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本不该加的料
闹鬼？
花柚挑了挑眉，听这牙婆讲起一段往事。
“上位东家和姑娘一样也是北方人，五大三粗的，看着特别唬人，不信鬼神，更信人定胜天。”
“带着刚成婚的媳妇，夫妻俩经营起茶楼，待那小娘子怀孕，你猜怎么着？”
看花柚饶有兴致 ，她表情夸张道：“小娘子晚间起夜，总说看到有黑影在酒楼内闪动。”
“姑娘，大半夜的茶楼打烊，你说哪里来的黑影？”
“跟她男人说起，当家的也不相信，还安慰小娘子看错了。”
“这事过去半个月，小娘子被检查出有孕。”
“夫妻俩正当喜悦之际，孕妇开始梦到一个男孩，哭着让娘亲离开住的地方，说危险。”
“夫妻都觉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哪怕连续梦见几回，都没太在意，直到……”
“有一天夜晚，孩子再度入梦，告诉小娘子，他的力量用没了，必须走了，有缘日后还做她的儿子。”
“你说这夫妻俩也是心大，这么多暗示给她了，愣是没当回事，你猜最后怎样了？”
“孩子没了。”花柚目光一暗，声音空灵缥缈，“无病无痛，无灾无难，没有原因的没了。”
牙婆对上她昏暗无光的杏眸，吓得噔噔噔倒退三步，一屁股跌坐在地，整张脸煞白。
一声‘有鬼 ’差点惊叫，只见花柚忽而勾唇笑起来，一脸戏谑看向了她。
徐宗无语，想讲鬼故事吓人的，反被吓着了，好蠢。
他开始考虑是否要把这牙婆赶出吉祥镇，真丢脸。
也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的牙婆抽了抽嘴角，想发火，又不敢。
花柚忽然不耐烦挥了挥手，直白道：“你不想让我买这里。”
“怕出事找你秋后算账是其一，然后……你手里肯定还有一间佣金更高的铺子，想要卖给我。”
“那间铺子的条件没有这里好吧？”
对上牙婆见鬼一样的目光，徐宗就知道花柚又说对了。
笑问：“你怎么知道的？”
“贼不走空，如果没有其他店铺，她冒着一定风险，也会尽力完成这单生意。”
花柚翻翻眼睛。
弹弹屁股站起来，牙婆对花柚竖起大拇指，“姑娘，老身这双眼这辈子没看错过人。”
“您不是凡人，哪怕龙困浅滩，也必有乘云而起的一天。”
“借您吉言了。”花柚笑着抱抱手。
回到牙行换地契的时候，牙婆再次确定，“姑娘，老身刚刚讲得故事并非胡诌。”
“那酒楼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您不在考虑一下？”
花柚拿出银票放在桌上，用行动给出答案。
上下三层，无需装修，后厨有窗户，总价二千两的酒楼她不要，日后怕是再也遇不上这种好事。
置于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呵呵！
小小昨晚还念叨：好久没开张了。
又从这牙行买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奴隶，日后留在酒楼打杂，然后开始购置桌椅板凳。
无需装修指的是硬装，软装还是需要花点心思，布置成符合心意的模样。
次日，花柚带着熬夜绘出的设计稿，准备把店门窗户打开通风，再去请工匠开工布置。
结果距离还远，就见梦小小又换上最初见面那套黄色道袍，正背对着她，站在店门前。
“小小，白云镇的酒楼买好……”了？
时间紧迫，他们约定好，分开去各个城镇购买店铺，争取同日开业。
花柚只以为梦小小办完事情回来找她。
可，因为走进，看清梦小小手中捏着，指针疯狂旋转的罗盘，她一下子语塞了。
虽不精通命理风水，但基本常识她还是懂。
她看着疯狂旋转的指针，声音发涩：“这酒楼，莫非真的有鬼？”
梦小小没回答，眼神专注盯了罗盘好一会。
才莫名其妙看向手脚僵硬的花柚，“你在想什么，这世上根本没有鬼。”
正当花柚松一口气，手脚回暖时，只听她接着又道：“鬼没有，但这间铺子有问题是真的。”
花柚：“……”
她的这口气，终究还是松早了。
“……”
另一边的府城，暗中盯梢花思聪的衙役一早敲开县衙大门，对没睡醒，一脸倦容的桑松回禀：
“大人，属下发现了花氏粮油铺，销量这么好的原因了。”
一瞬间，桑松睡意全无，目光灼灼坐直身体，“说来听听。”
只要他掌握了诀窍，毁约也要把花思聪赶出府城，独自享用这块大蛋糕。
“他在制油过程，加入了本不该加入的材料。”
“加入了什么？”桑松追问。
衙役摇头，赶在对方发火前赶紧说道：“属下走访了买过他家米油的百姓。”
“都说用他家买回来的油做饭，当时不觉有什么，但过后特别回味，吃了还想吃。”
“属下半夜潜进米油铺子一探，真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拿出一个纸包，打开来，里面小小一撮深褐色粉末。
“就是这个了，大人，您闻闻，特别香。”
桑松没有亲自查探，而是请来府医分辨。
两位眉头花白的老者研究半响，勉强分辨出几位药材的味道，最终却不得其法。
油中还需要添加药材？
桑松第一次听说，他在后堂走来走去，最后命令道：“把人叫过来，本官炸一炸他。”
与此同时，睡在客栈的花思聪刚刚起身。
对那恭立下手，面容平凡无奇的年轻人问：“知府的人，昨晚去过了？”
“是的。”年轻人回答，“和少主预料的一样，带走了咱们故意留下的药粉。”
花思聪笑着更衣，“等着吧，他很快就会请我过去了。”
吃过早饭，门外响起衙役的敲门声，主仆对视，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
当花思聪一脚迈进府衙后堂，迎面一个纸包差点仍他脸上。
屋中，传来桑松痛心疾首的声音，“花思聪，我允你在府城做生意，万万没想到，你竟用秽物害人。”
花思聪心一惊，被发现了？
但对上知府眼中的试探，他就知道对方在炸他，暗骂了句脏话。
胸有成竹的笑了，声音不疾不徐：“大人，这并非是什么秽物，我们称之为……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