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蒋帆
以前还在福利院的时候，蒋帆还矮了舒窈一个头，如今十几年过去，蒋帆妥妥的高出了舒窈十几厘米。
“怎么会想去做歌手呢？”
舒窈主动抛出话题，她记得以前在福利院，蒋帆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想唱歌的兴趣。
蒋帆扯着吉他的背带，挠了挠后脑勺，“你知道我的，读书吧，我不感兴趣，我就一直想着能做点什么，后来有一次在酒吧上台唱了一首，没想到还挺受欢迎，就走了这条路。”
舒窈点点头，两个人并排走到乒乓球台边。
“你记得吗？以前不比这台高多少，但是总想着打乒乓球。”
蒋帆双手撑着乒乓球台桌，坐了上去，面朝着舒窈。
“当然记得了，以前我们总是抢不到位置，可羡慕人家了。”
舒窈和蒋帆关系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俩都是被孤立的，除了彼此抱团取暖，他们没有其他的朋友。
蒋帆也想起了以前的回忆，“其实我刚才听到了你和院长的对话，对不起，我是故意打断的。”
舒窈有些诧异，蒋帆就是个大男孩，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他弯了弯腰，拉近和舒窈的距离。
“你直接问，她不会给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舒窈，你想让他们看看今天的你，看看今天的福利院，对不对？舒窈，你不是在演电视剧，没有什么王者归来。”
蒋帆并不赞同舒窈的做法。
他甚至觉得，舒窈的做法对于他而言，有些陌生。他记忆中的舒窈，是温和的，甚至有些懦弱的，不敢做出这些事情。
“蒋帆，我有一个女儿。”
舒窈想起舒西西，心里流淌过暖阳，情绪也好了起来。
“本来我想永远不回来的，我觉得这里对我来说没什么好的回忆。院长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能被领养，总让孩子之间相互霸凌，攀比，甚至是撒谎，你我都是受害者。”
舒窈叹了口气，双手撑在乒乓球台上，“有一天，我女儿回来和我说，小朋友都不和她玩，我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嫌弃她没有爸爸。”
舒窈很艰难地回忆舒西西的表情，舒西西不知道没有爸爸在身边，竟然也成为了被孤立的一种原因。
“孩子做错了什么呢？我们当初又做错了什么呢？”
周霆屿花了很多钱在福利院上，舒窈不明白他的用意，如果是为了她，大可不必这样，如果不是挚爱要增加福利院的走秀，舒窈也不会坚定自己算账的决心。
蒋帆摸了摸舒窈的头，“我明白的。”
“你刚才还在劝我，现在就明白了？”舒窈没有推开蒋帆的手，蒋帆小了她三岁，在舒窈的眼里，蒋帆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弟弟，现在的反应特别像装大人。
蒋帆咧嘴笑，“反正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我不是从小就这样吗。”
从小就这样，默默跟在你身后。
蒋帆还想和舒窈接着说话，远处院长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舒窈！蒋帆！三少来了，快回来！”
舒窈顺着声音看过去，周霆屿站在院长身边，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蒋帆也从乒乓球台上跳了下来，手挡着阳光，看清楚了周霆屿的长相。
“你这老公，比报纸上的还帅一些呢。”
蒋帆努努嘴，站到舒窈身后，将头搭在舒窈的肩膀上。
“你还看报纸？”舒窈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的头，“重死了，让开。”
蒋帆小时候就喜欢垫着脚把脑袋放在舒窈的肩膀上，他的动作勾起了舒窈对童年的回忆，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回来。
周霆屿浑身散发着寒气，蒋帆狭长的眸子和周霆屿四目相对，舒窈没察觉两个男人之间的电光火石。
“又来送钱。”舒窈小声说了一句，院长脸色有些难看。
“来接你回家。”
周霆屿也听到了，夏晴和他汇报福利院走秀的事情时，周霆屿才知道舒窈回福利院了，这么多年，舒窈从来没有回来过，周霆屿下意识地就抛下所有工作来找她。
舒窈皱眉，对周霆屿在大庭广众下的话很是不解。
“我要工作。”
舒窈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你疯了？”
“那我陪你工作。”
“就是，她还要工作。”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舒窈看了看周霆屿和蒋帆。
“你们在说什么？”两个声音重叠，导致舒窈最后什么都没听清楚。
“我陪你工作。”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回答舒窈，舒窈交叉双手，动了动唇，“你们又不是设计师，陪我工作干什么？”
周霆屿看着蒋帆，舒窈刚回国不知道情况，但周霆屿对这个面孔却不陌生。
“作为一线歌手，如果被狗仔拍到了你出现在福利院，恐怕不太好了，而且，你的经纪公司知道你到处乱跑吗？”
蒋帆被戳中了身份，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舒窈很快反应过来，周霆屿所说的“一线歌手”，就是蒋帆。
“你不是说，你就是一个选秀的吗？”
选秀，就意味着还没有出道，和素人相差无几。
蒋帆在舒窈面前就是一只小奶狗，听到舒窈的问题，马上把身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我是呀，我选秀第一名出道，现在在组合里担任主唱，我可没有骗你。”
舒窈拍了拍蒋帆的手臂，“厉害呀，唱歌唱到了出道，以后我也是认识圈内人的了。”
蒋帆对舒窈的反应很是满意，他一开始没承认自己的身份，就是怕舒窈觉得娱乐圈太乱，对自己产生排斥。
“说来，三少还是我的老板之一呢。我所在的经纪公司，三少也投资了。”
舒窈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继续道：“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你是顶流大明星，出现在这里，会被拿来做文章的。”
狗仔和媒体都不是吃素的，蒋帆星途光明，更应该离这里远远的，为什么还主动回来？
“那我还能见到你吗？”蒋帆拿着手机望向舒窈，就差没把“我要加微信”写在脸上。
舒窈猜到他的想法，拿出二维码添加好友立即通过。
“应该说，我还能不能见到你才对吧？大明星档期不是都很满的吗？”
蒋帆偷偷敲上备注：小舒儿。
舒窈不知道，为了和舒窈在福利院偶遇，他等了多久，今天下午直接翘了一个彩排过来的，电话都要被经纪人打爆了。
“那下次，下次我休息，我约你吃饭。”
蒋帆知道，周霆屿在这里，自己根本不可能抢过他，但是只要舒窈答应了，日后相约就容易多了。
舒窈笑着点头，被两人忽视的周霆屿黑着脸，院长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周霆屿有捐款的意思，这尊财神爷今天不显灵，倒让她心里膈应。
“三少，小夏怎么没一起来呀？”
院长的话果然勾起了舒窈的注意。
啧，老狐狸果然不放过一切机会。
“夏经理身为周氏的员工，只出现在她需要出现的场合，今天没来，不是很正常吗？”
周霆屿不给院长面子，也看穿了院长的意思。
蒋帆讶异地道：“可是院长刚才不是说，您和这位小夏，哦不，夏小姐，几年来可是在福利院出双入对的呢。”
蒋帆的话瞬间让办公室众人噤声，院长更是在犯了哆嗦，这小夏是红颜知己，只能拿来堵住舒窈的嘴，但是周三少会不会不乐意别人在舒窈面前提起小夏？
院长偷偷看向周霆屿，周霆屿锐利的目光扫了一眼，“院长的年纪大了，眼睛似乎也不太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