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述忠肠

    一缕皎洁的月光洒向院落池塘中泛起灰蒙蒙的光，风吹拂过湖面涟漪，四周静谧得微风似有声。院落中的月光正好照在一石桌处，映出两个身影一个坐着另一人则是半跪在地。

    “事情就是这样的，贺永还请主子发落。”

    说话的正是刚才秦府门前的那个男子贺永，小贩衣服已经换成一身夜行黑衣，双手抱拳跪地低头看着地面不敢直视面前之人。

    “除此之外，这几日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接近过秦府？”

    宸王的声音压得极低，幽森的夜色掩盖看不清他的面容神情。

    “回主子，这日子我与兄弟们一直没守着秦府各个角落，除了记住在册的家丁外没有其他人离开或者进入秦府府内。”

    这是第一次和他的主子如此接近交流，强大的气场让贺永的背后冒出丝丝凉汗。

    又隔了许久宸王才缓缓开口道：“回暗啸庭领罚。”

    “属下领命。”

    闻声贺永终于暗自松了一口气，领命叩首就速度退下融入一片暗夜中。

    留下宸王抬头看着明月许久才开口道，

    “秦路遥，看来我们得见一面叙叙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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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好疼，阿悠你轻一些。”

    草药浸湿的纱布摩擦在破皮的伤口上，疼得秦路遥眉头皱出一个川字，心想早知道不这么潇洒了还拿手挡，这厮下口是真狠，换成舌头早该断了。

    “小姐你先忍着些，平日里小姐你练剑摔着磕着了都是这么上药的也没见喊疼。”

    漫不经心的话语让秦路遥心里更憋屈了，初来那几日还能感觉到不适异状感，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副躯体与她的灵魂已经十分契合了。

    这几日的菜里总有几味辣菜，询问过府中家丁才知原先的秦路遥是一个无辣不欢之人，偏偏她以前总是不按时吃饭落下胃病辣味是一点都碰不得喜爱清爽的食物，好在这副身体底子还不错不像她以前似的沾点辣就胃疼。

    “我这不是最近身子虚嘛，别说是舞剑了跑两圈心里都发慌胸闷，怎么能和以前比。”

    秦路遥心想虽然这些话有些夸大其词了，但是现在的状况让她去舞剑无疑是推她出去丢人现眼，还不如找个借口推脱掉，装作身体柔弱这个戏恐怕还要演很久。

    阿悠听闻后心里些许自责，手里的动作也轻柔不少。

    “小姐你身体好着呢，将养些时日定能康复。”

    “好呀，那吃食也要清淡些许要以补为重，明日我想喝鸡汤，最近总喝草药我人都是一股药渣子味了。”

    看着桌面上那碗黑色的渣水秦路遥恨不得连碗一起倒去下水沟子里。

    “好，只要小姐想吃的想喝的亦或者是想要的，只要阿悠能办到的一定为小姐全力去做。”

    “还是阿悠最好，最心疼我”

    说完抓起阿悠的衣袖摇晃起来甜甜地撒了个娇。

    阿悠楞了一下头微微低垂着，看着手中拳头紧握，用蚊蝇细语的的声音开口道，

    “小姐若是信任阿悠……阿悠真的很想替小姐分担些忧愁……小姐你这是伤不是自己不小心刀刮的，明明是齿痕……”

    秦路遥听完也震惊到了，自从出事以来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也变得沉稳了不少，伤口虽说一眼能看穿，但是她确实没想到阿悠会拆穿她。

    “原以为你会当做无事发生过去，没有告诉你是怕你害怕和多想，虽然听着很难以置信，那人虽是被派来监视我们的，但并非想害我性命故此我为救他而伤。”

    听完阿悠头低得更沉些。

    “阿悠你听着，这秦府中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故此我也不想你为了我去担惊受怕，如今秦家注定诸事不宁，但让你也卷入这漩涡之中是我不想看到的，或许会有我无法顾及你感受的时候，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阿悠的身子有些颤抖，泪珠夺眶而下打在了她们紧握的双手中。

    “阿悠好想能为小姐做些什么……能为秦家做些什么……”

    手轻轻抚上她娇俏的脸庞为她拂去泪花，原先坚定的语气也缓和不少。

    “我需要你阿悠，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撑住秦家，你可愿与我一同？”

    小泪人一把抱住眼前之人，头窝在她的肩颈泪如泉涌般止不住的哭泣。

    “阿悠错了，阿悠不该多嘴勾起伤心之事，只要小姐愿意天涯海角阿悠也愿意追随小姐去。”

    闺房之中只剩下阿悠的咽呜声，秦路遥没有再说话只是让她窝在自己怀中，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背安抚着，看着的摇曳烛光有些分神。

    泛黄的记忆里妈妈也曾经这样安抚过她，只是这一幕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她也不能像怀中这个婉娈可人的女子般涕泗交颐，等待她去面临的，或许就像那暗无天日幽幽森长的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