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6章 范金有挑拨，贺家父子上套
“东家，早…”
何玉梅又偷偷上下打量他，脸红得更甚。
转身，一溜烟跑了。
“莫名其妙。”
李止水无语。
“咯吱咯吱…”
就这时，挂院里的八哥突然开声了，学起了床叫。
“……”
李止水这会懂了。
不过，小年轻，男欢女爱的，正常。
他倒是惊讶于这只八哥，这才一天不到，就学上了。
“咕咕。”
他上前，逗逗这只傻鸟。
“喳~叽~咕~。”
哎，这傻鸟还叫上了。
这会在笼里跳来跳去，精神不错。
李止水赶紧拿来上次陪送的逗鸟棒，逗起鸟来。
这一跳一跳的，还挺好玩。
“行，赏你点吃的。”他心情大好，找来些粗粮撒进去。
八哥一见，立马低头进食，不时发出叽咕的声音。
李止水又逗了会，这才走开。
“哥，等会想吃啥？”徐慧真洗漱完，就凑过来紧挨着他。
“我想去外面随便吃点。”
他这几天饭菜吃腻了，想去外面街上吃点小吃，换换口味。
“一起？”
“不了，都快晌午了，我们酒馆还没收拾呢。”徐慧真可不想去，这会她的注意力都在酒馆上。
“哥你自己去，回头给我带点就行。”
“行。”
李止水随她。
一番洗漱后，李止水又给花浇了点水，这才提溜着鸟笼外出。
一出院，直奔前门大街，那就有很多小吃。
一到地，各种叫卖声交织。
“哎卖艾窝窝诶，糯米诶夹芝麻诶。”
“驴打滚诶，好吃又不腻。”
“蜜哎麻哎花儿哎，甜蜜可口喂……”
摊主们一边现做，一边卖力叫卖着。
东西一出锅，飘香四溢。
这会的小吃，都是实打实的真材实料，味正。
不用担心科技与狠活，放心吃。
李止水径直走向第一家，正卖艾窝窝。
这玩意外形像柿饼，但要厚些。
不过，它是用糯米浸泡撵粉制成圆皮，再包上桃仁，芝麻仁，瓜子仁，白糖等。
香醇糯口。
“哎哟，爷，来几个？”
摊主见李止水提着鸟笼，立马叫声爷。
在这四九城，能玩鸟的，都是有点家底。
一声爷，是对他们的尊称。
“两个。”
“四分钱，您得着。”
李止水付了钱，拿起艾窝窝就放嘴里。
香甜糯口，还不错，就是有点粘牙。
他又找了个汽水摊，花两毛买一瓶汽水喝下去，这才好过些。
接着，继续觅食。
焦圈，酥脆油香。
蜜麻花，绵润松软，甜蜜可口。
最后，来了盘凉粉，晶莹剔透，嫩爽滑口。
完美！
吃饱喝足，李止水又各种小吃打包三份带回去。
回到酒馆，徐慧真三人刚收拾好，正好空下手吃东西。
完事，又忙着切毛肚，装咸菜。
李止水这会也没啥事，就加入他们。
一行四人边聊天边做事，笑声不断。
时间易逝，转眼，就到营业时间。
“酒四两，爆肚一份。”
第一个来的，依然是陈雪茹。
今天的她，又换了套更紧身的旗袍，完美身材展露无疑。
不过，今儿个她倒是没嘴胡胡，就找个靠近柜台的桌子坐下。
“四毛四，不赊账，谢您。”
徐慧真见她收敛，也笑脸相迎。
然后示意何玉梅把酒和爆肚端过去。
过一会儿，片儿爷、徐老师、强子等人也都来了。
很快，客满一半，徐慧真三人也忙碌起来。
而李止水，稳坐柜台，撑着下巴，看着众人喝酒聊天，也有滋有味。
不多时，酒馆外边人声鼎沸。
“牛爷，就这？”
“对，就这，保你们满意。”
牛爷来了！
他第一个踏进酒管。
“牛爷来了！”
“牛爷！”
众人纷纷打声招呼，牛爷也抱拳回应。
而紧随他身后，跟着不下四十人。
这就是他昨晚许下的话，今儿个就兑现。
“牛爷，局气！”
李止水起身，冲牛爷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说，牛爷影响力确实大。
“哎，你牛爷从不说片汤话。”
牛爷大拇指一竖，神气。
“老样，四两酒，一碟爆肚，一碟咸菜。”
“得，还送您！”李止水依旧自个上酒食。
又惹来片儿爷等人一阵嘘。
但没办法，谁叫人牛爷牛呢。
众人又客套一番，纷纷坐下。
“哎，今儿个范干部怎么没来？”片儿爷扫视一圈，发现常见面孔中少了范金有。
“少了就少了呗，也不差他一个。”陈雪茹摊手，这跟屁虫不在也好，省得见着心烦。
却说这时，大前门小酒馆。
范金有一人坐里面，桌上摆着酒和花生。
柜上，贺老头看着空荡荡的酒馆，愁眉苦眼。
一旁蹲坐的贺永强，更是黑着脸。
“不是我说，贺老头，就李止水那阵势发展，以后你这酒馆迟早关门。”
范金有小咪一口酒水，似笑非笑的看着贺老头。
“不至于，他那顶多就这三天客多点，等过这风头，该怎样怎样。”贺老头想着，李止水的酒馆也就赔本挣个吆喝。
“我看未必。”范金有笑了；“你是没看见昨晚那阵势。这李止水虽说差点意思吧，但人媳妇厉害呀，说话一套套的，把一群大老爷们都说服。
你知道吗？就他酒馆这种送法，依然挣了不少。”
“真的？”蹲坐一旁的贺永强不信。
“我能骗你们？”范金有又说道；“他们摆着二十来桌，来来回回换几拨人，添酒的不少。
你想想吧，能亏吗？
再看看你这，就我一人，能和别人比吗？
再者，你这酒馆就你们两大老爷们，人家李止水那可是有两大美女。
你想想，换做是你，你是愿意去美女那坐坐养眼，还是陪着两糙老爷们大眼瞪小眼。
更何况，人的酒还是纯酿，不兑水的。
你自个掂量着吧。”
范金有一口气说这么多，就是要让贺家父子害怕。
一旦害怕，自然想着解决引起这一切的李止水等人。
这样一来，就算不能让李止水的酒馆倒闭，也能让其膈应。
他就是要让得罪他范金有的人，没好果子吃。
一提这，他又想起居委和酒馆的憋屈事。
想他堂堂一吃公家饭的，竟然因为李止水，两次被人骂得不敢还口。
憋屈。
正好借这机会出口气，也让李止水尝尝憋屈的滋味。
果然，贺家父子被他这一说，有些怕了。
“那依范干部的意思？”贺老头毕竟是旧时代的人，想着新中国了，自己的头脑肯定比不上在居委办事的范金有。
“你们这行业，有个圈子吧？”
范金有点拨。
新中国刚成立，有些旧习俗还没根除。
每行每业都有几家牵头管事的，只要让管事发话，整个行业跟着排挤，谁也扛不住。
“知道了。”贺老头也是人精，稍一点拨，就明白怎么回事。
“话就说到这，我先走了。”范金有见人上套了，也就不再留下。
“范干部慢走。”
“对了，别说是我说的！”
范金有一走，贺永强就赶紧上前。
“爹，真有范金有说的那么邪乎吗？”
“半真半假。”贺老头知道有夸大的成份，但也可能成为事实。
就说酒水价格，以前行业都定好八毛，各酒馆都一样定价，也就没那么多事。
现在，就李止水一家卖七毛！
再说酒兑水的事，行业公开，大家都兑水。
现在，就李止水一家偏不兑，卖纯酿！
这样下去，此消彼长，他们这些个酒馆都得被李止水挤倒。
越想越心惊，贺老头当即吩咐贺永强看店，自己找人去了。
为了祖上留下的这小酒馆，必须阻止李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