叶乔似乎看出了宋华的心思，找了个借口支开宋然，然后挑开了说，“妹妹，特地找来是心里有事？”
宋华没有到叶乔会主动问起，一时不知道该说那件事情。但宋华不想白跑一趟，于是咬牙将那天柳志明将宋华关在房间里的事情全说了出来，并表示自己不愿意再待在柳公馆。
叶乔听了轻轻叹了口气，叶乔轻轻抱住宋华，拍拍她的后背，像个大姐姐一样，“妹妹，这么长时间以来逼着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如果，如果你心意已决，那我们只好顺从你。”
宋华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那叶乔姐你的意思呢？”
叶乔诧异地看着宋华，“你真的要听我的想法吗？”
宋华郑重地点点头。
“我是觉得现在离开柳志明还不是时候。”
宋华眨着大眼睛，最后叹了口气，“可是我在柳公馆里头这么久了，真是一点事情都没有做。”
“不，你做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啊？”
为了让宋华更加信服，叶乔决定把一部分真相告诉她。“还记得前段时间那些失踪的女孩子吗？”
宋华点头。
“我们怀疑是日本人做的。但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我们觉得是日本人故意把人藏起来了。于是我们决定打草惊蛇。”
“怎么个打草惊蛇法？”宋华兴奋了。
“还记得当时我叫你做什么吗？”
“记得。你叫我回去叫柳志明帮忙问问山本木子。可那柳志明是冷血动物，不肯帮忙。于是我就自己去质问山本木子。”宋华恍然大悟，“原来……”
“对的。就是因为你这么一问，日本人觉得不能再这么藏下去了。这才给了我们机会。”
宋华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原来我无意中竟然做了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宋华喜滋滋地说道，“可是，叶乔姐，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能给我说明白吗？我不想被蒙在鼓里。”
“妹妹。你的性子急且耿直。如果告诉你了，我怕你反而会露馅。而且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险。”
“我不怕危险。”
“但这是纪律要求。”
宋华想了想，觉得叶乔说得在理。
“那现在你还要离开柳志明那吗？”
宋华看看依旧憔悴的叶乔，再低头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抬手想要触摸那伤口，“叶乔姐，只差一点点，你的命就没了。你怕吗？”
“我怕。我当时怕。可是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我懂了。”叶乔云淡风轻说出来的那句话在宋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让宋华久久不能平静。
叶乔轻轻抱住宋华，心中说道，“不，傻丫头，你不懂。你不懂柳志明故意不帮你去问山本木子，而让你自己去问的用心。你更不会懂得柳志明不让你来医院不是出于吃醋，而是在保护你。这个柳志明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
离开叶乔，再次回到柳公馆，宋华的心情复杂了许多。她终于体会到了自己所作所为的意义。所以，当看到一直等候自己的柳志明时，宋华居然不生气了。可是也高兴不起来。
“嘿嘿，回来了。”柳志明主动露出笑容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宋华给了柳志明一个白眼。
“我听到了。没错，我还真是献殷勤来了。”
“你要干什么？”宋华防备地后退一步。
“走了就知道了。”柳志明上前不由分说，拉着宋华就上车。
汽车载着两人来到旗袍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赔罪。”柳志明说得很神秘。
“你向我赔罪还是我向你赔罪？”
“当时是你——”
宋华猛地绷紧神经。
“你接受我的赔罪。”柳志明做出一副认怂的样子。
宋华将信将疑，嘴里却死要面子，“那还差不多。你打算怎么赔罪？”
“消费。”
“消费？”
“只好你宋华的目光多看哪件旗袍一眼，那件旗袍就是你宋华的。”
“旗袍，我宋华不稀罕。”宋华忽然想起来，“不过我可以把这些衣服转给别人。”
“是你宋华的东西，你想给谁随你便。”
“这可是你说的。”不过宋华并不满足，“光有衣服没有首饰好像诚意不足。”
“等会儿带你逛完整个凌城所有大大小小的珠宝店。”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得了便宜的宋华蹦蹦跳跳地跑进旗袍店里。
“哟，这是贵客临门，小店蓬荜生辉啊。”凤老板发挥她那优良的销售口才。
宋华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可凤老板果然是做生意的老手，不管顾客愿不愿意攀谈，会不会攀谈，她都能沾亲带故地寒暄。“看我这俊俏妹子，我们就是命中有缘分的人。”
宋华还是笑笑。
“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还是个妹子，现在已经是享誉整个凌城的大人物了。”
“哪里哪里？”宋华说的真是实话。
“我们鼎鼎大名的柳夫人，不仅人美心更美，不惧侵略者，侠义心肠，救助弱者，还开办学校，做辛勤的园丁灌溉祖国的花朵。”
“哪里哪里？”宋华不断否认，转念一想，凤老板说的的确是事实。只是这事实从凤老板嘴里出来的怎么就被美化得如此动听。最后，宋越想越不对劲。合着宋华做这么多事情，都是在柳志明妻子的身份下做的。“我来定做衣服。”
“好嘞。我们旗袍店布料上乘，手艺一流，价格更是美丽。”
“价格美不美丽我不在乎，反正不是我付钱。我只要衣服够美丽就行。”
“好嘞。”凤老板更是喜笑颜开。这话要是在奸商听来，那是允诺宰割的话啊。
宋华的话没有传入柳志明的耳朵。因为柳志明只是在旗袍店里逛了两下后，便觉得无聊至极。那是请人花钱爽快，陪着人浪费时间是煎熬。于是柳志明走到旗袍店的后院。后院门口插着一根柳条。柳志明拿起柳条，走出门外边的一棵柳树旁，边走边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回应声。
柳志明和那个男子站在那个柳志的不同方向，看向不同的方向“”我这次来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你。日本近期将会有一艘船来凌城。船上载有日本国里首屈一指的生化专家。”
“首屈一指的生化专家？他们来中国做什么？”
“我们推算他们是经过由凌城，到达内陆山区。他们要在内陆山区进行生化武器实验。”
“生化武器，这是不道德的，是违背国际法的。”柳志明的双手因为愤怒握成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两只手的关节处发了白。
“上级的意思是中途暗杀他们。”
柳志明大概猜到了自己的任务。
“志明，你设法弄清楚日本专家到达时间，日本生化专家在凌城的落脚点，或者从凌城去往山区的行动路线。”
“那暗杀的事情？”
“暗杀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志明，记住，你是插在敌人心脏的一把刀。你的身份与地位还有在对敌作战中的作用无人能取代。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贸然行动。”
结束旗袍店之旅，宋华当然不愿意放过狠狠敲一笔柳志明的机会。于是两人直奔目的地——凌城最大的珠宝店——祥和珠宝店。
一进珠宝店，柳志明直接找来经理包场。
看到经理有点为难的样子以及店里那些客人的不舍，宋华觉得柳志明有点可恶。“要不，我看——”
“我要包场。”宋华刚要为店里的客人说情，柳志明柳从兜里拿出一大沓钞票递给经理。
经理看到那沓厚厚的钞票，顿时两眼放光，随即发挥出全身十二分的赔笑本领，连请带哄地将店里的客人赶了出去。那些客人本来十分不情愿的，但是看到经理在请他们出去时，都往每人的手里塞一颗珍珠，便心甘情愿地顺从了。
宋华对珠宝不感兴趣，但是却要狠狠地整治柳志明一番。于是，宋华看都不看那些珠宝一眼，便大手一挥，“这些我全要了。”
经理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惊喜，然后疑惑地看着柳志明。
柳志明一副无所谓，“按柳夫人说的，全抱起来。”
“好嘞，好嘞。”经理吩咐店员连忙行动起来，然后点头哈腰地问道，“请问还需要什么？”
柳志明想都不想，直接说道，“问我的太太。”
“哎。”经理利索地走到宋华跟前，极其殷勤地问道，“柳太太，您看我帮您再介绍一些更上乘的？”
宋华听到那个“更”字，立马答应了。
就在店员领着宋华去到另一个展柜时，柳志明的目光被这家店的镇店之宝翡翠项链所吸引。这条翡翠项有是一个挂坠。挂坠雕刻成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手中的净瓶小巧玲珑，菩萨神态自若，慈祥中不失威严。再看翡翠的成色与质地，晶莹剔透光滑，绿中带着一丝荤白，确实是翡翠中的极品。吊坠旁是一颗颗大小匀称质地均匀的翡翠。这条翡翠项链据说是慈禧太后曾经的最爱。
在经理的介绍下，宋华又挑中了整整一个展柜的珠宝。
“柳夫人，您看还要不要来点？”经理依然不满足。
宋华看了一圈店里的其他珠宝，实在提不起兴趣。但是目光却随着柳志明定格在那条翡翠项链上。
“把夫人看上的全部打包送到柳公馆。然后找柳公馆柳根结账。”柳志明特别交代那件翡翠项链也一并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