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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二百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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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滢在梦中梦见了家人。

    还梦见了最不该出现的人——伏危。

    前者合理。

    后者匪夷所思。

    梦里她病了,伏危则在床侧低声抚慰,给她擦汗,喂食。随即是与他成亲,几乎到肌肤之亲的画面。

    温润且意气风发的模样,与她所见的伏危是截然不同的。而且梦中成亲时的画面,伏危分明是站着的。所以,她觉得这就是个匪夷所思的梦。

    梦醒来,浑身酸痛,似大病了一场。

    睁开双眼望着昏暗的帐顶,缓神许久。经验足的她也反应过来了,自己不是似大病一场,而是真的病了一行。摸了摸额头,还有些许的烫。

    应该是发烧了。

    今日入睡前,就应该有所察觉了,但太多复杂的问题都堆在了一起,让她思绪混乱,才让这病有机可乘。

    缓了许久,才撑着床坐了起来,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榻。走到桌前时,才发现桌上置放了一个风炉,风炉膛内尚有热气散出,里头的木炭应是才熄不久。

    拿起铁壶倒了一盏茶水,茶水还是烫的,吹了会才可入喉。

    一盏热水入腹,身体也舒适了很多。

    才放下杯盏,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虞滢愣了一瞬,转头望去,是端着托盘的一个中年妇人。中年妇人见她醒了,顿时喜道:“姑娘可算是醒了!”

    虞滢: “大娘是哪位”

    中年妇人道: “我是这客栈掌柜的娘子,姑娘家的郎君没有女眷,就托我来照顾姑娘。”

    说着,便进了屋子,把托盘放到桌面上,说: “大夫说姑娘大概这个时辰会醒来,还真准,所以我这个时辰给娘熬了粥,汤药也熬着了,很快就好了。”

    虎滢道了声“多谢”。

    掌柜娘子忙道: “姑娘莫谢,姑娘家的郎君已然给了赏银,我受不住这谢。”说着,盛了一碗粥递给她。

    虞滢腹中确实饥饿,便双手接过坐了下来。掌柜娘子瞧了眼风炉,说: “这炉子是铁质的,看着精细,普通人家可都用不起,昨儿个好像还是从郎君屋子里拿出来的。”

    虞滢瞧了风炉,还真在伏危的屋子里见过。

    还没琢磨过来这风炉为何放在她屋子里的时候,又听掌柜娘子说: “今日那位郎君在姑娘的榻边坐了好半天,姑娘病中还紧紧摸着郎君的手不放呢。”

    那郎君虽然不便于行,可就那张脸都已经比过了世上大半双腿健全的人。更别说看那来头也不小,非富即贵,如此跟了他,就算不能做寻常夫妻,就瞧着那张脸,和享受荣华富贵过日子,比跟着贫苦正常人家

    都强了不知多少。

    才喝一口粥的虞滢听到掌柜娘子的这一段话,险些被呛。伏危在这屋子坐了半天她还紧摸着伏危的手不放病中的她到底是哪里的胆子

    掌柜娘子道: “姑娘慢些喝,我再去瞧一下汤药熬好了没有。”

    掌柜娘子倒是笑吟吟的离开了,却是留下让人心乱的话。

    掌柜娘子从屋中出来后,就见屋外站着叫竹七的随从。忙道: “那姑娘醒了,虽瞧着脸色虚弱些,好歹是恢复了些精神气。”

    竹七点了头,又问:“可退热了”

    掌柜娘子愣怔了一下,才抚掌道: “这倒是忘了,一会我送药过去的时候,再问问。”

    竹七点了头,转身便敲门入了主子的屋子,告知陈姑娘已经醒了。

    原本从苍梧出发,到玉县,马车便是两日的时间。但发生刺杀就耽搁了一日,有伤员,便也就在客栈休整了三日。

    也不知玉县的知县和苍梧沈太守从哪知道的刺杀之事,没两日,两边都派了人过来。一时勘察情况,二是生怕伏危在岭南境内发生危险,故派人来护送。本不过百人行伍,愣是翻了几番。

    这三日,虞滢都在屋中休息,其间写了给伏危调理身子的药方子,交予竹七后,又躲回了房里。

    因成亲且亲密的梦,还有伏危似洞察了她身份的事,亦或者是听掌柜娘子的话。她短时间内不大能以平常心再面对伏危。

    但三日一过,最终还是得面对。

    拿着行囊,到了客栈外,愣了一下。

    先前只有一驾马车,现在却有两驾。

    不过片刻,竹七便推着伏危从客栈中出来,她望了过去,与其对上了目光。一瞬间,梦境的场境顿时浮现在脑海之中,清晰明了,似乎不像是梦。

    虞滢低下了头,避开了目光。

    竹七把主子送上了马车后,问: “姑娘的病如何了”

    虞滢: “已经痊愈了。”

    竹七:“主子说姑娘是因给侍卫们治伤才会生病,所以吩咐多备了一驾马车,让姑娘能好好休息。马车上还备了些吃食,姑娘饿了便可直接食用。”还琢磨着在狭小的车厢中怎么应对一整日的虞滢,暗自松了一口气,道了声谢后,才提裙上了马车。

    行至后头的马车,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马车中有软垫和薄衾,还有一个水囊,一个食盒。

    自己一个人一驾马车,舒服了许多,最重要的是不用跪坐太久。

    早间出发,夜幕降临前到了玉县。

    掀开帷帘瞧向外头的景象,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让她一愣。

    她分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怎会有这种感觉

    杂货铺的伙计搬着木板关门,虞滢的目光顺着杂货铺往前,目光落在一条小巷上。小巷入口有几个双髻孩童在玩耍,她的视线则落入那条小巷的深处。不知有什么驱使着她,让她想进去一探究竟。

    很快,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巷子也逐渐离开视野。

    虞滢心里却有了执着。

    她势必要去一次。

    马车从巷子离去后,不过半刻便到了玉县的县衙。

    知县匆匆赶出来迎接,忙解释道:“下官方

    从陵水村回来,迎接来迟,还望侯爷恕罪。”

    听到陵水村,虞滢反应了片刻才想起来陵水村是男主的半个故乡。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伏危。许是藏得深,伏危脸上没有半点波动。

    虞滢记得,番外里,伏危此番回来,是给他母亲和兄长夫妻,还有侄女迁坟。

    知县先行去陵水村,大概是去调查伏危亲人的坟墓所在。过去了十年,一切都物是人非,确实需要些许的人力才能找到坟墓。

    一行人并未在县衙落脚,而是在玉县的客栈。

    客栈后边院子的客房全包了下来。

    许是知县误会了虞滢的身份,以为是妾室,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还特意送了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过来伺候。虞滢本想拒了,竹七却是让她留下来帮忙。

    伏危似乎不急着去陵水村,在玉县停留了两日。而他调理身体的汤药的活,从竹七的活,变成了虞滢的活。

    停留的第二日,虞滢熬好了药,送到伏危的屋子。

    自客栈遇上刺客后,本就话少的伏危,再也没有与她说过一句话,这两日她都是送了药就离开。但今日她想出去一趟,放了汤药后,踌躇几息后,才问: “侯爷,奴婢可否出门一趟,一个时辰内回来”

    伏危从书卷上抬起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视线平静,望着她沉默了片刻,就在虞滢以为不会同意时,他收回视线,目光回到书上,闲适地翻了一页纸,开了口:“好,与竹七说一声。”

    虞滢福了福身: “多谢侯爷。”

    随之退出了屋外。

    她出了屋子,回屋拿了钱袋,与竹七说了一声,便出了客栈。

    竹七分外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待人立刻客栈后,立刻安排人暗中跟着。

    这是侯爷在意的女子,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安排人跟着,一是怕人跑了。

    二是怕发生意外。

    安排人暗中跟着后,进了主子的屋子,瞧到桌上没动过的汤药,眼神多了几分愁思。劝道:“太医说侯爷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若是再不及时调理,活不到四十。”

    伏危面色寡淡: “人生不够短短数十载,我活三十来载,也活足够了。”

    “侯爷,还未找到伏安,若是侯爷就这么去了,伏家可是绝后了。”

    伏危放下了书卷,看向竹七:“死后白骨一堆,想那么多做什么”

    又道: “趁此机会,你回去后,也准备准备祭拜你的家人。”

    说起家人,竹七愣了神。

    伏家只剩主子一个。何家何尝不是,也只剩下他一个。战乱年代,妻离子散,骨肉分离,阴阳永相隔,每日都在发生着。

    若是没有伏家小叔,那年十岁的何家牛牛大概也活不下来。

    屋中安静了片刻,伏危不知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了书卷,说: “备马车,与我去一个地方。”

    竹七多问了一嘴: “侯爷要去什么地方”

    伏危微微眯眸,回忆了昨日梦里那个与梦中妻子生活过的地方,说了一个名字: “西巷口。”

    不过小半个时辰,马车便停至西巷口。

    还未到午时,巷子并没有人。

    伏危才下马车,备竹七安排跟着人的侍卫却从屋脚下走了出来。

    竹七见到那人,脸上浮现了惊诧之色,随之低头与伏危说: “侯爷,好似那陈姑娘也在这西巷口。”

    伏危眼底一丝惊愕。

    她为何会在

    侍卫继续道: “陈姑娘入了一所废宅,宅中原先就有人,陈姑娘去之后便藏到了隔壁宅子,还未出来,为免打草惊蛇,属下没有太过接近。”伏危抬眼给了竹七一个眼神,竹七会意,带着两个侍卫,提着腰刀便悄然入了巷子。伏危轻点着素舆,等人翻入了院子后,他才压了压手,另一个侍卫上前推着素舆入了巷子。路过有细微打斗声的院子,伏危神色未变,直至过了这宅子,他才抬了手。素舆转了向,停在了废宅门外。

    伏危抬眼望进废宅中,与院中浮现惊愕之色的女子对上了目光。

    虞滢惊愕地望着忽然出现的伏危,还在怀疑他是不是跟踪了自己的时候,隔壁院子忽然传来一声响,随即是竹七带着惊惑的声音: “你是伏安!”

    虞滢惊愕之色还未来得收回,听到这句话就更是惊愕了。便是向来从容自若的伏危,也在听到这话之时,浮现惊讶之色,转头往隔壁宅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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