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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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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府后,阿湘便听闻圣人派了大理寺卿去查,而且不过半刻钟,便抓到了凶手,兰馨儿也回来了,她便一头扎进了客院。

    兰馨儿正在院中洗手,见阿湘过来,连忙制止道,“八娘子,小女身上还带着浊气,还请您先等等。”

    阿湘被她喊得立刻顿住了脚,但她嘴巴却没停下,指着洗手盆里的东西问,“兰娘子,这些是什么呀?”

    兰馨儿道:“这是我用苍术、皂角烧好的水,以此净身,可有效驱浊气。”

    阿湘哦了一声,便乖乖地站在那里,等着她洗完。

    好半晌,兰馨儿终于洗完了,但她依旧觉得那身浊气会熏着阿湘,于是便又在厅中燃起了重重的药香,这才敢将阿湘请进来。

    得了允准,阿湘直接脱了屐鞋在厅中坐了下来。

    兰馨儿给她倒了杯羊乳茶,“八娘子是来问我案子的吧?”

    阿湘接过羊乳茶,并点了点头。

    兰馨儿有些犹豫,但还是道,“凶手是日常侍候公主马匹的小厮。小厮被抓获时亦是供认不讳。”

    “他说顾郎君早就看上了公主的胭脂马,今日好容易碰到了,便将马儿抢去骑了,小厮护主心切,便趁机在胭脂马的马料里下了药,这才导致胭脂马在场上癫狂,将顾郎君摔下马的场面。”

    阿湘蹙眉,“可是公主说胭脂马的状态前几日便已经不好了呀。”

    兰馨儿冷嗤一声,“齐王也提出了质疑,但那大理寺卿以齐王恐徇私为由拒绝了听取。”

    她也给自己沏了杯茶,略显无奈,“此刻此案也该上呈圣人了吧。”

    阿湘问:“齐王殿下与谢郎君没说些什么吗?”

    兰馨儿摇头,“说了,但无用。”

    论品级,大理寺卿与京兆府尹相同,论亲疏,齐王与八公主乃兄妹,即便齐王殿下说什么,大理寺卿也是可以提否定意见的。

    再者此案圣人交给了大理寺卿,这便是将此案的话语权给了大理寺卿,齐王殿下自然不能多说半个字。

    阿湘突然想起白日里赛场上顾郎君那大红虾的模样,追问道:“顾郎君的死因真的没问题吗?”

    兰馨儿蹙了蹙眉。

    这个样子就是在说顾郎君的死因很有问题!

    阿湘看出了她的犹豫,便道,“八公主是我的朋友,兰娘子,你就讲给我听听吧。”

    毕竟阿湘年纪尚小,若是从她这儿听到如此这般血腥的场面,也不知回去会不会做噩梦。

    兰馨儿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种事,八娘子理应不该听的。”

    她叹了口气,一想起她若是不给阿湘讲明白,她兴许还会想方设法再去打听,倒不如同她说清楚些。

    于是她道,“顾郎君是被公主殿下的马儿活活踩死的,只不过,我在他身上发现了好些清浅不一的瘀伤。”

    “顾郎君死前同人打过架吗?”

    兰馨儿摇了摇头,“齐王殿下正在查,但谢郎君初步询问过顾郎君身边的仆从,得知顾郎君近日并没有同人发生过争执。”

    她顿了顿,“八娘子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说的梦引散吗?”

    阿湘点点头。

    梦引散中有一味曼陀罗,用作药时可止痛,但若服用过多,便会让人产生致幻作用,长此以往会使人产生癔症。

    “产生癔症症状的同时,若是服用者服食它两三年以上,身上便会时不时得泛出一片片难以退却的淤青。”

    她道:“更让人奇怪的是,年初齐王殿下派人去搜寻此药,却怎么都搜寻不到。”

    阿湘抓住了重点,“如此说来,若是顾郎君自己落下的马,那与公主的马就扯不上关系了咯?”

    兰馨儿摇了摇头:“顾郎君被公主的马活活踩死是众目睽睽之下的事实。”

    阿湘陷入了沉默,此事似乎陷入了一片僵局中。

    她突然有些后悔同王玿去东市了,若是当真证实了顾郎君欺负过公主,那不就证明了公主有杀顾郎君的理由了吗?

    正思考间,王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娘子,六娘子正在芙湘院等你呢。”

    阿湘蹙眉:“阿姊怎么过来了?”

    王威道:“六娘子是来查娘子功课的。”

    阿湘浑身一震,糟糕!这个时辰她要给王彤交十个字的功课的!她怎么就忘记了呢?

    她赶忙站了起来,匆匆同兰馨儿告辞,便往芙湘院跑去。

    檐廊处风大,王彤便坐在芙湘院的花厅等她,阿湘远远就瞧见了阿姊的脸色。

    有些铁青。

    阿湘的心微微一颤。

    糟糕,阿姊不会来骂她的吧?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面人,她赶忙展开一张假笑,往花厅走去。

    “阿姊!”阿湘咧着嘴冲王彤笑着。

    王彤见她几乎快要将所有牙齿都露出来的样子,眉头微微一蹙,才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阿湘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并拉着她的衣袖软糯道:“阿姊,我今天好像有些累,功课明日补给你好不好?”

    “先不提功课。”王彤道,“方才你同三兄去了马市?”

    前半句听得阿湘露出了真心的笑容,她点点头。

    王彤接着问:“三兄可打听出了什么?”

    阿湘将所听所闻如实告知,“阿姊,你是不是也觉着公主是无辜的?”

    王彤有些沉默了。

    她与公主于三年前的秋猎场上认识的,当年的八公主一旦骑在马上便尽显英姿飒爽,还羡煞了好些京都城的小娘子。

    她虽然因为身世一事,总遭排挤,但她从来都不会将那些排挤放在心上,当时王彤就对八公主起了一丝欣赏之意。

    谁想两年后,当年那位飒爽的八公主却仿佛换了一个人,虽说话依旧与从前那般直,但王彤总觉着她与从前不同了。

    直到后来的诗会上,又有人拿她的身世做文章,王彤实在看不过去,便开口怼了一番,这才让那些人消停。

    她原本想趁此机会与公主结识,谁想却看到了公主私下打骂奴仆的场景。

    那奴仆正是拿她身世做文章的贵女身边的侍候的。

    奴仆被打得浑身是血,直到倒在地上悄无声息之后,打骂才停歇。

    王彤一时不敢确认,面前这凶残的八公主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八公主。

    所以当听闻癔症一事,王彤也只是将信将疑,毕竟当年她看到的打骂场面里,八公主的意识与行为相当正常,并没有失常之举。

    顾郎君纨绔之名举京都城皆知,倘若他当真冒犯了八公主,王彤觉着,八公主定会报复的。

    方才听阿湘的意思,八公主自从与顾郎君定了婚约之后便不出门了,便更证实了她心中的那个猜测。

    兴许,顾郎君之死,当真是八公主一手促成的。

    王彤顿了顿,过了许久,叹了口气道,“七日后卢氏族学便要开学了,族学山长夫人是阿娘的手帕交,你可不许给阿娘丢脸。”

    阿湘点点头,但却总觉着王彤在顾左右而言他。

    令阿湘没想到的是,顾郎君坠马身亡一事,第三日便已经出结果了。

    由于顾郎君身份特殊,圣人特地下令三司会审,那被抓的养马小厮经过了一轮又一轮的严刑拷打,最终在咬牙说是因为自己对顾郎君心生怨恨才动手之后,便咬舌自尽了。

    而公主因为管教下属不严,被圣人严令在公主府禁足闭门思过,没有圣人亲口准许,处罚便不停。

    阿湘总觉着这件事就像上回三全寺的李十一郎案一样,结束了,却又没有完全结束。

    可惜她人微言轻,就算觉着此事还未结束,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

    她对这个世界有些看不懂了。

    于是在第四日的清晨,她又去寻了王信。

    恰好,这一日王信又休沐。

    这回阿湘去的刚刚好,老头喝退了所有奴仆侍婢,一个人在庭院中练拳。

    阿湘让跟着她的奴仆侍婢乖乖等在院子外头,然后跑到庭院中央准备给老头喂招。

    老头正转身来一个黑虎掏心,见着眼前站着一个宝贝疙瘩,慌忙将拳收了回去。

    大概是没来得及控制好力道,在收回去的那一刹喊,王信双腿一脱力,竟是四仰八叉地往后倒了下去。

    阿湘正准备给他来一拳呢,见着老头如此弱不禁风的样子,也立刻收回了手劲儿。

    这老头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身子这么虚呢?

    “老头!”阿湘慌忙近前要去扶他。

    今年依旧能骑着马绕京都城三圈的王信被这么一扶,突然体弱多病了起来,任由着阿湘将他拉起来。

    这老头看着挺瘦的,但也确实有些斤两,阿湘几乎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王信扶到了厅中。

    她给王信倒了杯茶水,“老头,你先喝口水顺一顺。”

    为了表示自己很虚弱,王信趁机咳嗽了几声,将胡子捋顺了些,才接过杯盏,“阿湘来寻翁翁,所为何事呀?”

    阿湘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道,“老头,你说公主殿下是不是被冤枉的?”

    王信捋了捋胡子,微微眯着眼睛,“囡囡说的是哪一位公主呀?”

    阿湘伸出八根手指头,“八公主。”

    王信又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悠闲样子,“顾家小子的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凶手另有其人,最终受苦的还是公主。”

    他拍拍阿湘的脑袋,“囡囡还小,有些事在有些人眼中,其实真相并不重要。”

    “那对于那些人来说,什么最重要?”

    “自然是那至高无上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吗?”

    “若不那么好,又岂会有这么多人要抢?”

    “那老头你想要吗?”

    王信突然被她问懵了。

    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他突然变得无比认真,“囡囡,你要记住,先有天家才有我们王家,翁翁问你,倘若你盗匪,而此刻你面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身怀珠宝的富商,另一个则是捉襟见肘身无分文饿了好些天的丐户,你会先抢哪个。”

    “自然是富商!”阿湘脱口而出。

    富商有钱有得抢,丐户没钱,没准她还要倒贴。

    她才不会做这种蠢事呢!

    王信总结道:“相比较之下,那丐户是不是更安全一些?”

    阿湘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王信满意地点了点头,“所以,他们爱抢便去抢,咱们只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是了,你说对不对?”

    “对!”阿湘再次点了点头。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突然觉着这段对话有些不大对。

    可她回想了许久也找不到哪里不对劲。

    最终她放弃回想了。

    “可是老头,我真的很想还公主清白。”

    王信微微挑眉,“你与公主有私交?”

    阿湘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很喜欢八公主。”

    “哦?我们囡囡竟是有朋友了!这是好事!”王信换了个姿势,“只是你若是想要帮公主,眼下却是不行。”

    “为何?”

    王信道,“你说,圣人为何要罚公主?”

    “因为圣人说公主纵容家中小厮杀害顾郎君。”

    “那顾郎君是谁家的?”

    “长公主家的。”

    王信点点头,显得十分认真:“长公主姓什么?”

    阿湘像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姓亓官呀。”

    八公主姓亓官,齐王殿下姓亓官,那长公主自然也是姓亓官的呀。

    王信微微颔首,再问,“那圣人姓什么?”

    阿湘道,“姓慕容。”

    说完,她似乎顿悟了。

    阿姊与阿兄们都同她说过,朝中有很多政见不和的派系,但这么多派系总结起来,也不过两派。

    一派是想天下重新姓亓官的旧派,另一派则是想天下依旧姓慕容的新派。

    圣人姓慕容,代表的是新派,而长公主姓亓官,自然代表的是旧派。

    圣人登基十年,也努力了十年,终于将根系发达稳固的旧派与刚站稳脚跟的新派稳定在同一水平上。

    若是此刻发生些什么,必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十几年来的努力也将白费。

    顾郎君是长公主视为己出的内侄儿,他死在了圣人养女之下,圣人若是不做出处置,必定会惹怒那些旧派。

    所以,公主必须受罚。

    阿湘有些愤愤不平,“那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王信轻咳了几声,又捋了捋胡子,“嗯……,法子也不是没有。”

    阿湘眼睛一亮:“什么法子?”

    王信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又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最终慢悠悠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湘眯了眯眼,问道:“一个法子?”

    王信却道,“一年!”

    怒气突然上头,阿湘猛地站起身,准备离去。

    合着这老头又想坑她的时间呢!

    她的时间本来就不够用,被他这么一坑,她还剩几年?

    “也罢,反正某人的公主在她府上待一辈子也不关老夫什么事。”

    阿湘顿住脚,愤恨地扭过头瞪了他一眼。

    这老头怎么就这么会算计呢?

    “半年!”

    王信耸耸肩,那根手指头依旧没变,“不二价,就一年!”

    阿湘几乎咬牙切齿,“老头,你别太过分!”

    王信拿出他那面小铜镜,又对照着捋起了胡子,十分不紧不慢。

    “老夫前几日似乎寻到了一些岐山白金玉的线索,岐山离京都城即便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来回少说也要半年的光景。”

    他叹了口气,十分惋惜,“既然你不想知道,那便罢了吧。”

    “慢着慢着!”阿湘慌忙回到原位,“谁说我不想知道的!”

    王信又伸出那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晃了晃,“一年?”

    “成!一年就一年!”未免被坑,阿湘补充道,“不能再多了!”

    “好!”王信拍了拍大腿,“成交!”

    阿湘索性瘫坐在了坐席上,一点也没有侯门贵女的样子,更像是个土匪本匪,“快说,什么法子!”

    王信也不故弄玄虚了,直接道:“既然双方已经达成了一定的平衡,你若是想要从平衡里讨一个公道,自然要想法子打破这个平衡才是。”

    “那如何打破这个平衡?”

    王信悠悠然道,“还是方才那个问题,若是官府逮着你与那富商,官府是更信你的话还是更信那富商的话?”

    阿湘挠头,“若是富商撒谎讹我,那自是我亏,若是我撒谎,那自是富商亏,两者都不大可信。”

    “那么此刻,谁最可信?”

    “那个旁观的丐户!”阿湘好像又顿悟了,“可我去何处寻这个丐户?”

    王信轻轻揉了揉阿湘可爱的脑袋,“放心,自会有人来寻。”

    阿湘又陷入了思考,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老头,你不会就是那个丐户吧?”

    方才这老头还教她如何做个两边都不站的丐户呢!

    如此弯弯绕绕了一圈,那他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丐户!

    王信讶异地微微挑眉,噢哟!自家囡囡果然是遗传了他的聪慧,才不过几息她就想明白了。

    然则,他却摇了摇头,“此刻,我还不是。不过,有一个人是。”

    “谁?”

    王信若有所指地微微一笑:“那位出身谢家的三郎。”

    阿湘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了,她嫌弃地往外坐了坐,“公主的案子谢郎君不是参与了吗?可他们并不听谢郎君的呀!”

    “那是因为那谢家小子背后无人。”

    王信微微眯了眯眼,看起来像是一只心怀鬼胎的老狐狸,“若是他背后有一座不得了的靠山,你觉着他们会听否?”

    这老头虽然字里行间忽悠居多,但这话却是说的没错的。

    回想起她头一回以霸天寨小当家的身份出现,那些兄弟们也是有些不服气的,但看在她背后的大当家和二当家,他们就算不服气,也还是会乖乖听她的。

    这就是靠山的好处。

    “但若是谢郎君的靠山也不可信呢?”

    阿娘同她说过,门阀氏族大家在外时代表的不是他们自己,而是整个家族。

    靠山也是一样,攀附了靠山后,那么以后出门就不是代表他自己,而是他背后的靠山了。

    若是靠山也是不可信的,那又有谁能信他的话呢?

    然而刚问完,阿湘又顿悟了,若是谢郎君寻了丐户做靠山,那么那些人不就听他的话了吗?

    想通之后,阿湘便又换了个坐姿,往王信靠了靠,并拉住他的衣袖,冲他笑道:“老头!你做谢郎君的靠山吧?”

    王信指了指空了的茶盏。

    阿湘会意,非常狗腿地给他满了一杯,“小心烫。”

    王信满意地喝了一口,微微笑道,“也不是不成,只是……”

    阿湘似乎意识到了他要作甚,连忙道,“不许再加年限!否则我明日就离家出走!”

    王信有些慌了,“不加不加不加!只是,老夫愿意给那姓谢的小子做靠山,他也要愿意靠不是?”

    阿湘点了点头,他说的似乎也在理。

    “就不能同他说说吗?”

    王信耸耸肩,“若旁人一说他便答应,那他便就不是那两边都不站的人了。”

    “不过,老夫还有一个迂回的法子。”

    阿湘瞥了他一眼,她总觉着他接下来会出什么不靠谱的法子来:“什么法子?”

    王信冲着她笑着:“若是谢家小子成为半个王家人,那他背后自当有老夫与整个王家为他撑腰。”

    半个王家人?

    阿湘在脑子里转了转,脸色猛地一变,“老头!这事儿你问过我阿姊了吗?”

    半个王家人,不就是让谢三郎娶她家阿姊吗?

    那大黑狗虽然长得很好看,可那李郎君刚死,阿姊心里正难过呢!

    这果然是个馊主意!

    王信连连否认道,“彤儿的事,她阿娘会替她做主的。”

    听得这话,阿湘又惊了,“老头,你不会想认他做干儿子吧?这事儿我阿耶知道吗?”

    先别说王信还有两个常年在外的儿子,就说王礼都这般年岁了,平白无故多了个与自己三儿子差不多年岁的弟弟,搁谁谁心里不硌得慌?

    王信叹了口气,“若是这法子你觉着不合适,那便只有最后一个法子了。”

    “什么?”

    “你与谢家小子先将亲事定下,让他先有个名分,这样他行为处事,可不是方便多了?”

    阿湘又震惊又嫌弃地往外挪了挪,“老头,你到底是不是人?我还是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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