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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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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案子的事儿不归阿湘管,所以她只能被抛弃在院子里。

    好在被遗留在院子里的还有一位八公主。

    说来也奇怪,八公主和九公主都是公主,可阿湘却依旧觉着八公主更公主一些,而且她始终相信,八公主不会害人。

    楚舟也一直说,好看的小娘子,是不会害人的。

    亓官若一直神色凝重地坐在那里,那双好看的剪水眸子怔怔得盯着袅袅升起的香烟。

    阿湘默默地坐在一旁看着,她总觉着公主心里有事。

    “小八娘子也觉着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

    亓官若缓缓别过脸,笑着看了过来。

    她笑起来原先是很好看的,可是在此刻的笑容里,阿湘竟是看到了些许的悲伤。

    她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

    阿湘摇了摇头,如实道:“我问过兰娘子,得了癔症的人,发病的时候精神是失常的,也是很难被治好的。”

    患癔症的人平日里也都是疯疯癫癫的,而且兰娘子也说了,会得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是受到了极大的、不可磨灭、铭心刻骨的刺激。

    阿湘亲眼目睹了整个霸天寨兄弟们的惨死,她的精神都没失常,公主那般好看的人,定也不会的。

    阿湘暗自点点头,越想越肯定自己的想法。

    “我的确恨不得拆了那姓顾的骨头,将其剁了喂狗。”

    亓官若突然的阴沉,猛地将阿湘从自我催眠中拉了出来,她不自觉地浑身一震。

    “只是我不会杀他。”亓官若转而变得温柔而怨毒,“杀了他只会让我觉得脏了手。”

    阿湘站起身,如安慰兄弟般拍了拍亓官若的肩头,“我相信你,我的兄长姊姊们都是相信你的。”

    亓官若微微一愣,还从未有人如此对她说“相信”二字。

    阿湘以为她不信,连忙解释道:“我的兄长阿姊们如此放心让我同公主处在一处,就已经证明他们相信公主了。”

    亓官若看着阿湘认真解释的样子,嫣然一笑,“听闻无名大法师将他的七绝琴赠给了小八娘子,说明小八娘子是个有大智慧的人,不知小八娘子以为,杀害顾郎君的凶手是谁?”

    阿湘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挠了挠头,“不好说。”

    “如何不好说?”

    阿湘道,“万事总要讲个因果,顾郎君之死乃是果,可这因还未找着,那凶手自然就不好说了。”

    亓官若心尖猛地一颤,“万事都有因果……,小八娘子果然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她顿了顿,接着道,“他们都说我便是那个因,所以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我。若是在从前,我可以毫无疑问地反驳,可如今,我有些不确定了。”

    她的脑子已经混沌了将近一年,虽然换了府邸之后,她睡眠渐渐好了,可若让她对没有做过那些她想做的事做出肯定,她做不到。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也在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凶。

    阿湘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抬起头望着她,“公主姊姊,你为何想要杀了那个顾郎君?他欺负过你吗?”

    听得“欺负”二字,亓官若也不知怎么了,鼻腔瞬间酸了,眼眶也随之红了起来,她想摇头,可她做不到。

    这半晌的沉默,让阿湘从中得知了很多信息,看来那顾郎君定然是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所以公主才会对他起了杀心的。

    楚舟一直说,若是被人欺负了,欺负回去便是。

    但有时,小娘子被纨绔欺负了,就很难欺负回去了。

    “小八,不得对公主殿下无礼。”

    院中传来了王玿的声音,他早已将身上的校服换了下来,如今只一身浅青色衣袍,腰间挂着一块玉珏,端的是一副风流倜傥又不失文人风度。

    王玿走到两人面前,对亓官若行了个礼,“时候不早了,在下来接自家阿妹回去,望公主殿下允准。”

    阿湘下意识地抓住了亓官若的衣袖,往她身侧躲了躲,“阿兄,我想再陪公主姊姊坐一会儿,我不想回去。”

    她还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了顾郎君,还想再跟崔郎君聊一会儿天,再问问谢郎君到底是怎么破获案件的呢!

    她不想走!

    “小八,乖。”王玿冷着脸道,“再不回去,阿娘要担心了。”

    侯府陈氏的病举京都城的人都知晓,为了陈氏的病,郡公、王家礼郎几乎寻遍了名医,自王八娘子回来之后,陈氏的病才有些好转。

    亓官若虽也喜欢同阿湘说话,但也不愿拖累陈氏病症,只好柔声对阿湘道,“时候确实不早了,若小八娘子想同我聊天,我府上的大门随时为娘子敞开,何如?”

    才不!阿湘撇着嘴。

    谁想下一刻,她顿感身子一轻,她竟是被王玿硬生生地给拽了过去,并抱了起来。

    这王玿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力气实在不小,任由她怎么挣扎却依旧无法从他怀里挣脱。

    实在没法子,阿湘只好上了嘴,张口在他的肩头上猛地咬了一口。

    王玿倒吸一口凉气,但却没有出声,只同亓官若行礼告辞之后,依旧一如寻常般走出了院子。

    直到两人出了将军府,并上了侯府的马车,王玿才开口,“咬够了吗?”

    阿湘微微一怔,糟糕!王玿好像在生气!

    这世上有很多种人不能惹,其中一种是正在愤怒边缘,力量又比自己强大的人。

    王玿的力量阿湘是比不过了,于是她立刻收回了嘴,在他怒气来临之前,先下手为强,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果不其然,在听到阿湘的哭声时,王玿整个人都顿住了,他紧蹙眉头,显得有些慌乱。

    “阿兄欺负我!我要去告诉阿娘!”阿湘边哭边喊着。

    王玿无奈,只好哄着道,“阿兄只是想让小八回家。”

    阿湘继续道:“我不想回去。”

    王玿叹了口气,努力挤出些耐心来,“那你说,你为何不想回去?”

    阿湘道,“我和公主殿下是好朋友。”

    王玿默默地看着她,似是在同她说:我就这么看着你编。

    阿湘一直觉着,他们读书人身上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压制人的气质。

    她那大侄儿身上也有这么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质,但好在他辈分没她高,所以每回她讲不过时拉出辈分大法一定能压制得了他。

    那谢郎君身上也有这样的气质,不过谢郎君很有分寸,只口头说说便罢了。

    可王玿是她阿兄啊。

    论辈分,她压不过;论武力,她又不敢;论口才,他是个读书人,口才定比她好。

    一时之间,阿湘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怪不得王琛谁都不服,就服王玿了。

    思来想去,阿湘打算实话实说,“我很喜欢公主殿下,我想让她做我嫂嫂。”

    论辈分,楚舟也算得上是她大哥吧,那给楚舟拐个公主回去,这公主也该是她嫂嫂吧?

    可刚说完,阿湘便猛地一惊。

    完了!她这是一不小心将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王玿这般聪明,他不会对她的身份起疑了吧?虽然她已然被王信老头认证为王家八娘,可她终究不是王家八娘啊!

    她小心翼翼地冲他瞅了瞅,果不其然,王玿的脸色黑得快赶上锅底灰了。

    她撇了撇嘴,正想着编些东西挽回点什么,却听他道,“公主乃天之骄女,矜贵无双,这种污人名声的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阿湘乖巧地点了点头,并委屈地埋下了头。

    还好他没起疑,可她却还是没改变即将被他带回府的命运。

    马车已经开始动了,阿湘打算再试一试。

    她往他身边靠了靠,“阿兄,你觉着那顾郎君该死吗?”

    王玿蹙了蹙眉,“为何这般问?”

    阿湘撇了撇嘴,“那柔皙郡主与九公主都说,公主她谋杀亲夫,可我不那么觉着。”

    王玿一直只知自家阿妹是个贪玩不识礼数的孩子,没想到她竟还有旁的想法,这倒是让他起了好奇心。

    他问道,“那你以为呢”

    阿湘道:“若是那顾郎君当真欺负了公主,公主反击自是合情合理的。”

    她顿了顿,补充道:“若是有人将我与阿姊欺负了,我想阿兄定然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对不对?”

    王玿似是听出了什么,眉头更紧了:“小八,公主方才对你说了什么?”

    阿湘摇了摇头,“公主除了同我说她很想杀了顾郎君之外,便没说其他的了。我问她是不是受顾郎君欺负了,她沉默了。但我觉着……”

    她顿了顿,“我觉着公主定是被欺负了。阿兄你说,顾郎君为何要欺负公主呀?”

    公主那般好看,娶了她的人怎么说也该高兴才是,为何要欺负她?

    阿湘不明白。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王玿掀开车帘子,对外头保护阿湘的护卫道:“你们先将八娘子送回府。”

    “阿兄,你不送我回去了吗?”

    似是有预感王玿会抛下她,阿湘直接近前用双臂死死箍住他的脖子,“阿兄去哪里,我也要去哪里!”

    王玿温柔地掰开阿湘的手臂,“别闹,阿兄要去做的是正事。”

    “我也要去!”

    阿湘依旧死死不松手,“阿兄这是去找寻公主是否真的被顾郎君欺负的证据吗?”

    果不其然,王玿微微一顿,但很快他回答道,“此事涉及公主的名誉与安危,小八乖,你先回去。”

    阿湘快要将自己嵌在王玿身上了,她搬出了那句几乎万能的话,“阿兄你这是要去询问知情者吗?我是小孩子,我去会更方便的!”

    她强调道,“没有人会对小孩子设防的!”

    在某一刻,王玿确实犹豫了一会儿,可看此刻的天色,阿湘若是再不回去,在家中等候着的阿娘恐要着急了。

    两两权衡之下,他最终做出了抉择。

    维持原来的选择,先送阿湘回去。

    阿湘也没想到自家三兄竟这般油米不进,于是她也只好使出最后的大招。

    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阿兄若是不让我跟着,我回去就同阿娘说阿兄欺负我!我还要跟翁翁说,不让阿兄去见那什么使团!”

    这话果然有效用,王玿又是猛地一顿。

    王信在府内从来说一不二,不仅仅小辈们敬怕他,就连他阿耶对他也是又敬又怕的,可唯独阿湘例外。

    而且府中上下谁都看得出来,王信最疼爱阿湘这个小孙女,王玿几乎可以肯定,只要阿湘在王信面前多说一句话,他所有想要做的事定会被否决落空。

    王玿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边给阿湘擦鼻涕边吩咐道:“你若是要跟在阿兄身边,必须所有事都听阿兄的!不准随便看随便听也不准随便问东问西,可明白?”

    阿湘破涕为笑:“明白明白!我一定乖乖听话,只当阿兄的跟班便是!”

    王玿瞥了她一眼,复又吩咐马车启程。

    马车就地拐了个弯,便往东市方向而去。

    过年之前,王玝带着阿湘将整个东市都逛完了,所以她远远见着写着东市的牌坊,她莫名便觉着有些兴奋。

    她很想问王玿带她来东市作甚,但一想起方才王玿吩咐她不许乱问。

    于是乎,她也只好乖乖将嘴巴闭得十分严实,饶有一个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开口问的架势。

    王玿见她被憋得实在难受,便道,“想问什么便问。”

    阿湘像是得到了赦令,连忙问道,“阿兄,你是想通过公主常去的铺子询问公主的起居吗?可我听闻公主自从上回马儿惊了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东市了。”

    王玿有些诧异,他只知自家阿妹的脑子比旁人转得快些,没成想竟是转得这般快。

    方才这话,就算是琛儿恐怕也要想一想才能问得出来。

    王玿也不故弄玄虚,只点点头,耐心同她解释道:“东市有一个马市,里头的马儿专门为达官贵人击鞠所养。”

    “可是阿兄,公主说了,她的胭脂是圣人送她的。”

    “恩。”王玿微微颔首,“但这并不妨碍她逛马市。”

    阿湘点点头,王玿说的不错,当人喜爱一样东西时,从来都不会嫌弃那样东西多的。

    马车兜兜转转,终于在一个大院子门前停了下来。

    一股子别样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掺杂着马儿粪便以及各种脏东西的浓烈味道。

    阿湘不由得蹙了蹙眉,并用小手紧紧捂住了口鼻。

    王玿见她这般,无奈地摇了摇头,“若是嫌臭便好好在车里待着。”

    “我不!”

    说着,她紧紧攒着他的衣袖紧跟着他下了马车。

    马市的掌柜见来的是荥阳侯府的马车,远远地便迎了上来。

    这掌柜是个中年男人,大约是常年的习惯,他一直佝偻着腰,一双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儿了。

    他咧着一口大黄牙,冲王玿笑道:“玿郎君,您这是许久没来了吧!不过今儿您来得真是时候,前几日马市刚从大宛、乌孙、大月氏买了一批好马,不如让小人带您去瞧瞧?”

    他似乎刚注意到紧紧跟在王玿身后的阿湘,笑得更灿烂了,“这位便是府上八娘子吧?长得果真如传闻所说,聪明伶俐的。”

    阿湘被他这么一说,一下子起了兴致,“那你说说,传闻都是怎么说我的呀?”

    王玿本想阻止,但转念一想,这掌柜是出了名的油嘴滑舌,若是自家阿妹成功让他老实开口,倒也是一桩非常有趣的事。

    于是他只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只立在一旁看着。

    掌柜被她问得也是微微一愣,一般贵人听到他的夸赞,都只会一笑置之,哪里会像这位小娘子这般,如此刨根问底的?

    于是他只好道,“谁不知晓荥阳侯府有一位八娘子,自小体弱,被郡公送去了青天观,近年才刚回来?”

    “听闻那小娘子蕙质兰心聪明伶俐,端的是一副落落大方的贵女模样,近日一见着小娘子,小人便立刻觉着传闻不虚。”

    阿湘有些难以置信,这掌柜说的当真是她吗?

    于是她挠了挠头,问道,“蕙质兰心、聪明伶俐、落落大方、贵女摸样,掌柜的,京都城哪个贵女不是这样的?”

    掌柜的:呃……

    王玿一个没忍住,险些笑出了声,阿湘这是要拆了马掌柜的台呢。

    未免造成不必要的后果,王玿这才出声道,“近日可有什么特别的马?”

    王玿的话对于掌柜的来说,宛若天音,他慌忙回道,“昨日刚进了几匹大宛伊苏马,这种马儿的耐力丝毫不逊于汗血宝马,且短时间速度很快,灵活性也非常强,当真是击鞠首选!”

    王玿微微颔首,跟着掌柜进了马市。

    马市虽是一个市,但也不过是一个大院子。

    这间大院子里有很多个小马厩,里头站着的全都是待售的马儿。

    一眼望去,马儿的品种各异,颜色各异,甚至连样子也各异,阿湘终于明白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王玿逛了一圈,终于问道,“我记得你们这儿有几匹上等的乌孙夷狄马。”

    “哎哟哟,玿郎君,您这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那乌孙夷狄马都已经成了老黄历了。”

    王玿蹙了蹙眉,“怎么说?”

    “别的不说,那匹夷狄马算是最适合击鞠的马了。”掌柜道,“只是纯种夷狄马非常贵重,去年进入京都城的也不过三匹,其中一匹到时便水土不服,病重而亡,另外两匹也已经被两位公主买走了。”

    王玿有些惋惜:“何时买走的?”

    “一年前。”掌柜道:“那批夷狄马刚到没多久,便被长公主与八公主买走了。”

    王玿趁机问道:“两位公主还买了什么马?”

    掌柜摇了摇头,“长公主常年在观中清修,自是不会经常来马市走动,自买了夷狄马后,便再也没来光顾了,说来也怪。”

    他顿了顿,“八公主可是出了名的爱击鞠,往年每回有好马她都会来挑,可自从一年前从我这儿买了夷狄马后,她便再也没来了。”

    “八公主已经一年没来了?”

    掌柜点点头,面露惋惜:“好马也需伯乐赏,八公主可是小人这些马儿的伯乐,如今当真是可惜了小人那些马儿了。”

    王玿顿了顿,想着该如何问掌柜八公主为何不来才不会让人觉着明显突兀,阿湘会意,突然问向掌柜,“是不是你卖给八公主的夷狄马不好,所以她才不来的?”

    掌柜慌得险些原地跳脚,“这哪能啊!八娘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这里可是正规的马市,小人这里头的马可是纯正的好马!”

    阿湘哼得一声,“那公主怎么不来了?”

    掌柜道,“这种事小人怎么会知道?不过小人听闻,自圣人给公主赐婚之后,她便不来了。”

    阿湘啧啧了几声,还真巧啊。

    “与谁赐婚?”

    “自是那顾家郎君。”

    她继续问道,“那顾家郎君是谁?”

    掌柜眯着眼笑道,“八娘子刚来京都城有所不知,那顾家郎君乃是长公主殿下已故驸马顾家的子侄,大约是顾家的独苗,一直养在长公主身边,长公主对其视如己出呢。”

    “那顾郎君会欺负人吗?”

    掌柜被阿湘如此天真的问话逗笑了,他有些开怀地解释道,“天家子弟,岂能随便欺负人?”

    “那欺负小娘子呢?”

    掌柜的笑容微微一僵,甚至轻咳了几声,“这……天家子弟,难免纨绔,调戏几个小娘子也是常事。不过八娘子身份贵重,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了去的。”

    她扭头看了一眼王玿,只见他依旧蹙着眉头不说话,于是再问掌柜,“顾郎君这般纨绔,圣人为何要让八公主嫁给他?”

    “这……”掌柜有些为难,“八娘子,小人只是个卖马的,圣人的意思,小人也不好妄自揣度不是?”

    看来想从这掌柜的嘴巴里得到些什么信息,还真是有些难度。

    阿湘本想再套一套,然则王玿却以天色不早为由,将她拉回了马车里。

    “阿兄,我们怎么不问了?”

    王玿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淡淡道,“再问便要露出马脚了。”

    王玝同阿湘说过,东市大部分的店铺背后都是有主子的,那些主子非富即贵,一如东市的落仙楼,背后老板便是齐王。

    而这马市背后的主子,是当今四皇子,昌王亓官晁。

    昌王生母出身兰陵萧氏,乃是彻头彻尾的世家大族。

    圣人登基之后,他原本是要去封地的,但碍于圣人乃女子,而先帝在位时很喜欢昌王,朝中大臣与长公主便将他力保留京,当了个闲散王爷。

    昌王与长公主没有任何交集,长公主却特地命人来昌王的马市里买马,这其中的关联,倒是不得不让人产生些微妙的联想。

    察觉这是回府的方向,阿湘又急了,“阿兄,咱们再去旁的店铺里问问吧?听二兄说,茶馆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咱们去茶馆吧?”

    王玿斜睨了她一眼,“八公主出门最爱去马市,其他地方她从来也不爱去,再打听也不如从马市里问来的详细真切。”

    他又道,“况且天色已经很晚了,阿娘真该要担心了。”

    阿湘失望的撇了撇嘴,正要扭头看向窗外,突然察觉了一件事。

    阿兄怎么知道八公主出门从来不去别的地方?

    恩!有点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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