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物理老师是个变态
下午上课前，祖钰背着书包回到教室。
“嚯，这位兄台新来的？”胡一炜正睁着他那双大眼睛看着身旁的祖钰，“两个小时不见，你咋成小伙子了。”
“我乐意，这叫从头再来。”祖钰顶着快贴头皮的短发，换了一件短款羽绒服。
胡一炜嗤笑一声：“我觉得应该叫剃度出家，哈哈。”
“啪”祖钰拍了胡一炜后背一掌：“让我进去。”
胡一炜也懒得起身了，身体往前面凑了凑，身后让出点空地，祖钰按着胡一炜后背挤了进去。
预备铃响起，同学陆续回到座位上。
“这节课是什么？”祖钰将书包里的书一本本都拿了出来。
“物理，你不会连课表都没看吧！”胡一炜嘴角向下：“这么重的书背来背去，你不嫌重啊！”
“不嫌啊，全放教室后面不背了。”
胡一炜：“那你早上背走干嘛？闲的。”
祖钰挑眉说：“新书我背着香啊，背两天就不香了。”
胡一炜嫌弃地撇了嘴：“喜新厌旧。”
班长张应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怀里全是试卷，窗户外自祖钰边上走过，祖钰倒吸一口气：“怎么这么多试卷！”
话音刚落，张应辉进了教室将试卷堆在讲台：“吴老师让我把这些卷子发给大家，每人六张，第一组的第一个同学帮忙分发一下。”
“啊，这么多。”
“老吴疯啦！这才第一天！”
底下唉声叹气，蔫了一片。
胡一炜靠在后面的桌子上，啧啧感叹：“我的天呐，这才开学第一天，诛心啊！”
后面的祁轩羽脖子伸到胡一炜耳边：“慢慢体会吧，老吴是个变态，上学期快把我们搞死了，许多老师都怕他。”
祖钰凑过来：“老师为什么怕他。”
胡一炜也忙问：“对呀，你本来就是十二班的，快给我们温习温习。”
“他………”
祁羽轩刚想说，窗户外一个身影闪过。三人条件反射回到座位。
吴老师脚踩风火轮般地来了，正式上课铃声还有五分钟，他已经站在讲台上。
吴老师带着一副眼镜，这模样有点懵懂，看着人畜无害，长得挺秀气。三十多岁的模样，就是这身高好像大概有一米六以上吧。
祖钰在心里比划了一下，默默丈量之后确定不会超过165，为什么七零后的老师都长不高呢？
祖钰好奇，她遇到好几个三十多岁的老师，同她身高差不多。
吴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同学们，现在大家已经分好了科，接下来就是战斗的时候了！拼命干吧，熬过这三年前途一片光明！”
看着吴老师握着拳头为同学们打气，祖钰顿时斗志昂扬。
不负韶华，不负自己！一定要考大学！祖钰默默鼓励自己。
吴老师两手按在讲台拐角，抬头说：“同学们啊，班长发的试卷一共是每人六张，明天早上交给于彤彤。”
祖钰：“…………”
这是人说的话吗！
祖钰瞪大眼睛看向同桌，胡一炜以同样的眼神给予回应，好像在说：这老吴果然是变态，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好了同学们，我们打开书本第一页………”
祖钰挺着身板听着吴老师在讲台上激动地举例说明，他腰上小蜜蜂传出来的声音很大，在祖钰听来，那声音越来越远，像梦里一样。
没错，祖钰已经眼皮子打架，开始打豆豆了，一起一伏的下巴，打了败仗的上眼皮已经放弃挣扎，这模样大有醉生梦死的感觉。
胡一炜胳膊肘狠捣了祖钰肉肉的臂膀，祖钰像在梦里掉进了悬崖，立刻惊醒。
惊魂未定，好在一切都是那么安静，吴老师还在讲台慷慨激昂，胡一炜一张白嫩的脸完全侧过去认真听讲，看也没有看祖钰。
稍稍回了魂，祖钰看了一眼胡一炜，这下巴也挺好看的，这是帅哥的标准吗？小妍说的帅哥都是这样的，成旭也是这样。
想到成旭，祖钰忍不住偷瞄了一眼成旭方向，他果然换了一身衣服，不知道他回去发现身上脏兮兮的有没有想吐呢？祖钰脑子里开始浮现成旭发现衣角的脏污，使劲扯掉上衣，直犯恶心的模样。
脑中的画面太清晰，好像真的一样，祖钰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确定两个成旭是不是同一个人。
成旭穿的还是黑色羽绒服，他好瘦，但是身上好硬，高高瘦瘦的，不算白也不黑，鼻子特别好看。
睫毛好长啊！祖钰判断他的睫毛比自己的还长，这么远透着光她都看到了，就是这一张脸干嘛天天板着。
祖钰目光顺着成旭绕了一圈，绕到了吴老师身上，吴老师长得挺亲切的，板着脸也不显严肃。
一阵铃声响起，祖钰吓了一大跳，瞌睡虫全部被吓跑了。
这……就下课了？
老吴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听懂，或者应该说没听。
下课开始发慌，失悔。
这是祖钰的常态，下课为没有好好学习而自责，上课天马行空，思绪乱飞，总之注意力怎么也落不到黑板上。
吴老师像是没有听到铃声，继续在黑板上写字，画图，大有再讲一节课的架势。
十分钟也就上个厕所的时间，很快上课铃已经响了，老吴还在讲台上比划。
祖钰环顾四周，赵明月憋嘴蹙眉，段言在趴着睡觉压根没听，祁轩羽回头挡着嘴和胡枝子小声说话，还是有不少同学在认真地听老吴说话，
比如成旭，李轩，张新星这一号人物。
门外出现一位穿着高跟鞋，身材凹凸的长发美女老师，木偶似地看着老吴在讲台上认真讲课，眼神由呆滞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愤怒，红唇抿成一条线，嘴角逐渐下移，最后一跺脚气冲冲地回了办公室。
老吴还在上课。
祖钰见女老师走了，靠近胡一炜耳朵，偷偷问：“刚刚的女老师气跑了，她是英语老师吗？”
胡一炜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不知道，这节课是英语，应该是。”
祖钰点头，这长相一看就是英语老师，漂亮是漂亮，看见还是蛮紧张的。
英语不管谁来教祖钰都害怕，谁让她英语太差不招英语老师喜欢。
英语老师气冲冲回到办公室，将手上的英语书摔在桌上，“啪”的一声，桌上的茶杯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在她对面趴着睡觉的林亚。
林亚身体走在灵魂前面，嗖的一下弹了起来：“地震了！”
“做梦呢！”英语老师眼睛涨红，蜷着腿，抱着臂坐在办公桌前。
林亚站的笔直，反应了一会，摸起一旁的眼镜带好，笑问：“郑老师这是怎么了，谁惹大美女生气了。”
郑老师被林亚这么一问，委屈交加，都快哭了：“还有谁，除了吴老师还有谁！”
林亚恍然大悟，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科目表，这节课不是他们班的英语吗，上节课是物理，吴老师最喜欢拖堂，讲课讲到忘乎所以，每天恨不得与时间赛跑。
与吴老师有课间交集的老师都怕他，每次需要撵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人畜无害的小脸一委屈，好像大家都欺负了他。
林亚小心翼翼问：“你没和他说这堂课是英语吗？”
郑老师眼睛一瞪，好像更生气了，“为什么每次都要人开口撵！下课选择性耳聋，上课选择性眼盲！怎么？就他物理最重要！他物理高考不才110分，我英语150分呢！”
郑老师气的拍桌子，“你去！你去把他拉出来！”
“ 得令，我这就去把他拎回来。”林亚靠近郑老师俯下身体仰首说：“别气啦，生气会长皱纹哦，你看眼睛都红了！”
郑老师嗔怒：“你快去，马上都下课了。”
“马上！”林亚快马加鞭地冲出办公室，临走不忘做个讨好的笑脸。
郑老师原本憋了一肚子火，在看到林亚孩子气的模样时绷不住弯起了眼角。
林亚从走廊快步而过，祖钰坐在窗边，余光有身影一闪而过，接着林亚出现在教室门口。
吴老师果然选择性眼盲，仍然在讲台上面带笑容，大声地讲解着黑板上的知识点。
林亚在门上叩击了几声，吴老师似乎没听见，林亚声音不大不小开口：“吴老师，已经上课了。”
吴老师在听到门外声音后，他的小蜜蜂里的声音也戛然而止了。吴老师反应几秒，呆萌地眼睛冲林亚眨了眨：“哦，”转身又看向同学们：“于彤彤明天早上把试卷收上来交给我，好，同学们下课。”
说完迅速整理好书本，完全不理会学生的叹息声。又踩着风火轮似地走出教室。林亚冲吴老师尴尬一笑，吴老师红着脸很礼貌地回应。
不怪别的老师既怕吴老师又不愿意赶他，明明是吴老师自己霸占课堂，只凭那模样生的太无辜，讨了便宜也像吃了亏的。
“老班，我要上厕所。”
“我也要去。”
“报告，老班我也快憋不住了！”
底下同学在林亚回头要离开时及时喊住。现在第二节课上课已经十分钟，林亚看了一眼手表，叹了一口气：“去吧，尽快回来。”
刚说完一阵风从门口带过，哗啦啦教室里冲出去一半人。
祖钰看了一眼胡一炜：“我也要去。”
胡一炜想了想：“我也去吧！透透气，脑子都成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