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绿眼少女
初二(1)班的同学接二连三地被电视机吃掉了,然而,除了杨歌,其他人对此都毫无察觉。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一切的一切,要从插班生李超到来的那一天说起……
那天早自习,班主任柯老师带着一个女生进了教室:所有的人在那个女生进来时都感到了短暂的眩晕——她的漂亮就像正午的太阳一样,让人难以与她对视!
她梳着齐肩的秀发;大而明亮的眼睛透着聪颖;肤色很白,有着瓷器般的透明与莹洁;脸庞像漫画书中的美少女一样标致。她的身材也很好,本来非常普通的水手校服穿在她身上,像时装秀里模特的服装一样光彩照人。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溅起一层淡淡的光晕——那种极致的美丽,恐怕只有天使可以与之匹敌。
她朗声说道:
“大家好!我叫李超,是从另一边转学来的。我很高兴能成为这个集体的一员。在今后的日子里,希望大家多多关照……我先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如此伶牙俐齿,如此灿烂的笑容,在所有同学的心中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然而,她的开场白,却令对什么事情都很敏感的杨歌产生了疑问:
“她说‘从另一边转学来的’,‘另一边’是什么意思呢?”
就在杨歌心中犯嘀咕时,突然听见柯老师安排李超坐到他身边的空位子上。
上美术课时,杨歌再次感觉到了李超的与众不同。
教美术课的崔老师是刚从美院毕业的,她教课的方法跟以前所有美术老师的方法都不一样:她只是稍微讲了一些美术的基础知识,然后,让所有的同学随心所欲地把心中想象的图景画出来,不要求有多么准确的构图,但必须尽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同学们没有任何顾忌地画了起来。于是,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同学们的笔下生长起来:什么八条腿的青蛙、倒长的树、长着人脸的哈巴狗……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崔老师看着大家的作品,显然十分满意。快下课的时候,她要求同学们把自己画里的想象说出来,她第一个挑中的人就是插班生李超。
崔老师把李超的画呈现在大家眼前,当即就有几个同学嚷了起来:
“她画的是什么呀?怎么全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色块,什么都看不出来?”
崔老师的话却让大家非常吃惊:
“不,这是一幅有着深厚美术功底的抽象派绘画。虽然我们很难从上面看到具体的形象,但是,它颜色的组合以及对线条的娴熟运用却已经达到了世界级绘画大师的水准,充满了无限的想象力。李超同学,我猜你一定受过非常专业的绘画训练,并有着惊人的天赋。请你把这幅画的构思告诉大家好吗?”
“好。”李超落落大方地站了起来,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没有受到过任何绘画训练,我的这幅画,完全是按照我心里想的图景画出来的……”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目光突然忧郁起来,声音逐渐低沉:
“这是在一个没有任何生机的世界:没有充足的阳光,没有分明的四季,也没有美丽的花草树木……这里的人们被一些凶猛的怪兽压迫着,充满了恐惧!我画中的黑色、土黄色和棕色,就是那些怪兽。画中的这个红色的点,是一个小女孩,她被怪兽追赶着。而这些明亮的色块,代表着女孩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情景:阳光、四季、清新的空气、流水、花草树木、各种各样的小动物、欢笑的人群……”
李超说着说着,眼睛湿润了,闪动着泪光。她接着说:
“不过,女孩没有放弃希望,她的心中,有着战胜可怕怪兽的必胜信心,她相信自己能成功!……这就是我画的画,我讲完了。”
李超话音落下之后,教室里有那么一瞬间出奇地安静。没有人说话。忽然,有人带头鼓掌,随后,“啪啪啪……”的掌声便如雷鸣般爆发出来——就连崔老师也被她的演讲深深地感染,和同学们一起热烈地鼓起掌来。
李超讲的似乎是一个科幻故事,但是,每一个人都被深深地打动了,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下午生物课时发生的事情,令杨歌更加确信李超有着非凡的来历。
这节生物课的内容是解剖青蛙。当生物老师邱老师将解剖刀伸向四肢被钉在木板上的青蛙那鼓鼓的肚皮时,他突然听见一声急切的呼喊:
“老师,等一等!”
邱老师回过头,看见李超正用悲伤的目光望着他。邱老师不解地问:
“什么事?”
李超提高声音问道:
“老师,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杀死这只小动物?”
“嗯?”邱老师大概是第一次在生物课上听到有学生这么发问,一时之间没醒过神来。半天,他才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哦——因为我们只有通过解剖它才能了解它的身体构造,掌握生物学知识。”
“就为了这个?”李超皱了皱眉问,“可是,增长知识一定要以牺牲生命为代价吗?”
“这……”邱老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最后,他还是不由分说地解剖了青蛙,并说道:“如果有既可以增长知识,又不用杀死动物的教学方法当然最好。问题是现在没有。”
生物课下课后,大家都到操场上活动。杨歌返回教室去取东西,当推开门时,他惊讶地看见站在讲台上的李超眼中竟然迸射出可怕的绿光。而那只青蛙在李超眼中发出的绿光的照射下竟然活了,发出“呱——呱——”的叫声,一蹦一蹦地向窗台上跳了过去。
杨歌惊恐得汗毛倒竖。这个李超,竟然可以让死去的青蛙复活。她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