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社死现场
“祖钰，在这呢。”小妍远远招手示意。
祖钰和小妍都姓祖，祖钰比祖小妍大一个辈，论辈算祖钰还是姑姑。
从小一起玩耍，没有那么多规矩，小妍一直都喊祖钰名字。
祖钰与胡一炜刚下楼梯，看见祖小妍在前方柱子边挥舞着手。
“我先过去啦。”祖钰看向一旁胡一炜。
胡一炜一笑：“去吧。”
祖钰迈着矫健的步子跑了过去。
祖小妍眼睛看着胡一炜离开的方向，魂也跟着走了。
“喂！”祖钰猛踏地面，小妍如梦初醒，张嘴刚要说话，祖钰也开口，二人声音一同发出：“好帅呀！”
看小妍那花痴脸，嘴巴一张祖钰就知道她要干嘛，索性学着她以往的夸张表情表演一遍。
小妍抱着祖钰胳膊：“那帅哥谁呀，怎么会和你走一起？”
祖钰不乐意了：“你这话说的，帅哥就不能和我走一起了。”
小妍：“不是那意思，你身边几乎没有男生朋友，就你平时说的那几个我都见过，这个还真没见过。”
“新同桌，成绩还不错。”祖钰双手钩在书包带上，往校门口方向走，小妍追上去：“同桌呀，那应该介绍给我认识的，我最喜欢认识帅哥了。”
“以后再说吧。”祖钰随口应承，突然想起：“你在六班怎么样？”
“没什么帅哥。”小妍略显事失望。
祖钰皱眉：“什么呀，我是问你成绩怎么样！满脑子都是帅哥，真是服了！”
“就那样呗，我们是文科普通班，没多少奔头喽。”小妍挽起祖钰胳膊，笑嘻嘻说：“把你手机再借我用一下呗。”
祖钰眉毛皱的更深了：“你又要给你那个当兵男朋友打电话！上次你把我手机都打欠费了！那可是长途，长途！”
而且你都打多少次了，祖钰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也没给她交过话费呀，好几次零花钱都偷偷用来交话费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
小妍从兜里，像变魔术一样，指尖夹出一张红票子，“我还能傻到不交话费嘛，看你急的。”
祖钰被那一百块钱所吸引，极其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她的粉红色智能手机，一手接钱一手交出手机，再三叮嘱：“不许接我的电话，尤其是我妈的！明天就还给我，不许打欠费，不然你死定了！”
如果欠费，老妈一个电话过来：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欠费！妥妥地死翘翘了！
小妍兴奋拔过祖钰手里的手机：“知道了！就打几分钟。等我攒够了钱我自己买一个。”
小妍将粉红手机塞进书包，她的手机被她爸妈没收了，她只能来磨祖钰的手机。
咕咕叫声从祖钰的肚子里传来，祖钰摸摸肚子：“好饿，我们中午吃什么？”
“随便，反正我没钱了。”
祖钰：“…………合着我请客呗！”
小妍两手一摊，摆出个无可奈何，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好吧！反正也是你给我的钱。”祖钰认栽了，还能怎么样呢！十几年早习惯了。
宽阔的道路，两旁栽满了广玉兰和松柏。即使室外只有一两度。仍是葱浓的树叶，盎然生机，就与道路上的学生一样充满活力。
祖钰和小妍冻得哆嗦，相互依偎着出了学校，食堂的饭菜又贵又难吃，吃饭首选还是外面的小摊和饭馆。
祖钰才不会带小妍吃饭馆，这一百块钱炒几个菜，万一小妍一激动再点个大菜，那也不剩几个硬币了。
最终祖钰带小妍进了一家兰州拉面馆。
“人好多呀！我们来晚了没有空位置了。”小妍扫了一圈：“哎，那边有两个位置。”
祖钰找了一圈也没发现空位，小妍一扫眼就找到了。
小妍跑到那位置前：“帅哥，请问你前面两个位置有人吗？”
“没有。”对面的男生摇头，淡声说。
小妍回头招呼祖钰，祖钰绕过人群，刚要坐下：“哎？你不是成旭吗？”
成旭抬头：“是，你也来吃饭？”
面前的男生原来是成旭，他点了一小碗兰州拉面，说是小碗其实就是正常份量，大碗面条的碗得有祖钰脑袋大。
“啊，对呀，好巧啊！”和学霸聊天，祖钰有些自卑，面露腼腆，更多的是激动，这学霸好像认识她。
“刚刚两个小姑娘，要大碗小碗？”不远处拉面条的大叔大声嚷道。
小妍大声说：“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祖钰赶忙举手示意，“不要大碗，两个都小碗！”
开什么玩笑，成旭都吃小份的，她一个女生吃那么大一碗，多尴尬。
小妍奇怪地看向祖钰：“你不是一向只吃大碗的？”
祖钰蔑了小妍一眼，小妍心思已经飘走了，关注点都在成旭身上：“帅哥，你们认识啊。”
祖钰：“………”就不能说同学吗，一出口就像个地痞女流氓！
“同学。”成旭头也不抬，接着吃碗里的面条，不得不说成旭吃饭很绅士，安安静静地，不像隔壁桌都在发出吸面条的声音。
小妍也看出来了，成旭是个比较冷的人，以她的市侩，是绝对不会令自己处在尴尬的地步，便不再自讨没趣。
不一会，两碗香喷喷，热气腾腾的面条就上桌了，上面还有几片牛肉和辣椒酱，祖钰超爱吃辣。
祖钰抽出一旁的筷子，一筷子下去，碗里的面条明显少了许多。祖钰吹了两口张大嘴巴，肚皮咕咕叫唤似在兴奋地挥舞雀跃，一大口面条塞进嘴里，满满地幸福感。
“你们先吃，我先走了。”成旭放下筷子，看着祖钰，起身要走。
祖钰像被点名一样，心跳漏了一拍。
刚反应过来想要说话，鼓鼓的腮帮子说不出一句清楚的话，深吸一口气，汤汁呛进了气管里，顿时嗓子像是在油锅上煎，火辣辣地疼。祖钰低下头，拼命咳嗽，鼓鼓囊囊一嘴巴面条喷了出来，两眼模糊，眼泪决堤了似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小妍睁大眼睛，看着满桌上被吐回的形状模糊的面条，顾不得全屋子投来的眼神，也顾不得恶心，赶紧拍着祖钰已经咳得佝偻的后背，一边拍一边安慰：“别着急！一会就好了。”
成旭：“………”刚起身背起书包，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想起书包里还有一瓶水，立刻放下书包掏出来，递到祖钰面前：“喝，喝点水！”
祖钰捂着嘴巴拼命咳嗽，想要把那些汤汁咳出来，好像越咳越痛。
听到成旭的声音，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到那一瓶水一下子看到了救星，祖钰和小妍同时伸出手去够那瓶水，
就在那一霎那，成旭将那瓶水又缩了回去！
祖钰：“………”
玩我呢！几个意思？
祖钰哀怨地看着成旭，成旭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慌张张拧开瓶盖，又将矿泉水递了过来：“给，给你！”
小妍一把接过来，抵到祖钰嘴边，祖钰大口大口喝起来。
终于活过来了！
那一碗加了辣椒酱的面条差点要了命了！
暴风雨过后只剩下寂静，目前看来是很尴尬的冷场。
祖钰撇了一眼面前的狼藉，还有自己身上的残渣，又残忍地回想了她将面条喷出来的场景，原本热乎乎的耳朵又烫了几分。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似乎影响了别人的食欲！赶紧逃离这里，这是祖钰突然冒出的想法。
眉心紧绷，抽出桌上的纸擦拭羽绒服上的残渣。一旁小妍的声音传来：“你要是不想吃我们就走吧。”
好小妍，真不愧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
“嗯，”祖钰发出细小嘶哑的声音。
小妍拿起两个人的书包，祖钰站起来，成旭线条优美的下巴映在瞳仁里，祖钰抬起眼眸，一米八的大小伙还杵在那，耳朵透过门外的阳光，红的要透光了。
成旭捏紧书包：“对，对不起，我的错。”
祖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是不是特后悔今天遇到我，和我说话了！害得自己也挺尴尬的，祖钰心口沉沉的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就在祖钰垂下眼睛的一瞬，现场裂开，要不还是给她一棒子！
成旭的羽绒服拐角全是她嘴里吐出来的面条，这射程够远！
小妍冲着成旭哈哈道：“没事没事，生活的小插曲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哈哈。”
成旭目光一直在祖钰身上，祖钰低着脑袋，深深鞠一躬：“对不起！”撒腿就跑了。
成旭：“………”
“下次再见，”小妍冲成旭一笑，立马追了出去：“你等等我呀！”
祖钰苦着脸，大步快速地走着。
小妍在后面艰难追赶，书包本就重，还背了两个书包，还是个一米六的瘦弱小姑娘。
“你等等我呀！你把我纳下了。”小妍气喘吁吁嚷着，祖钰反应过来，顿住脚步。
小妍小跑过来将祖钰的书包砸在她怀里：“你想累死我呀，你知道着两个书包有多重吗！”
“我们去剪发吧。”祖钰背起书包，冷不丁冒出一句不知所以的话。
小妍掐着腰，气喘吁吁：“………脑回路又到哪去了？怎么从嘴巴延伸到头上去了！”
“没有，本来就打算剪头发的，我妈说正月不能剪头发，会克舅舅，我又没有舅舅，我偏要剪！”
小妍一看这是转移注意力呢，祖钰总是这样，一件事令她不开心就立马找其他事情干，当天的情绪当天就要消化掉，否则得疯。
小妍：“好吧，我也没有舅舅，哈哈，我也剪个好看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