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身份暴露
舒窈拍开他的手，晚风微凉，庭院里只有舒窈和周霆屿两个人，太久没有和男人独处，她有些不适应。
“你想多了，至少对着你，我从不亏心。”
周霆屿压低了声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我有话和你说。”
舒窈感受着男人说话间炙热的气息扑在她面上，并没有打算和他多说，“已经很晚了，西西还要睡觉，我要带她回去了。有什么下次再说吧。”
舒窈绕过周霆屿想走回室内，不料被男人一把拉住，“听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还是你怕听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舒窈只觉好笑，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侧着脸看着他，等着他说下一句。
“你该不会是怕我和你说，我还爱着你，希望你和西西回来吧。”
舒窈闻言脸色一变，睁得大大的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原来的神色，话语间有些不耐。
“你喝多了吧，大晚上来我面前表什么白？”
事实上，周霆屿今夜压根没有喝酒。
周霆屿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冒失地拦下她。
但是他忍不住。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生动的舒窈了，她会笑，会愁，会生气，会抱怨，她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感觉到。
而不是靠那些照片。
“我知道没资格在你面前说这些，但是三年前你走的时候，我有很多没解释的，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三年了，周霆屿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渡过这些没有盼望的日子。
舒窈走了，没有归期，这是最让他绝望的。
连奶奶都看不下去他行尸走肉的样子，劝他学会释怀。
见过一个人爱自己的模样，他要怎么释怀？
他不是不想释怀，是他没办法。
舒窈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道白光瞬时亮起。
周霆屿下意识将舒窈拉进怀里，用身体挡住舒窈的眼睛，漆黑的眼眸望向闪光灯的方向，是一簇草丛。
周霆屿突然的举动把舒窈吓了一跳，她想探头出去看看，周霆屿又紧紧将她的头按在怀里。
“怎么了？”
舒窈有些害怕，庭院里灯光不是很亮，周霆屿的举动让她有些害怕。
她紧紧扯着周霆屿腰间的衣服，询问道：“怎么会有闪光灯？老宅附近安保不是很好吗？”
怀中的舒窈发出闷闷的声音，周霆屿怒斥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草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了过去，很快消失不见。
“怎么了？”舒窈挣开周霆屿的桎梏询问道。
“记者。”周霆屿朝着漆黑的远处冷冷地道：“看来有的人觉得我脾气好，已经开始蹬鼻子上脸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陈川的电话。
“马上去查老宅附近的监控，刚才有记者，可能拍到了一些不该拍的东西。”
舒窈了然，夜风吹得有些冷，她怀抱着手臂，慢慢从周霆屿的怀抱里脱离出来。
几经思量，徐徐说道：“其实你不必对我和西西这样，被不被拍，我早无所谓了。”
京城小报三年前用多肮脏的话讽刺她，她都见过，害怕被拍到和前夫站在一起？
周霆屿三年前没有管过，现在管，没有必要了。
她的内心早就是铜墙铁壁了。
和周霆屿一眼就能看穿情愫的眼神相比，舒窈太过镇定，镇定得有些冷漠。
“你还记得离婚的时候，我提的要求吗，最激烈的时候，我和你说过，生生世世再也不见，即便是在走之前，我也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周霆屿看着舒窈又往后退了一步，他想忘记三年前那个雨夜， 忘记晕倒的女人。
但是事实就是，这件事永远过不去。
毕竟他犯的错，不是这一件一桩而已。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周霆屿。”舒窈扬起脸，再一次肯定地说道：“不要越界，更不要抱着我会留下，会回来的想法，我不会。”
“你记住，是你不要西西的。”
这句话给周霆屿判了死刑。
果然啊，哪有什么久别重逢，破镜重圆？
周霆屿的身体晃了晃，舒窈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裹紧了风衣，快步离开了庭院。
……
虽然在周霆屿面前逞强说了不怕被拍，但回到家舒窈还是不断地刷着微博，生怕刷出自己的名字又上了热搜，但直到第二天早上，微博上都没有出现昨晚的爆料。
舒窈把舒西西交给了新来的保姆，打了车前往灵风。
她正式报到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舒窈今天穿了一身黑白西装套裙，踩着带着亮片的高跟鞋，公文包里装着她连夜写的几个设计思路。
刚走进灵风的大楼，她就感觉到了员工们四处投来的眼神，有好奇，有怀疑。
舒窈回望了几个不友好的扫视，被盯着的对方立刻转移视线，装作在干别的事。
舒窈没空搭理这些人，想来也是听了昨天的签约仪式，认定她是毫无商业价值靠脸上位的设计师罢了。
舒窈直奔凌子浩办公室，凌子浩伏案在桌前，看上去已经工作了一段时间。
“周氏的人到了没有？”舒窈放下公文包，绕到凌子浩身旁询问道。
凌子浩的电脑上，赫然出现着昨夜舒窈和周霆屿在老宅的照片。
凌子浩抬起头，投来狐疑的目光，“你昨天，不是和朋友吃饭？怎么会在周家的老宅，和周霆屿在一起？”
舒窈心里嗤笑，好一个愚蠢的记者，拍了照片不让周霆屿买，反而发给凌子浩要钱。
不过，灵风刚收了5个亿，有人上门乞讨也再正常不过。
舒窈弯腰凑近电脑看了看，“不错，妆没花，拍得还挺清晰。”
“……”
舒窈直起腰，坐回了凌子浩的对面，“我和他什么事也没有，但是我也不想解释，你了解我的，不要再问了。”
舒窈身上有很多秘密，这是凌子浩三年前就知道了的事情。
一个美丽的女人大着肚子在异国他乡求学，不肯接受他的钱，甚至关闭了自己原有的所有银行账户，拒绝了每一笔国内汇款。
最苦最累的时候，还被他发现偷偷去中国餐厅洗碗。
但是舒窈从不解释，他也不问。
他知道，只有一个人受过伤害，才会把自己的心封起来。
凌子浩整个人向椅背仰去，“我投降了，周氏的人马上就到，赶紧准备一下吧。”
舒窈会心一笑，这就是为什么她能和凌子浩做朋友的原因。
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条件支持，需要空间的时候无条件让步。
“周氏这次派来对接的人似乎是个女的。”凌子浩接着说道，“昨晚刚换的名单，本来周霆屿要亲自过来的，好像说临时有事？”
是因为昨晚庭院里的话吧。
舒窈顾不得多想，一边打开电脑，一边飞快地在笔记本上整理构思，全身心投入工作状态。
周氏的人很快到了，虽然舒窈已经做好了对方是个女的的心理准备，但看到真人的时候还是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眼前的女人烫着烟灰色大波浪，包臀裙体现了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一对珍珠耳环更显得妩媚撩人。
女人主动和舒窈握手，作了自我介绍，“舒小姐您好，我是周氏的策划部经理林可然，久仰。”
舒窈礼貌性回握，林可然身上用的香水偏甜，一靠近就能闻到。
啧啧，御姐配甜香，好手段。
但她不得不承认，林可然很漂亮，还是男人喜欢的那种成熟女人味。
“林经理，过奖。”
林可然莞尔，随即又和凌子浩握了握手，“可没有过奖，设计师有很多，但是既是天才设计师，又是三少前妻的，只有舒小姐一人，我可是好奇很久了，您说是吧，凌总。”