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害人的玩意
“五石散。”
“一种吃了会使人顿觉神明开朗，体力增强的良药。”
无需桑松多问，花思聪说完，意味深长看向了他：“唯一缺点，服用太多，容易使人致幻和上瘾。”
用的好是药，用不好是毒，方子是大哥无意间从古籍上还原而来。
经过几番试验，发现人服用以后，短时间会产生极强的兴奋感，多次服用容易产生依赖。
依赖好！
老不死们出了如此刁钻的考题，不提供帮助还要十日内打开市场，那就不要怪他剑走偏锋。
也是在尝试过后，他才彻底发觉五石散的妙用。
反正他不吃，更不管对百姓身体生命够不构成伤害，只知道，这绝对是敛财的一大利器。
想瞒过花家眼线和考核胜出，桑松的合作帮助必不可少。
他脸上带着十足十的笃定，相信待对方想明白其中的暴利，无法，也更不会拒绝诱惑。
桑松是什么人呐，能掌控一洲，自然不是傻的，很快就明白花思聪话中深意。
能使人上瘾，就能掏空人的口袋。
有了九王那个煞星以后，他敛财都要畏首畏尾，小心翼翼，如果能把那什么五石散的配方搞到手……
百姓哭着求着买，主动把钱送上门，煞星也无法抓他把柄，说他贪污了吧。
所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花家在搞什么考核。”
“不绕弯子，五石散配方交给本官，本官帮你铺子开遍琼州，赢出考核。”
“花思聪，本官相信你是聪明人，知道如何选择。”
这话就是威胁了。
然，花思聪要的可不止是这一点，攥着配方等于攥着主动权。
他竖起三根手指，“老规矩，三七开。不过……这次我要占七成。”
桑松直接给气乐了，目露狠意，“你就不怕，本官把你拿这玩意害人的消息透露给花家？”
花思聪无所谓，“糕点里加糖为了好吃，衣服上刺绣为了好看，五石散同理，锦上添花。”
“花家知道，又能如何？”
“充其量，我挣不到的钱，大人更是一分也别想得到。”
他是笃定桑松绝不会把这种事说出去，才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则心里还是紧张。
就花家那种守护百姓，根深蒂固的老观念。如果知道他贩卖五石散，绝对是要出手干预。
搞不好就要剥夺他的继承权，把他绑了交到百姓手里。
他虽不惧，却不想这么快走到撕破脸的一步，遂才找到桑松合作。
给他一些时间，将五石散彻底扩散，到时候……怕是花家也无回旋余地。
桑松目光灼灼盯他良久，对方脸上是一种全然的有恃无恐。
好像笃定他一定会妥协一样，事实他的确是妥协了。
煞星还在暗处虎视眈眈，把花思聪放出去试探一下，也无不可。
他哈哈的仰天大笑，目光十分戏谑，“花家有你，真是……家门不幸啊。”
花思聪笑容不变，“天盛有大人这样中饱私囊的贪官，同样也是一种悲哀。”
经过一天的探查走访，桑松发现服用过五石散的百姓，通常呈现出一种高度兴奋的状态。
请医者细细把脉，果然和对方说的一样，并无中毒或伤及性命等脉象。
放心以后，二人合作达成，有了桑松全力支持，花思聪的米油铺子，以府城为中心，开始向周边城镇扩散。
“……”
此时的梦小小拿着罗盘，酒楼走完一圈，最后停在某处，画下标记。
如此，从前堂到门外，标记地方共有七处。
她让花柚退后，自己拿出铲子挖掘……
街对面的酒楼忽然门扉大开，跑出来个疾言厉色的小二。
指着梦小小就骂：“哪来的你，怎么在大街上挖坑，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滚开。”
“快点滚开。”
说话间，跑过来劈手抢夺梦小小手中的铁铲，被花柚一脚掀翻在地。
他就着这个姿势，高声哭嚎起来：“杀人啦，救命啊！”
“何方宵小，竟敢来我吉祥闹事。”
小二的哭嚎刚一停歇，街尽头浩浩荡荡走来不少人。
为首是一个代官帽的，在其身旁是个面脸阴沉的中年男人，是对面吉祥酒楼的钱掌柜。
二人像是早有准备，提声便质问。
花柚拍拍懵逼的梦小小肩膀，“你继续，这里交给我。”
然后对上代官帽的男人一挑眉，“何县令？”
男人点头，“正是本官，你一朝廷流犯，不待在流地奴役，为何跑到我吉祥镇来惹是生非？”
哦豁！
这都不用她自报家门，看来是有备而来啊，花柚心想。
面上却是玩味的一勾唇，“那请问这位何大人，我该去哪，流放地又是哪？”
一句话把何县令噎住，他是知府的人，朝廷制订的流放地是香山，知府却把人打发到上台。
他要是回答，不是拆台上司吗。
花柚帮他答，“花家流放地为琼州，只要不离开琼州，我哪里去不得？”
“好、好、好！”何县令一连道了三个好，指指被挖出一个大坑的街道地面。
又指指倒地不起的店小二，“破坏建设在先，打人在后，那你又是为何？”
花柚还没说话，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何叔，您了一大早不睡觉，跑来刁难我朋友又是何意？”
原来是徐宗，他身后带了不少家丁，笑着对花柚打了个招呼，一步挡在她身前。
花柚注意到，这人的衣袍还有些凌乱，应该是收到什么消息，从被窝里赶来的。
双方对峙之间，忽然有人惊呼，“雾草，那是什么？”
所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道袍的梦小小已经丢掉铁铲，盘膝坐在她挖出的坑前。
一把乌黑乌黑的匕首，正非常奇异，滴溜溜的悬空飞转。
这一场面实在太过神奇。
所有人微张着嘴，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
花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隐约看到一丝丝黑气被匕首从坑中吸出。
这一幕维持足有十息左右，梦小小睁开眼，收起匕首，伸手取出坑中埋着的一只黑色包裹。
“你干什么？”
见梦小小抬手就要打开包裹，那在县令身旁的钱掌柜，再也坐不住，出声呵止。
眸子一闪，对县令道：“地下埋的，也应该是我吉祥镇的东西，岂有让外人打开带走的道理。”
梦小小冷笑着看一眼对方，当着所有人的面，扬手解开布包。
当花柚看清里面黑色毛茸茸的一团，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直冲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